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言(1 / 1)

汀兰小院,玄渊方将年汀兰放在床上,身后小院里的人,便鱼贯而入,木桶,凉水,甚至还有冰块,都一一备好。

青鱼有条不紊的放置好一切,便行至年汀兰的床边,看着年汀兰脸色绯红,浑身蜷缩,半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血迹,在床上星星点点的散开。

“小姐,都准备好了”

青鱼做事利落,毕竟是习武之人,总比其他的丫鬟,多了些干脆。

年汀兰隐忍的厉害,看着依旧站在床边的玄渊,沙哑着声音开了口,“二殿下,还请回避。”

虽说她与玄渊方才那般亲密,已经被众人看在眼里,但毕竟他不是自己的夫君,虽说于婚事再无心思,但她是年府的女儿,还是不能太注重名声。

玄渊嘴唇紧抿,有话想说,但又半晌开不了口。

“二殿下,我家小姐已经很难受了,还请二殿下回避。”

青鱼见玄渊许久未动,忍不住劝说。

玄渊的手紧了紧,深深看了眼年汀兰,衣角一掀,转身风起,“本王在外头候着,缓解了再进来。”

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年汀兰了,青鱼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年汀兰,“小姐,二殿下……”

“不用管他!”

年汀兰已经忍无可忍,衣服都来不及脱,便一头扎进充满了冰块的浴桶里。

透心凉,一股脑的袭来,身体里的欲望,才缓和了许多。这一世的年汀兰虽尚未处子,但男女情事,早已知晓,能这般忍耐,已经算是极限了。

年府的花园里,在唱着大戏,但相比那些戏曲,众人更为感兴趣的,却是方才年家大小姐与那书生之间,还有二殿下玄渊之间的那点暧昧之事。

说到底,小姐与书生私会,被兄长发现,二皇子英勇救美,谣言就这样流传开来了。这年大小姐,是不可能嫁给书生的,只是可惜了,正宫皇后所出的嫡子,贵妃娘娘所出的四殿下,这两个最为有利的储君人选,看样子,年家是无福了。

“夫君还请收敛些,这般黑着脸,让人瞧了,岂不是白白惹人笑话?”

卫玲珑安排好众人,去给年阶送水,趁此机会开解。

“今日那柳中和干的混账事,我如何收敛?”年阶心里头有气,若不是这满园来客,此时此刻,柳中和怕是早已被他收拾了。

卫玲珑特意将茶水递到他手上,“夫君何苦纠结此事?你看中的是二殿下,只要二殿下不介意,便好了。”

“玲珑,今日满园的人,莫不是都看着柳中和那厮了!这流言蜚语四下起,对汀儿与二殿下之事,多少都会有些影响。”

年阶此言一出,卫玲珑便低头浅笑,“影响是有的,只是这影响是好的。”

“此话从何说起?”

年阶眉头一皱,卫玲珑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奇怪了。

卫玲珑眉目带嗔,看着年阶,“你得应了我,往后行事,且看着场面。”

少将年阶,有着平战侯世子的身份,又在军营里成长的大而化之,行事本就多了些不顾场面的急躁。卫玲珑入府这两年,一方面自己学着操持年府,与人周旋。另一方面,也在尽心调教夫君,只希望他能日益稳重,行事周全些。

年阶脸色一愣,继而又是一阵摇头苦笑。

“玲珑,人说府宅兴旺,全在女子,这两年你是教了我不少东西。”

年阶说的是心里话,卫玲珑少时,与做军医的师父行走江山河海,历经世事。莫说卫玲珑还长了他三岁左右,就是不长那三岁,卫玲珑经历的人事纷繁,也是要比年阶多些。

军营里,比不得侯府后宅,上至宫廷,下至军属,都少不得需要她周旋往来,其中人情世故,往往比营帐中直来直来,要复杂得多。

卫玲珑学东西极快,也连带着,在不经意间,传递了许多思想给年阶。

“夫君可记着了?”

卫玲珑并不理他,只睁着一双温柔的眼,娇媚的看着。

年阶身下一热,想起这几日,因为操持宴席,他已经许久未与卫玲珑行房。

“记着了,今儿忙过了,娘子得好好伺候伺候我。”

堂堂年世子,在自家娘子面前,却是如一孩童一般。前一秒还在忧心妹妹的事儿,后一面,却又开始想入非非。

卫玲珑脸色一红,不由得嗔了一眼。“夫君再这般不正经,我可不告诉你了……”

年阶连忙轻咳两声,正了正身子,“还请娘子赐教!”

