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许红鸾一脸疑惑不解的说道。赵元英到现在心中仍觉得惶惶不安,听到她这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太子没了,为何裴皇后没有任何动静?”
太子就是她的心肝儿肉,如今人没了,她竟一点动静也无,更别提报仇什么的,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是在憋什么大招?“她该有什么动静,现在应该正伤心欲绝吧,查明真凶这种事情,皇上已下令让人去查了,她只需要等着消息就是。”
要他说,像裴皇后这种安于内宅的,才是后宅妇人的表率,像许红鸾这样什么都要掺和一脚的,根本是有违妇道。但这话他不敢说,许红鸾性子强势,容不得他说半点不好,手里又握着他的把柄,当然,那些事情,其实也是他们俩人的共同把柄,但他不想自毁前程,那就必须得捂住了。许红鸾摇了摇头:“你小瞧了一位母亲的爱子之心,以裴皇后的为人,必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但她现在却按捺住了,什么也没做,这才是最可怕的,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若是知道她要怎么做,还能有所防备,但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出,都不知该怎么防患。“你操心这些干什么,不是说太子之死,与你无关,都是别人干的么,你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元英有些讥讽道。她当皇权是什么,以为只是提供药物,就一点责任没有了吗,事关一国储君之死,所有相关人员,那都得是杀头的大罪,甚至牵连家族,谁也逃不掉,当然,前提是那些事情被查出来。“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又没有招惹你,不过是在与你说心中的疑惑罢了,这些事情若不弄清楚,谁知道裴皇后会干些什么,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为什么费那么多心思去琢磨裴皇后,还不是防着她有什么手段么。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冒些风险,又哪来的富贵,只要这次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以为你是不怕死的。”
“是人都会怕死,但想要弄死我的人,那我必然是先将对方给弄死。”
她说着,目光沉沉的盯着赵元英。赵元英顿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这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想先弄死他不成,他可是她男人,要是死了,她可成寡妇了。“好了,好了,你慢慢琢磨吧,我不扰你。”
他率先认输道。许红鸾轻哼了一声,也不再与他多说。如今的事态发展,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事情是出在哪儿,还是说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想来想去,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代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出嫁之后都是靠着男人而活,外面的女人如此,宫里的女人更是如此,入了宫的女人,除非是死,不然一辈子都别想出宫。裴皇后没了儿子,那皇上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必然不会对皇帝下手,但为何没有去找齐贵妃算账。齐贵妃没了儿子之后,人就有点不太正常,时常冒犯皇后,说是她杀了六皇子,反之,太子之死,齐贵的嫌疑不也很明显么,为何皇后隐忍不发?她以为太子一死,皇后就忍不住要拿齐贵妃开刀,当然,齐家也不会干看着,而且皇上也会维护齐贵妃,不为别的,他得维持眼下的平衡,皇上暗中想朝英国公下手呢。这些消息,都是冷炎打探来的,最初她还不太清楚,为何齐贵妃与裴皇后两人旗鼓相当呢,后面知道得多了,才琢磨出味来,这是皇帝玩的一手平衡术呢,即便没有齐贵妃,也还会有别的贵妃,裴氏有了皇后之位,那必然就没有宠爱了。啧啧,这后宫可真是复杂啊,说来说去,最复杂的,其实还是皇帝,个狗东西,自己没本事平衡朝堂,便拿女人做文章,后宫的女人,看似风光,其实也挺可悲,旁人也就罢了,她想到薛婉仪,啧啧两声,却是笑了。这位贤妃啊,她等着瞧她是个什么下场,上辈子荣耀一生,这辈子怕是得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不过想想,如今的局势,早就走偏,与书中的情节完全不同了,她不由砸吧着嘴,思量着,赵元英说起来也是龙子凤孙,可惜没投个好胎,若他是个皇子,没准连皇位都可以争一争,可惜只是个不受宠的皇侄,倒也沾了个皇字。让她琢磨不透的裴皇后,这会儿神色异常冷静。“阿姐,你还好吗?”
裴子枫目露担忧的看向裴皇后。“你昨儿就递牌子求见,我无暇见你,今儿你又递牌子求见,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裴皇后避开他的话,反问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担心阿姐,想来看一看。”
“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并无什么要紧,你不用担心,让父亲、母亲也都不要担心。”
裴皇后一脸平静道。裴子枫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绝对不像无事的样子,但又不知该怎么问,太子没了,这已经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提起来只会更添伤痛。“陆家的孩子还在宫中,阿姐你不放他归家吗?”
“你说陆辰阳啊,这孩子我还想多留他几天。”
裴皇后回道。裴子枫眉头皱得更紧了,留个孩子在宫中干嘛,太子之事,与他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小七,你今天是为陆家孩子来的吗?”
“那倒不是,我主要是来看看阿姐,顺带问一句,我与侯夫人有几分交情,她挂心孩子。”
“我不会伤他,不过几岁大的孩子罢了,只是需得留他在宫中待几日。”
裴子枫也有些想不透,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让陆家的孩子留在宫中,还有英国公家的长孙,似也还没有归家,仍在宫中滞留。“阿姐,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他不由开口道:“若是有什么事要做,可以吩咐我去办。”
裴皇后目光看向他,摇了摇头:“并无什么事,小七,你替我好好孝敬父亲母亲即可,我从出嫁之后,就再没回过娘家去看望他们,心中时常有愧。”
“你不能时常回娘家,但我们却可以时常来宫里看你,也都是一样的,阿姐你不必自责。”
“你说得也对,我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了。”
听她这么说,裴子枫自不好再逗留,立马便告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