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无极的话,首领骤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这等消息,为什么叶王殿下也会知道?
那个女婴的身份,是很重要。
若非她丢失了,这么多年来,流民组织还真的未必能够如此。
可,叶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首领沉默着,盯着面前的叶无极。
而叶无极的身后,李安澜的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她知道,叶无极这是在帮她打探身世。
其实,她自己也怀疑,当年失踪的那个女婴,就是自己。
自己被帝君捡走,也是在这个时候。
她心中有了猜测,但还需要一个佐证。
如果这首领能够说出什么东西出来的话,恐怕,真的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李安澜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首领。
首领在犹豫,在沉默。
而身后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首领,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都已经失踪了,便是不说,又能如何?还能保住她的命吗?”
“对啊,首领,说罢。”
众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首领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当年确实有个女婴丢失了。”
“那女婴,乃是军师的后人。”
“她之所以如此重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女婴的襁褓之中,有当年的行军地图。”
话音落下,旁边的络腮胡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震惊。
“第二个原因,因为这女婴身上,有能够控制十万大军的虎符!”
首领再度开口。
说出来的这第二句话,再度让所有人愣住了。
而旁边的李安澜,则是骤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满脸的不敢置信。
“虎符?”
叶无极眉头一皱,“什么虎符?”
“丢失的女婴,你是说,她的襁褓之中,有一张行军地图,还有一块虎符?”
“确实如此。”首领点了点头,面色肯定。
“行军地图,能够找到当年的十万大军。”
“虎符,能够调动当年的十万大军。”
“有了这两样东西,即便是那十万大军如今变成了亡魂,诅咒,也定然能够消除。”
“只是,随着那女婴的失踪,根本没有人知道那行军地图和虎符在什么地方。”
首领叹了口气。
话音才落下,旁边的络腮胡子就抬起了手,指向了李安澜。
“首领,她手里有一张羊皮纸做的行军地图。”
“什么?”首领一愣,看向了李安澜。
李安澜此刻的表情十分的怪异。
她看了看叶无极,又看了看那络腮胡子,最后开口道,“那羊皮地图,是帝君给我的,并不是我的。”
叶无极眉头一皱,很快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李安澜隐藏了什么。
她之前是说地图就是跟她一起出现,现在却又否认了。
她在想什么?
不过不重要了。
叶无极缓缓起身,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首领身上。
“叶家军此次进入大漠,并不会对你们流民组织做什么。”
“叶家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北荒诅咒。”
“所有协助解决北荒诅咒的人,就是叶家军的朋友。”
“所有组织叶家军解决北荒诅咒的人,就是叶家军的敌人。”
“对朋友,叶家军很慷慨。”
“对敌人,叶家军也很慷慨。”
叶无极淡淡的开口道。
第一个慷慨,是送酒送肉。
第二个慷慨,是送刀送大炮!
而听到这话的首领,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流民组织这么多年没有进入北荒,一直在大漠附近活动,就是想要破解北荒诅咒。”
“准确地说,是将我们的祖先迎接回来。”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其实我们和叶家军的目标是一致的。”
叶无极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点头。
“是不是朋友,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要看你做了什么。”
首领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家军究竟会怎么样,他还不知道。
他不敢因为叶王殿下的一句话,就说唯殿下马首是瞻。
可现在除了叶家军,好像又没有人能够保自己了。
流民组织,就这么处在所有人的包围之下,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会灭族。
到时候,当年的十万大军,谁还会来给他们收尸?
谁还会给他们祭奠?
想到这里,首领苦笑了一声。
“我来此,就是想要去解决北荒诅咒的事情。”叶无极开口道。
“从今日起,我会在谷外三天,等你们的消息。”
“三日之后,我会前往大漠,寻找当年的军队。”
“至于你们的选择,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话音落下,叶无极起身,便往外面走去。
首领回过头,看着叶无极两人离开,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叶无极从里往外走,一路上,不少人诧异的目光投了过来,甚至有些惊恐。
叶无极也观察着这些流民。
流民组织的称呼,是因为他们没有祖先,或者说,祖先已死,回不了家。
可现如今看起来,他们的生活环境,确实和流民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灰头土脸,资源匮乏,食不果腹。
脏兮兮的脸,麻木的眼睛,还有惊恐的神色。
他们的生活,很苦。
可是,偏偏复朝组织和护道者对他们还如此下手。
一时之间,叶无极心中有些烦躁。八壹中文網
等到了谷外,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跟着自己的首领。
“我在此三日,三日内,你们想好何去何从。”
“你们所在的位置,估计没多久就会被人发现,我在这里的三日内,没有人敢动你们。”
“但等我一走,可就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叶无极不再多言,大步离去。
只剩下一众人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复杂。
等离开了谷内众人的视线之后,叶无极才是放缓了脚步,看向了身后的李安澜。
从刚才的问题之后,李安澜就发生了变化。
她的表情十分奇怪,心情也很复杂。
以至于叶无极停下来,她竟然都没有发觉,从而一头撞了上去。
“殿下,怎么了?”叶无极问道。
李安澜抬起头来,表情有些苦涩。
“当年那个弃婴,真的是我。”
“殿下方才不是说,那羊皮纸不是你的吗?”叶无极问道。
李安澜摇了摇头,“在他们面前,我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
“那这么说,那虎符也在殿下身上了?”叶无极问道。
听到这话,李安澜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随后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虎符,其实是一道印记,印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