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原事(1 / 1)

新的一年来了,玄渊又开始成了一个勤政的好皇帝,其实,玄渊除了对于长生,有一种莫名的执念,至少他登基的这一年以来,处理政事清明,赏罚有度,着实是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年汀兰临近生产,年寻与何木珍得了特许,可以入宫探望,年汀兰知道,这是玄渊又在做些面上的功夫了。

“父亲,母亲,咱们年家如今,到了如今地步,父亲可曾想过,往后该如何?”年汀兰终究还是不忍心,若是自己一意打压年家,父兄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也真是可惜,可是若是自己不亲手毁了,依着玄渊的性子,连自己的父亲兄弟,下手都不曾手软,更何况是他们呢?

今日皇上颇为忙碌,难得的,年寻与何木珍两人来坤凤宫,一家三口人,到是颇为和谐。

年寻听及此处,看了看年汀兰的肚子,“自然是,等着皇后娘娘诞下太子,老臣能辅佐便辅佐了。”

“若是,诞下的是公主呢?”

年汀兰看着年寻,这便是她的父亲吗?已经被权力迷失了眼睛,甚至不懂得鸟尽弓藏的道理?或者说,他真的以为,已经年老的他,还有多少机会在朝廷和战场驰骋?

“娘娘还年轻,就算是诞下公主,娘娘也还有的是机会啊。”年寻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还当是女儿心里压力重,“皇后娘娘莫要担忧,有年家在,你的位置无人敢动的。”

年汀兰冷脸笑,“父亲,真觉得皇上是个有所畏惧的人?”

年寻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他手里的实力,玄渊以往或许有所畏惧,但是如今,就是西征之人,他都将名头落到了文松身上,哪里还有年家的份儿?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木珍是聪明的,年汀兰这会子,分明就是话中有话,“可是,在这宫里,过的不好?”

要说这做母亲的,哪里会关心权势地位?她心心记挂的,无非就是儿女幸福安逸,平安健康罢了。年汀兰看向母亲,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母亲说过,她其实并不论贫穷富贵,年汀兰也不敢当真下定决心。

虽然父亲与兄长,的确是利用她,将她当一颗棋子,毁了她的记忆,让她顺其自然的,嫁给了当初并未看上的玄渊,但是那毕竟是她的亲人,她就是再狠再恨,那也不愿意拿他们报复。

只是如今的玄渊,羽翼丰满,根本就不是年家轻易动摇得了的,她这腹中,如果是个女儿还好,可若是个男孩,年家蠢蠢欲动,玄渊也会惴惴不安,祝明朝说过,她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

与其让玄渊不知什么时候,当真对年家厌弃,还不如她年汀兰亲自设计,让年家安稳抽身朝堂,就是回到老家,做一个闲散国丈,那也是好的呀。

这样一来,她就是有与玄渊对立的一天,那也定然能甚少波及年家!

“母亲,这宫里,样样都好,母亲不必忧心。”

年汀兰问年寻的话,年寻是明白的,玄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

“总归,咱们年家,有我还有你哥,我们为皇上打下的这份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年寻依旧是念叨着过往的功绩,年汀兰隐隐叹了口气。

郑国如今已然投降,他这位大侯爷,显然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一回,皇上连年阶都没有用,他们都还是看不出来吗?

“父亲,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年家走到如今地位,已是顶峰,切不可再做非分之想。”年汀兰紧紧盯着年寻,“若是父亲放得下,女儿建议父亲,若是能只担一个国丈的虚名,那也是极好的。”

“你是想为父将兵权一并交了?”年寻微微眯起眼,他是万万未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不怕,没了年家做依靠,你的后位不保?”

年汀兰低头一笑,“后位?这个位置,在乎的,怕是也只有您吧?”

年寻微微愣神,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是有数的,这人便是这样,做了亏心事总归是腰板硬挺不起来。“皇后娘娘说的过了,如今坐在万人之上,接受众人朝拜的,可是娘娘您。”

年汀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一直都未曾想过,父亲竟是个如此有野心之人,莫不是前段时日,玄渊让他主理政事,当真滋生了他的野心?“父亲觉得,接受万人朝拜,这感觉,极好么?”

“难道不是么?娘娘只因为是微臣的女儿,所以便有机会接近皇家,又因为得了太子的青眼,独得宠爱,所以成为这天下之母,娘娘轻而易举,就得了别人想也不敢想的富贵地位,莫不是还觉得这感觉不好?”

“那父亲,是不是很想感受一番?”

年汀兰与年寻父女,争锋相对,二人之间,恍然有一股硝烟弥漫,何木珍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女儿,都是如今这汉国里头,位高权重之人,她这个妇人,在一旁却是什么话都插不上。

“若是还有别的法子,你当我会扶你上位!”年寻可能是气急了,说出来的话,是半分父女情面也未曾留,更莫说君臣之间的礼数!

