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沓手札,样式跟元璃之前从凉州城那里拿到的很是相似。只不过,这里面的内容,却是全然不一。“今日,璃儿会翻身了。圆嘟嘟的小脸,憋的通红,一个使劲儿,她就从左边翻到了右边,璃儿真是太厉害了。”
“今日,璃儿长了第三颗牙,笑一下,口水就会流出来,可爱极了。”
“昨晚,璃儿受了风寒,都怨我睡得太实,没有及时给璃儿盖被子,以后再也不能这般睡实了。”
“……”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翻看。“嗒”的一声,手札上的字迹被晕湿,元璃一摸脸颊,不知何时,竟满眼是泪。这是白子衿的日记。元璃仔细看完,心脏莫名的抽抽疼。像是呼吸不过来。原以为,她是没人爱的孩子,可白子衿的一字一句,却是让元璃心脏的一角被填满。手札写到一半,剩下的部分是空白。元璃擦干脸上的泪,将手札放到一旁,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重量……元璃猛的将铁盒拿到面前,仔细翻看。“这花纹……”搓了搓盒子上印的波纹,“滋滋”盒子发出不同寻常的声音。“嗒!”
轻按了一下那卷缝处一个几不可见的黑色凸起,铁盒的底啪的一下沉了下去。“原来如此。”
是空格。难怪甄惜说那树下有宝贝,还以为只是白子衿的手札。空格之下,又一个手札再次出现在元璃眼前。“找到了!”
钱志士这些年犯事的证据,终于,被她拿到手了。元璃将那手札拿起,里面写满了各个女子的名字,旁边备注了银两价钱,难怪钱志士发家这般迅速。这些年,他到处踪迹不定,做的竟是以人为物的生意。可是……拿到这个证据,元璃竟没有那般开心的情绪,总觉得哪里被她忽略了。钱志士,白子衿。他将这么重要的跟他性命相关的东西,与白子衿的手札放在一起,当真只是因为心中忘不了她娘吗?看着摇曳的烛火,元璃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拿起刚刚放置一旁的手札,翻到后面的空白页。走进烛火,将烛手札在上面来回烤动。片刻后,空白页面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颜色,上面的字迹渐渐显现。随着字迹出现的越来越多,元璃的脸色也越发难看,难怪,难怪!她紧咬下唇,颤抖着将空白页一张张的烘烤,直到最后一页的字显现出来,元璃砰的一声坐在椅子上。“钱志士!魏蓉!”
元璃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竟然,竟然是联手合谋害死她娘的主谋!“小姐!”
砰砰,敲门声响起,是冷月的声音。元璃将手札收起,擦净脸上的泪渍,“进来。”
“甄惜呢?”
看到冷月的表情,元璃眉头一皱。“不,不见了。”
冷月右手握紧剑柄,就差一点点。她带着珍珠随着香味一路追过去,就近在眼前了,偏偏那钱府的人也找了过来。交手片刻之后,等她再脱身而去,珍珠却说,那香味没了。“没了?”
珍珠从冷月身后走出来,一张脸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