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中(1 / 1)

深宫大院内,众人一一退去,其中神色,大多不再如先前那般恭敬,有的人,不声不响,便可以将人心慑住,有的人,却是费尽心思,也不见可以有那样的能力。

曾贵妃气得浑身发颤,在自己的寝宫里,大发雷霆。

“你们,一个个的,就连一个病秧子都摄不住,要说家世,你曾素之比她差了?要说夫君,你方绮雯嫁的可是,最受陛下宠爱四殿下,如何你们一个个的就和一个受气包一样?由着她说的你们头都低到土里头去了?”

曾素之与方绮雯,相互看了一眼,二人本都是柔弱的性子,打小学的,也是知书达理,要说曾素之,之前也不是没有在年汀兰面前吃过亏,今日人那般多,她还不至于又将自己往她面前送。

曾素之与方绮雯都不说话,任凭贵妃训斥。

到是玄胤看不过去了,“母妃,您何苦与她们两个人发火?您在她那里,不也是没有讨到好的?”

玄胤这不说还好,他一开口,更是惹得曾素之一股火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瞧瞧你,站在那里,就和一个看热闹的一样,你就是随意说上一两句,维护维护你母妃,我也不至于被那小妮子气的没了主意!”

贵妃是当真怒得不行,这般被人压着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当初要是汀兰嫁了我,如今你哪里还来这些气受?”玄胤低声埋怨,年汀兰本就是他的青梅竹马,但凡贵妃之前上点心,多多撮合,哪里还能有他玄渊的份?

曾贵妃心里也是懊悔,看了眼方绮雯,规矩是规矩,听话也听话,但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

想起皇上尚好时,与自己说的话,“绮雯是咱们自己养出来的,最是知心,而且方绍云掌管禁军,兄妹二人,才更是尽心竭力,为皇家效命。”

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这皇上,哪里有将方绮雯当皇后一样的培养?分明就是在养一条给皇家效命的狗!

“不行,胤儿,咱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母妃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那个玄渊和年汀兰,咱们得尽快收拾了!”

贵妃坐立难安,她实在是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日子!

玄胤被贵妃突然来的话,给惊了一下,“母妃,您想要做什么?”

贵妃瞪了玄胤一眼,“我能做什么?当然是辅佐你登上帝位!来人啊,快去请曾大人与方统领来”贵妃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拳头。“都是他们逼我的,择日不如撞日,他们如何也想不到,本宫会在今日就行动!”

玄胤脸色大变,“母妃,父皇如今尚不能开口,二哥的太子之位,可是圣旨亲下的,咱们就算是有任何行动,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贵妃狠狠瞪了眼玄胤,“你就是被你身边那个柳中和给蛊惑了,说什么要等皇上好起来,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能好起来的吗?等个一两个月都还好,可要是一两年?一二十年呢?如今玄渊以太子之位理政,再拖下去,他的势力只会更加稳固,你就越发被动!”

“母妃,此事关系重大,轻易动不得!”

玄胤还在劝说,曾素之与方绮雯两人站在一旁,插不上一句话,但心里却都是揪成了一团,贵妃娘娘所言,听来是大逆不道,但又实在是不敢多说。

贵妃与玄胤,母子二人,僵持不下。

今日皇宫,明显是有些风吹草动的,就是偏安一隅的惠嫔,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消息,请您躲一躲”卫嬷嬷看着手里的纸条,将东西递给惠嫔。

惠嫔瞧了一眼,又继续缝补自己手里的小衣衫,年皓轩的身世,她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只是这个孩子,她是不能认的。

对于卫玲珑那个女儿,她也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不论如何,是自己骨血,卫玲珑当初抛弃了她,而她还能回来,辅佐玄渊,这实属难得,至于自己那个小外孙,她也只能偶尔聊表关心。

自从年汀兰与玄渊成亲之后,她便将孩子送了回去,那年皓轩人小,但是极为聪明,性情又来的沉稳,到是有几分玄渊小时候的样子,故而,这惠嫔更是挂在了心里头。

“躲?这宫里到处都是纷争,我又能躲到哪里去?”惠嫔无奈的笑了笑,手里的针线活,是半分也未停下。

卫嬷嬷脸上也是一阵为难,“不如,娘娘也到那密道里去躲一阵?”

