“这几天,小的在城里转了转,安平郡比不得京城热闹,连街上的铺子都不多,来往的也多是些普通百姓,小的瞧着,有许多人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文管事一边说着,一边看看她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便又继续说道:“依小的看,在京城开的炸鸡铺子,在这里怕是开不下去,主要是这里的百姓太穷,应该没什么人有闲钱消费!”
说完,他抹了把头上的汗,这生意做不起来的话,他也很焦虑啊,京城那地儿是好,但京城乱了不能待,现在只能在安平郡待着,但生意还是要做起来不是,不然郡主要他何用。“小的思来想去,觉得炸鸡铺子在这里开不合适,所以四下里转了转,看了看本地的特产,倒也没什么特产,多数百姓地里都种豆子,不过住在山里的一些百姓,他们到是能采些药草出来,这药草的价格倒也不贵!”
他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林满月,随即又道:“所以小的思量着,是不是开个药草铺子,将收来的药草送去别处贩卖,能赚个差价!”
事儿是说清楚了,但他心里也很没底,对药草这方面,他是外行,不过这些天跟人接触了一下,倒也能辨识一些了,只是与精通远远不沾边。心里没底,不止是担心夫人不同意,再有就是,也担心这铺子开起来,会不赚钱,到时候若是亏本的话,他就不好跟夫人交代了。林满月听完之后,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她也是没料到,文仲平居然会想到药材生意上头,不过一些偏远的山村里,那些地更种不出庄稼,药材什么的,山里更容易生长,也能任他们采。“城里可有专门收药草的铺子?”
她开口问道。“专门收药草的倒是没有,不过城里有两家药铺,百姓采到的药草拿去卖,他们是收的,只是价格都很低,而且需要的数量也不多,收到一定的数量,再送去就不要了,除了专门的采药人,一般百姓能识得的药草,也就常见的那几样,总送那几样去,人家药铺也用不了那么多。”
也正因为此,他才想着能不能开个药铺,专门收购药草,到时候再将这些药草,送去别的州府出售,当然,做这个生意,也是颇有风险,还得夫人决断,他是不敢胡乱拿出意的。林满月听完他的话,倒是微微点了下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些消息打听得也很清楚,既是如此,那这药铺就开起来吧!”
文仲平听得大喜过望,虽然心里没底,但他走访这么多村落,心里当然也是很希望能把这生意做起来的,如今夫人点头,可见是对他的认可,他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小的已经看好了一处铺子,郡主既然点头了,那小的就将这铺子定下来。”
林满月点了点头:“这些事你看着办即可。”
思量了片刻,便又道:“山里的药草不少,但认得的百姓却不多,你可以想法子请几个识得药草的采药人,或是大夫什么的,去村里指点一下当地百姓,让他们采到药草,送到铺子里售卖……”文管事连连点头:“小人也是担心他们不识得更多的药草,郡主这法子却是正好,教给他们认得后,以后便可采得更多的药草送来铺子里,这样他们也能赚更多的钱,我们铺子里也能收到更多的药草,算是一举两得。”
之前他跟着人往各村落走了一遍,当地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是真的苦啊,他虽然只是下人,但跟着侯爷、夫人,日子却是好过得多,比起那些穷苦百姓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连他都不由生出怜悯之心来,想帮一帮他们。林满月便点头:“确实是一举两得,这事做好了,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也算你的一件功德。”
闻言,文仲平连忙摆手道:“这可不关小的什么事,要说功德,那也都是郡主的功德,小的只是帮着跑跑腿的事。”
这个他可真不敢居功,开铺子做这门生意,都是郡主决断的,他一切也都是听郡主吩咐罢了。再则赚不赚钱也是一回事,他也不能确定,不过料想以郡主的为人,若能帮到当地百姓,那便药铺不赚钱,她估计也不会很在意,如此一来,他觉得自己的压力似乎也没那么大了。“铺子里多雇几个懂药草的人,不管是收进来的药草,还是送出去的,都必须要过关,药草若是处置不妥当,可是会吃死人的,这一点,你需得万分上心。”
她提醒道。药草不比得其他,这方面朝廷并不怎么严管,凭的都是各自自觉,若是遇上黑心的药草商人,那真是能要人命。文仲平一听这话,顿时也警醒了起来,一脸郑重道:“郡主放心,小的一定会谨慎小心,不让人专空子,也不让下面出漏子。”
林满月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但凡人品不过关,她都不会用他,点了点头,道:“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世上什么人都有,为了钱财,什么黑心事都敢干,你需得小心防患着些。”
主要是不要被人欺上瞒下,让人以次充好什么的,他们初来乍道,也很难说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谋算。“铺子开起来,也需得防着有没有人故意使坏,特别是同行相忌,这一点也需得多上心,别被人栽脏陷害了,你虽然是我的人,但也需得处处守规矩,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她提醒道。以前在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各家手里都有些铺子经营着,彼此也都守着一套规矩,如今初来安平郡,对于这方面,不是那么了解,所以行事时,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几分才行,所以她必须得多提点几句,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她即便是郡主,也不好太过徇私。当然,若是因此折了自己人进去,她心里多少也会不痛快的,所以,提前提点几句,是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