“那本宫,合该感谢父亲一番!”年汀兰依旧在步步紧逼,她就是要逼的年寻说出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要撕破年寻那张虚伪的面孔,他在她面前扮演的慈父,在她母亲面前扮演的好丈夫,总归有一日,得要让人看到真面目吧?

年寻被年汀兰气的面红耳赤,伸手欲打,却被何木珍一把拉住,“侯爷,汀儿如今是皇后娘娘,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年汀兰看着年寻眼里的狠戾,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记忆中的父亲吗?

还是,她的记忆本就错乱?她得要重新看一看,这个父亲的模样?

“哼!都是你教出来的,回去再收拾你!”年寻之蛮横,全然与年汀兰脑海里的父亲不一致,年汀兰越想,这脑袋却越是疼的厉害。

何木珍一把被年寻推开,年寻就连君臣之礼也给丢了,径直出了门,年汀兰急匆匆去扶何木珍,“母亲!”

“汀儿,你何苦又与你父亲争执?上一次,他将你打的半死,你莫不是都还未长记性?”何木珍这一摔是不轻,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也许是忘了年汀兰如今的身份,边起身边抱怨。

年汀兰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脑海里的父亲,说不定也并不是眼前,这个真实的父亲。“母亲,父亲现在已经不敢再打我了。”

何木珍摇了摇头,“你是嫁了人,还嫁入了皇家,你是解脱了,可是孩子,母亲还得回年家啊!”

“母亲,父亲待你不好?”在世人的眼中,平战侯年寻,是个多么了不得的男人啊,他骁勇善战,长年在边关,年府一门,就是交给夫人何木珍在打理,纵使年寻手握重兵,却也从来没有像普通男人一般,三妻四妾,家中没有妻妾成群,不顾世俗成见,只有一双儿女,这样的男人,大多为男人所不齿,却并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道,但是这样的男人,却是许多女人所向往的,毕竟,没有后宅纷乱,少了许多嫡庶之争,多么让人省心呢?

何木珍坐在软垫上,看了眼年汀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心情好的时候,自然是事事顺着咱们的,可若是心情不甚好,咱们还能过着什么的日子?”

年汀兰心中一惊,这个尤为的催眠之术,着实是厉害,竟然还一同改了自己对父亲大多的记忆,这脑海里,记着的都是他对自己的好,哪里有半点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母亲,您受委屈了……”

年汀兰记不得过往,但是她可以听啊,可以引导母亲,说与她听啊,这么多年,都是她与母亲相依为命,许多话,许多事,母亲总是能与自己抱怨的。

何木珍拍了拍年汀兰的手,“以前啊,母亲总想着你找个家世普通的,没有多少野心的男子嫁了,这一世安稳过了,便好,可是如今看来,你成为皇后,却是极好的,至少,你父亲不敢再动不动便打你了。”

何木珍说着说着,都开始眼中含泪,摸着年汀兰的手,面上是心疼不已。

“孩子,以前的事儿,过去便过去了,你父亲这个人,一步步走到现在,也是不容易,索性当年,生了你之后,他便在战场受了伤,碰不得女人,你和你哥哥,便是他仅有的子嗣,这也是老天有眼,他性子不好,至少没有寻许多女人回来,让母亲烦心。”何木珍说着说着,便说出这话来,年汀兰这才恍然,说什么年侯对夫人情深,未曾迎娶三妻四妾。

不曾想,竟是有这一层因素在?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子不行,所以才……

年汀兰想不起父亲对自己的许多不好,脑海里都是一些,年寻对自己温暖和蔼的场景,虽然极少,但是也尤为清晰。年寻本就与她们在一起的少,最多的记忆,都是她那一次发烧之后的事儿了。“母亲,父亲的性情变化无常,而且,他似乎已经不甘于一个侯爷了!”

何木珍握着年汀兰的手,微微一颤,看了看四周,年汀兰安慰她,“母亲,我这附近,除了青鱼,都没有其他人了”

何木珍这才放下心来,“是,你父亲上回就与你说过,希望你嫁入皇家,若不是因为你与他争执,母亲也不会发现他有这般大的野心。”

年汀兰浑身一紧,果然如此,紧紧盯着母亲,等着她下面的话,只是何木珍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年汀兰的肚子,便传来一阵疼,“啊!”

随着她一声呼,身下,似乎有异物流出!

“怎么了?”何木珍见她护住肚子,连忙询问。

年汀兰护着肚子,连忙起身,却瞧着一滩秽物已经沾湿了软垫,“母亲,我这下头,似乎流了不少的水!”

“哎呀,怎么会先破了水?娘娘这是快生了啊!”何木珍也不顾的方才的话题,连忙将年汀兰扶到床上,“你且躺好,母亲这便去唤人。”

何木珍脸色沉重,吩咐了青鱼连忙去唤人,“将御医也一并请来,娘娘先破了水,这后头,怕是有些麻烦。”

是个女人,生过孩子的都知道,先破水,对于生孩子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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