惠嫔抬眼,瞧了眼卫嬷嬷,“不去”

“娘娘,您藏好了一是为了您的安全,二来,是免得他们起了心,拿您来威胁殿下。”卫嬷嬷与惠嫔相似的嗓音,不大,温柔又缱绻,但是偏偏却又说的人心里头一阵烦扰。

“那个人,害得我这一生都活在阴谋,我要是再见了他,恨不能一把火烧死,如今你再要我与他藏在一处,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惠嫔面上无悲无喜,只是眼里尽是恨意。

卫嬷嬷幽幽叹了口气,这小宫里的密道,是修建了许久了,自打惠嫔来了这里,便开始修,其实不为其他,只是都是经历过宫变的人,留着那条密道,也不过是给自己多留下些生存下去的希望。

“娘娘,进那里,的确是委屈您了,只是娘娘不为您自己想,也该为太子殿下,想一想啊,他忍辱负重这许多年,如今距离皇位,可就只有一步之遥啊”

说到玄渊,那都是惠嫔心里的一道伤,她一个做娘的,有多爱自己的孩子,怕是只有当娘的才明白?

但是就因为自己的胆小怕事,生生将自己的孩子给推了出去,这么多年,母子二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

再见的时候,也只是生疏异常。

“玄渊的身子异于常人,他做皇帝,不见得是百姓的幸事,嬷嬷,若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我都不知会有心杀他多少回了。”惠嫔是无奈的,虎毒不食子,她私心里,是不支持玄渊再做皇帝的,但是如今形势之下,玄渊不做皇帝,面临的就会是死亡,她能如何呢?

卫嬷嬷又是幽幽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也是可怜之人,娘娘,咱们该相信他,说不准他那靠着更换人血的身子,还是有法子可以解开的。”

惠嫔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是巫族的秘术,当年被巫族王强制废除,就是相应书籍,也全部焚毁,可想而知,这东西是有多么的不合人伦?只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巫族法师,竟然一直都是一个人,他自己靠着这巫术,借着传位一说,一轮又一轮的坐着巫族大法师的位置便罢了,为了躲过自己的劫数,竟然会想出用整个巫族来陪葬的法子。”

惠嫔老早便知道事情原委了,墨卿桑是尤为的劫数,早在皇上设计陷害三皇子的时候,墨卿桑的人便找到了她,这么些日子以来,惠嫔对外头的事,了如指掌。

只是墨卿桑此举,也不过是想她配合着,寻到当年那个叛国贼,毕竟,谁都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墨卿桑更是明白,尤为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躲在宫里来的安全。

只是再多的国仇家恨,都比不过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意,巫术是尤为开始的,能够解开的,也只有尤为这么一个人,惠嫔情愿自己去死,也不敢拿玄渊的性命来开玩笑。

故而,当玄渊带着尤为来到她面前,请求她将尤为给藏起来的时候,惠嫔便妥协了。

“娘娘,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是汉国子民,汉国比巫族强大,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卫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话,也只能是如今木已成舟,给自己还有众多巫族后人的一个宽解罢了。

惠嫔不再多说,巫族已经没了,她一直以为的爱情,原来也不过是一场阴谋。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将自己关在这个小宫里头,莫要说去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这寝宫的门,她都没有踏出去半步。

“娘娘,您何苦这般不爱惜自己?”卫嬷嬷是劝诫不了惠嫔了,只能使出最后一招,“娘娘可知,太子妃,有孕了。”

惠嫔浑身一颤,又惊又喜,“什么?”

卫嬷嬷总算在惠嫔脸上,看到了表情,见她激动的抓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将她扶好,“娘娘,太子妃有孕了,娘娘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小孙儿?”

人便是这样,没有盼头的时候,生命便显得可有可无,可若是一旦有了盼头,这生命就变得有了些光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惠嫔是高兴的,但是又有几分不信,这婚事才办了多久?哪里能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卫嬷嬷解释,“是墨先生身边的祝阁主诊断出来的,说是还不足一月呢,只是,太子妃旧疾复发,那孩子,有些不稳当。”

惠嫔一喜一忧,“是了是了,还不足一月,寻常大夫哪里能断的出来?那今日她还入宫了?哎呀,那个孩子,总归是任性了些。”

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惠嫔高兴的乱了思绪,卫嬷嬷瞧着,这心里也算的放下,有了那个孩子在,惠嫔总不会轻易再拿性命不当一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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