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生气(1 / 1)

“巫族国小,但凭借着天赋异禀,几乎无人敢随意踏足,只是巫族国法有云:巫族上乘国法,只能在自卫之时起效,若以侵略之心,擅用上乘国法,必遭反噬!”年汀兰与墨卿桑对坐,二人已经聊了许久,从初次相识,到家国大义,恩怨情恨,基本已经讲了一遍。

墨卿桑乃巫族国大将军的后裔,当年,他的父母兄弟,尽数葬身战场,只有他,得以出逃。

“你该明白,皇上挥兵攻打巫族,你们会惨遭灭国,自然是有违国法之处,不然,哪里会遭到反噬?”

墨卿桑听着年汀兰这话,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里诸多苦涩心酸,一杯茶猛然灌进肚腹之中,浑然像是饮下一杯烈酒。“如果我说,我巫族小王是被人蛊惑,起了扩张之心,最后落入陷阱,自食恶果,你信与不信?”

年汀兰微微皱眉,他这意思,当初一切,都是皇上有意设计的?

“皇上是很聪明,但是无缘无故,他怎么会轻易想要去设下此等陷阱?”年汀兰终究还是有些不信的,那个时候的皇上,他与惠嫔相见倾心,又怎么可能预料得到后头的事儿?

墨卿桑摇了摇头,“那你说一说,一个远在汉国京都的太子殿下,为何要来边陲小镇,与一个浣衣女产生情感?”

墨卿桑这话忽然就将年汀兰给问住了,他又接着问,“你又说一说,为何他临走的时候,不带着浣衣女一起,偏偏要将她留在原处?而且还偏偏,有人知道她便是汉国皇上心仪之人?”

“你又再说一说,为何惠嫔娘娘会十余年不理会皇上,偏偏要你去劝说她,帮助她儿子的时候,她才又重新出来?”

墨卿桑一连三问,到是将年汀兰给问的懵了。

墨卿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从小在温室里长大,没有见到过人世间的险恶,她甚至不知道,一个人,大多时候,其实有许多副面孔。她看到的人的模样,只是别人希望她看到的。

一个能稳稳当当,从太子登上皇位的人,能够没有心机吗?

墨卿桑几乎是情不自禁,颤抖着,去牵她放在茶几上的手。年汀兰有些错愕,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以前我就在想,你的手,一定是很温暖的,果真如此。”

年汀兰被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墨先生,如今,你是想要报仇?还是想要复国?或者说,你只是想要汉国乱成一团糟,你好看热闹?”

墨卿桑抽了一口气,闭着眼道,“我都不想,我只是想寻一个人!”

“寻一个人?”年汀兰有些好奇,这天下,还有他杏林斋主,墨卿桑寻不到的人?

墨卿桑点点头,“当年巫族灭国,我不恨你们的皇上,也知道是小王起了恶心,但是我必须要找到那个人,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叛巫族,害得巫族国破家亡。”

“连你的杏林斋,都寻不到那个人吗?”年汀兰不由得询问,墨卿桑点点头,若是寻得到,他又何必大费周章?“那个人,是谁?”

“巫族的大法师,当年,便是他怂恿小王野心膨胀,又在巫族王下令实施巫术,明知会遭到反噬,却又不曾劝阻,害了整个巫族,而他自己,反倒是逃跑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遭到反噬,和那些人一起……没了?”

年汀兰并不知道所谓的反噬是什么,但是既然都是巫族的人,那么受到同等的待遇,那是必然的。

“巫族大法师若是没了,会有新一任的法师出现的,但是巫族皇室里,并没有指示,这只能说明,大法师自己逃跑了,而且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墨卿桑的声音带着一股狠意,似乎是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有十足的把握,大法师就藏在汉国得京都,甚至与皇室极为亲近,更有甚者,他如今已经在为汉国得皇帝效命,只是躲在暗处,自己不知道罢了。墨卿桑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要找到那个人,让他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没有其他法子?”

墨卿桑摇摇头,“我巫族的法师,是不可随意使用巫术的,一旦使用,我便能知道他的所在。”

也正因此,墨卿桑才会与完达合作,在最为突然的时候,给汉国皇室,最为突然的打击。但是他自己又不能暴露,他要保存实力,用来对付那个卖国贼。

年汀兰幽幽叹了口气,索性她一直觉得墨卿桑对自己的好,实在是突然,一直都留了一个心眼。

直到若枫突然带她去见了那两个老人,巫族皇室的东西一出来,让年汀兰心里更加不安,与此同时,她也就更加怀疑墨卿桑别有用心了。

她写信给远在边关的年安,要他关注郑国的动向,果然,郑国那边,早早的便开始来人,若是十多二十个尚算正常,上千个郑国的高手往汉国京都涌,那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年汀兰想过,任由完达与三皇子作乱,她只当是不知。但是直到她拿着那茶叶去找惠嫔的时候,惠嫔才告诉自己,皇上向来谨慎,那么大的动荡,不可能没有察觉。

再者说来,闻家如今势大,皇后已经遭到了皇上的厌弃,皇上,拿闻家开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惠嫔说,皇上想要铲除闻家,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这一次,正好是他们撞上来了。”

皇上这么多年,扶持贵妃,宠爱四皇子,可不就是在逼着闻家紧张?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将四皇子当做太子一样的培养,对贵妃娘娘又一直宠爱有加,这可不就是在逼着闻家自乱阵脚?

