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几个小子警觉性不错啊,没让人摸进屋里,自己就从屋里杀出来了,反倒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止这几个小子,那边的几个丫头,也有些本事。”
“我还当这些小子丫头都是些吃白饭的呢,没想到动起手来才知道,都是有些本事的。”
“可不叫有些本事,而是本事不差,看看他们现在才多大年岁,再练上几年,以后怕是不比咱们这些人差。”
“这话是不是有点夸大了,咱们这些人,可是从战场上真刀真枪,拿命拼出来的,他们这还嫩了点。”
“可别瞧不起人,他们这是从小练起来的本事,比我们半道儿上才上手的,可要强不少,瞧着吧,以后差不了。”
几个亲兵打趣了几句。随即就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子,刚才就属你最凶,叫什么名字呢?”
“小子苏朝东,见过几位军爷。”
“噗,叫什么军爷,唤一声李叔得了,以后咱们都在一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那么生疏。”
苏朝东打蛇随棍上,立马就唤了一声:“李叔,以后还请多关照。”
“嘿嘿,这以后谁关照谁,可说不好,你们是跟少爷一起长大的,交情不一般!”
李春平嘿嘿笑着说道:“没准以后,我还要请你关照呢!”
苏朝东吓了一跳,连忙道:“这可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这世上的事谁说得准。”
好歹读过几年书的人,脑子转得也挺快,苏朝东见他并不说虚的,显然是个比较实诚的人,眼眸微垂,随即道:“以后若真有什么事,李叔只管开口就是。”
办不办就另说。“哈哈哈,你这小子就是上道,果然没看错你。”
李春平拍着他的肩头,哈哈大笑着说道。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性子直归直,却也不是毫无心机,侯爷自是不会亏待他们,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嘛,跟人打好关系,没准关键时候就能用得上。苏朝东也笑着开口道:“李叔,我这对京城一点也不熟,初来乍到的,京城侯府是个什么情形,你与我说说呗,好歹也让我心中有个数。”
都是自己人,李春平自是不设防,开口就道:“要说京城,其实我们几个也不太熟,都是从边关回来,才进京没多长时间,后就跟着侯爷回乡。”
“不过说到侯府嘛,那就熟悉多了,毕竟在府中住了两个月时间,侯府很大,院子也很多,以前是个什么官员的住宅,只是后来犯了事,被抄家灭族,后来那宅子被收归官府,我们侯爷立功归来,皇上就把那宅子赏给我们侯爷了。”
“居然是皇上赏的宅子啊,我们侯爷果然厉害。”
“那可不,我们侯爷除了战场上立下的战功外,还另有一样救驾之功,庆功宴上,有刺客行刺,是咱们侯爷眼疾手快,挡在皇上跟前,不然皇上怕是……嘘,这些事情,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拿出去乱说,毕竟非议皇上,也是重罪。”
苏朝东连忙点头应是:“明白,绝不会拿出去乱说。”
“嗯,官宦之家最忌口舌,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多谢李叔提点。”
“倒也不算提点,咱们都是自己人不是。”
苏朝东一个劲点头:“没错,我们都是自己人,对了李叔,那侯府里,现在有多少人,如今府中是谁打理。”
说着,他又连忙解释了一下,道:“我们这不是初来嘛,什么也不懂,以后在府中若是缺了什么东西,也好知道找谁领去不是。”
李春平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便道:“府里的事,是由文管家在管,这位文管家原是边关的人,咱们侯爷救过他的命,后来他就跟着侯爷,帮忙打点一些琐碎之事,后来侯爷入京,他们一家也跟来了。”
“至于别的人,侯府那么大,进京之后又买了些人回来打扫院子什么的,还有就是……算了,有些话也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听的。”
李春平适时打住了话头。苏朝东明言感觉到他还有未尽之语,但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在这时候刨根问底,只能待到了京城侯府之后,再慢慢打听吧。“行了,你们这群小孩,现在没你们什么事,赶紧回屋里睡觉去,旁的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养好精神,明儿就好赶路。”
李春平将他们一群孩子都赶回屋里,他自个在房门外守着,也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突然窜出来伤了人。另一边,陆长风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在问话。“客栈里的掌柜被吓晕过去了,伙计伤了几个,客栈里住的其余客人,都吓得紧闭房门,没敢出来,倒没伤着。”
陆长风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目光又看向另外一人道:“可有拷问清楚,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
“刚开始还嘴硬,什么也没说,侯爷也知道,我等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直接砍杀了几个,其余人见动真格的,也就怕了,直接招了,说是黄知府派来的,知道得罪了侯爷,担心侯爷进京后会上本参奏,所以这才派了人来,想把侯爷留在半道上。”
“这个黄知府,胆子不小,不过一府之地,竟也想只手遮天,不过他也没料错,本侯确实是准备参他一本,只可惜派来的人本事不济,他的手段不够,那就该看本侯的了。”
“把人带下去吧,该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还有这客栈的损失,明儿天亮之后,再与掌柜的协商吧!”
一行人,事情办得有条不紊,死的人拉出去,活着的人手脚绑了关在一处,待到天明再另行处置,弄帮忙的地方,该收拾的收拾,连楼道的血迹,都提了几桶水来,给冲刷得干干净净,连血腥味都几乎淡得没有,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死伤一地的情形。林满月站在二楼朝下看了一眼,也不得不赞一声,这些人确实训练有素。“陆侯的行事手段,可从来不温和。”
旁边一道声音响起。“是朝先生啊,先前没受惊吧?”
“还好,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也不是冲我来的。”
即便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毫发无伤。“那就好。”
林满月笑了笑,陆长风是什么样的人,她自会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