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胸骤然遇袭,米莉莉也乱了方寸,她本能地想挣开,可是浑身苏软无力,她徒劳地挣扎:“讨厌,放开我,放开我……”马义终于如梦初醒,急忙移开自己的手。
“莉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脸惶恐。
“不,你就是故意的。”米莉莉一脸羞红,胸脯起伏剧烈。她咬牙切齿,仿佛马义再胆敢推卸责任,她就立即张口咬人。
“你今天占了我便宜,你必须负责到底。”双方对峙了几秒,米莉莉又迅速换上另一付表情,仿佛已经被马义始乱终弃,一脸委屈,两眼泪汪汪。
碰一下又不会怀孕,负神马责任?刚刚还挺自责的马义,差点就被米莉莉无厘头气笑。
米莉莉却哭了,开始,眼泪一滴两滴……
然后,一行两行……
最后愁云惨淡,乱红纷飞,那个没心没肺,超龄萝莉的卡哇伊形象荡然无存;那个脾气古怪,说打马上动手的女汉子消失无形。她俨然一个空闺哀怨,肝肠寸断的薄命红颜。
马义一阵凌乱。
米莉莉角色变换的跨度太大,与她相处,简直非常烧脑。
“好吧,对不起了啦,别哭了,好不好?我的小祖宗!”马义脑门挂汗,这里是国界,万一遭遇巡逻兵,不仅自己的计划泡汤,还会惹下天大麻烦,必须尽快离开。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天底下最臭的臭男人……”米莉莉仍然不依不饶,然后不顾形象,嘴一裂:
“呜呜……我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被你欺负了,你却不负责任,用一句狗屁‘对不起’打发我,呜呜……我不活了?”
马义脑袋顿时大如磐石,想自己一生情路坎坷,因情而受尽耻辱,几次死里逃生,亡命天涯。不料在莽莽大山里,居然被一个智商貌似还不太成熟的女汉子讹诈感情,他都没地说理去。
说实话,他并不反感米莉莉,虽然她看似大咧咧,但她义气、善良、貌美如花,与菊子相比,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菊子,则是一蓬狗尾巴草。
然而,现在的马义,不论是玫瑰还是狗尾巴草都不是他的追求,他已经下定决心修真,早就决心抛弃一切。在他心里,米莉莉只是他的朋友,绝对不掺杂其他任何非份之想。
“莉莉,刚才我只是想扶住你,不让你摔跤而已,再说……”
“我不行的……”
马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不料,话音未落,米莉莉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环扣马义脖子,抽抽噎噎地说道:“臭马义,我知道你不行的,可是我不介意,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一点都不用担心,你是医生,更应该相信科学……”
脖子被勒得生疼,马义手足无措,他可不敢再犯错误,将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同时他有些迷糊,听米莉莉的口气,貌似她知道自己身患某种疑难杂症!但问题是,自己身体一向杠杠的,她是从哪里获得的信息?
“不是,莉莉,你听我说……”马义试图挣开米莉莉,可是她却抱得更紧。
“马义,什么都不用说。我爱你,当你第一次从大蛇口下救出我时,我就爱上你了。我不管你行不行,我真不介意,反正我爱你,今生今世永不分离……”米莉莉一脸坚决、果断、仿佛九头牛都拉不回。
“你相信缘份吗?我相信的,原始森林的邂逅就是缘份的安排。你相信爱情吗?我相信的,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我们的感情就能够超越,超脱在一切庸俗之上,我们一定会成为让天下人艳羡的神仙送眷侣……”
马义只好任由米莉莉搂着,既感动又纠结。
被一个美女表白,对于昨天还屌丝得不能再屌丝的马义来说,是破天荒的幸福。
同时他又很纠结,既使他再笨,也终于能听明白米莉莉在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病。虽然自己可以解释清楚,其实自己根本没病,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美女在自己耳边情意绵绵地细语,体香氤氲扑鼻,充满诱惑。
毫无悬念,马义心律开始加快,血液流动加速,体温迅速飙升……最可耻的是,犯罪的念头蠢蠢欲动……
“可恶!”
马义暗骂自己,急忙暗念清心诀。
“你的心跳在加快哦。”米莉莉破涕为笑,诮皮地轻抚着马义的胸口,美眸里无尽的柔情蜜意。
马义一头黑线,幸好自己警觉得早,措施得当,从而避免了一场灾难。
说到底,还是《无妄真经》坑爹,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就是一部天银大陆版的《葵花宝典》,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尽管它没有要求修真者马上挥刀自宫,却要求他绝对禁~欲,这对血气方刚、年富力强的修真者来说,简直比挥刀自宫更没人性。
毕竟挥刀自宫,一了百了,从根本上断了男人的一切念想。没有了念想,就能清心寡欲,才能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神功缔造者可谓用心良苦(听说神功鼻祖是太监,如果是真的,那则另说),其方式方法虽然变态,却可见人家是坦荡荡的真小人。
《无妄真经》只要求修真者禁~欲,不作身体上的伤害,看似用心良苦,貌似恨铁不成钢,处处充满人性的光芒。可是一旦破戒,却以走火入魔,让你经脉寸断,生不如死作为惩罚。
碧海老祖是怎样一个变态老头呢?马义对碧海老祖简直又恨又爱。《无妄真经》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只能沿着这条道走到黑,而且它给自己人生带来的改变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他需要修真,他的一生已经离不开修真,修真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可是地球环境破坏严重,天地灵气稀缺,有灵气的圣物更是几乎绝迹,他想完成修真何其难?
他不是圣人,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眼前美女一个个秀色可餐,刺激他荷尔蒙的分泌。他也希望拥有自己的爱,这样,他才完整,才不悖常伦,不灭绝人性。
一切尽是不合理的存在。尽管马义是一位知恩图报、积极上进、品德高尚、学生时代就以坚持每天义务为学校冲洗厕所为荣的的五好青年,他还是忍不住疯狂吐槽:※○◎$§~#。
马义闷闷不乐,整个人浑浑沌沌,提不起劲。
米莉莉女汉子的戾气乖巧地化作一腔柔情,她挽着马义的手臂,柔声安慰:
“马义,我真不介意的。其实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有八九。再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非常短暂的,我们不要让不快乐占去我们太多的光阴,我们不应该让太多的顾忌影响到自己的人生,我们应该快乐,开心地面对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女杀手客串哲学叫兽,虽然不伦不类,学术观点也全是大路货,可是人家是出于一片好心,马义也不好驳人家脸面。
所以尽管他满头黑线,还是强装笑颜,装作洗耳恭听,深受教诲的乖学生状。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受教完了,他虚心建议。
“好吧。”情郎乖巧听话,米莉莉也心情大好,于是从谏如流。山路狭小崎岖,不利于两人并肩行走,她只好放开手,让马义走前边,她在后面拽着马义的衣襟,女杀手客串完哲学叫兽,又改行成了马义可爱的小尾巴,跟在马义身后,亦步亦趋。
他们悄悄穿越原始森林上的国境线,来到老缅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