墨卿桑脸色有些沉重,他以为,完达做的已经够隐秘了,没想到,却还是被人轻易就发现。“你们的皇上,是个心机尤为深沉的,怕是少有人对付的了。”

年汀兰这一点是很赞同的,“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当年文相的死,其实也是他有意为之,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而作为文相亲弟弟的闻太师,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

也正因此,这么多年来,皇上才一直不敢动闻家,甚至皇后在后宫为所欲为,他也只会由着她。

墨卿桑有些手抖,这世上,能知道许多隐秘之事的,除了像大法师那样,有事先预知能力的,便是像他这样,布下密集的消息网,搜罗天下大大小小的消息,还有一种,最为可怕的,便是像年汀兰这种,通过蛛丝马迹,便能想到许多常人想不到的东西。

“汀兰,你不该这般聪明”太过聪明的人,容易劳心伤神,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果子。

年汀兰扯了扯嘴角,她这哪里算的聪明?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是不敢马虎罢了。只要这一次,在皇上为难之时,帮着皇上渡过了此等难关,取得皇上的信任,那才是她真正该大展拳脚的时候。

“墨先生,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就赌,完达和三皇子的人,连皇宫都进不去。”

此时想来,皇上留了父亲在宴会之中,并不是因为要父亲享受一二,而是因为那里,最需要父亲坐镇,至于边关,皇上应该也是早做了准备,要自己去通知兄长,想来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皇上的心思在边关的假象。

墨卿桑手中的茶杯摩挲了许久,“你说,若是你父亲叛乱,他们进得去吗?”

年汀兰瞳孔紧缩,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父亲?不,她父亲绝不会叛乱的,就算她的兄长与玄渊交好,那也不见得他便会站在玄渊那一方,忠君,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墨先生,我父亲绝不会叛乱的。”年汀兰很肯定,年寻这一辈子,都是忠君为国,他如今已经走到了武将的最高处,怎么可能会轻易叛乱?

墨卿桑神仙自在,那模样就像是胜券在握,他喜欢看年汀兰紧张的时候,那样,她看起来才没有那么机敏,才有着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该有的神情,平日里,事事操心,实在是太过老成。

“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就和你年小姐一样,谁能想到一个侯府千金,会为了钱财,跑出去做营生呢?谁又能想到,你家父亲母亲,还能对您那般纵容,你想做便做,都不加以阻挠?”

年汀兰,本就是个异数,她的经历,在这汉国豪门女儿之中,谁会有?

“墨卿桑,你们用什么威胁我父亲了?”

年汀兰神色难堪,终于开始对墨卿桑没有好脸色了,墨先生也不喊了,直接暴露了她心中的慌乱。

墨卿桑直直的盯着年汀兰,年汀兰狠狠的盯着他,所有敢动她家人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就是墨卿桑也不例外!

回避了年汀兰的视线,墨卿桑有些害怕那样的眼神,那眼神,让他觉得心虚,有些惶恐。

“自然是用你父亲最为在意的……”

墨卿桑尽量使自己说话平稳些,再平稳些,他不忍年汀兰难受,但是他也有他的需要。

年汀兰眼睛一转,一把摔了案几上的茶杯,茶水四溅。

“墨卿桑,你将我母亲如何了?”

是了,年汀兰的父亲,这辈子最为在意的,便是她母亲了。

父亲对母亲情深,当年家贫,愣是凭着对母亲的一腔爱意,想要母亲日子过得舒心些,生生给她打了个侯爷夫人的位置下来。

这么多年,他们二人感情深厚,父亲从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三妻四妾,一直都是母亲这么一位夫人。就是奶奶当年在世,她与母亲找麻烦,父亲也是处处维护的。

拿父亲的话来说,他忠君爱国,在战场拼杀,但是最为要紧的目的,便是母亲过的舒心惬意,母亲,便是她唯一的盼头。

墨卿桑一直都知道年汀兰的脾气大,却是头一次,瞧着她这样发脾气。

“想当年,皇上不也是逼着你父亲母亲分开,以你母亲来牵制你父亲?也不见你也这般怒意啊?”

“墨卿桑,你若是动我母亲分毫,我与你必将势不两立。”

墨卿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整理了衣衫,不再与年汀兰多说,“墨邪,喊人进来收拾了。”

“墨卿桑!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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