“我已经与人传了,说是二房那人纠缠小妹,二皇子两度英雄救美,如今啊,众人的嘴里,都说汀兰与二殿下是一对儿的。”卫玲珑声音不大,但是在戏曲吵闹声中,正好够年阶听得清晰。

年阶听此,不由得一阵欢喜,“果真?”

“自然是”卫玲珑反应极快,这妇人之间,许多事,最怕的就是一个苗头,稍稍调油加醋,便会变了模样。

反正是都看见了,倒不如自己来把控这个局面,家中的人都看好二殿下,卫玲珑顺水推舟,将此事传出去,也算不得坏事。

总好过,侯府小姐与寒门书生的故事,在众人口中流传吧?

“夫君且放宽心,与客人多些好脸,我这便去瞧瞧妹妹。”

终究年汀兰中了缠绵香,二殿下这会子又还未曾过来,卫玲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卫玲珑这边刚准备走,另一边,年汀兰便已经穿戴完毕,准备闹事儿了……

“年芷兰那边是准备的什么表演?”

年汀兰醒了这么久,对二房的心思,向来隐忍。如今她要一步步瓦解程淑的那点小心思,看着程淑没了希望,却又要让事情看起来顺理成章,还不得不花些心思。

“备了一件舞衣,想来,是打算跳舞的。”

青鱼细细的擦拭年汀兰的头发,瞧着半干状态,细致的倒了些头油,缓缓的抹在头发上。

“她想压轴?”

“奴婢瞧着是”

年汀兰笑了笑,跳压轴舞?只怕是,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她了……

“素之姐姐在哪里?”

“一直在院子里,想是与二殿下在一处。”

年汀兰脸色微微一愣,“他还没走?”

“小姐说的是二殿下?”没有得到年汀兰的回复,青鱼便明白了。“二殿下一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不过,奴婢瞧着,二殿下是有话想问小姐的。”

年汀兰眉头微微皱起,她这一生,虽然不打算下嫁柳中和,但是也没有打算要嫁入皇家。

二殿下这些时日,与她走的太过频繁了些,怕是少不得一些言论。这样一来,她还得想些法子,总不能让事情往自己不情愿的方向发展不是?

年汀兰略作沉吟,“你待会带些人,去方才我与柳中和见面的地方找东西,最好是能够与那些夫人小姐们知道。”

青鱼并不知道年汀兰要做什么,但是听年汀兰的话,保护好年汀兰,便是青鱼从小到大,唯一的念头。

莫说年汀兰如今性情大变,行事怪异,她未曾多问,就是年汀兰此时此刻,要她去下油锅,她怕是也不会问个原因。

听着青鱼应下,年汀兰忽然就想起以前,青鱼从来都是这样,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无条件的听从,就像是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物体。

一说起以前,年汀兰在上一世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青鱼的影子。青鱼从小与自己长大,就是出嫁也该是陪在自己身边的。

为何在自己的记忆中,只记得了柳中和与程淑等人的忘恩负义,偏偏记不得青鱼呢?

越是想,年汀兰这脑子越是一片混乱,到最后,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的记忆力似乎缺了好大一块,记住的上一世的东西,似乎是越来越少了……

“青鱼,我上次被爹爹打了之后,可有伤到脑子?”

年汀兰总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上一世,她清晰的经历了,如愿嫁给柳中和,却害得年府满门尽灭,母亲与自己坐牢,在自己的怀里死去,满心满眼,都是对柳中和,见死不救的恨意,更有对皇家翻脸无情,不予申辩的震惊。

“侯爷向来疼爱小姐,莫说伤着脑子,就是抽的那几鞭子,都是收了力的。只是可能小姐身子弱,那些伤口化了脓,引得小姐高烧三天三夜,可能小姐这些时日觉得不够清明,便是因为发烧引起的吧。”

青鱼收拾好东西,将年汀兰的头发挽好,年汀兰右手反复抚摸左手拇指,若有所思,不由得透过铜镜,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青鱼。她解释的太多,有点不太像,平日里的样子呀……

“请素之姐姐进来吧!”

来不及细想,她耽搁了这许久,外头的人看戏应该也是看得疲软,她得加些戏,才能让客人看着热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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