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图齐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月百合神神秘秘地看向图齐月问道。没想到月百合竟然会问自己,图齐月有些紧张,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当你看到我们把黑暗一族的几个喽啰消灭后,就不觉得我和零儿都是坏人么?”
图齐月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怎么会觉得阳零是坏人呢?那些喽啰分明就是该死,他们都把枪口对到了我们身上,而且三番五次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出于自保,正当防卫是很正常的。”
图齐月继续道:“再说我们是人,不是羊羔,怎么能善良得像羊羔一样被杀而不知反抗呢?这样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笑话成愚蠢,让更多的人误认为善良就是愚蠢。”
“就像界外某些人那样误认为,善良就是愚蠢,善良就是待宰的羊羔,善良就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岂不是扼杀了生命的本性?”
“等一下,我们撇开零儿不谈,就谈谈我,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内心阴暗么?”
月百合换了个方式问。“内心阴暗,谁没有个内心阴暗面啊,之前你也说了,善与恶是生命的本性,有些人追求善,有些人追求恶,你和阳零追求的都是善,我追求的也是善,我们是同道中人。”
图齐月如何不知道,人的内心之所以会阴暗,是因为见识到了黑暗,感到心灰意冷,恰恰善良可以使人内心光芒。他知道,黑暗一族与他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但黑暗一族出手在先,上来就是要他们的命,这也怪不得阳零和月百合出手迅速而狠辣,那时候她们的心应该是绝望的,对那些要她们命的黑暗一族彻底死心。该斩则斩!这也就意味着,对待要杀自己人,不能再用善去对待,必须要以正义。只因善的前提是和平共处,没有生命,何来善心。正当防卫,提防恶人。这是神洲浩土无数年来,对月神秘境历练所做出的总结,是血与泪的教训。“好一个同道中人。”
月百合拍了拍手,继续道:“看来你的思维并不混乱,没有到善恶不分的地步,相反,还很正派。”
“那我再问你,神洲浩土有法律约束,假若这法律不存在了,世界陷入一片混乱,你会怎么做?你是否还会用你现在的这一套观念作为为人处世的准则么?”
月百合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感受到月百合的目光,图齐月看了一眼阳零,又看了一眼青霜,鼓起勇气回答道:“我会,我还是会追求善,因为阳零也追求善,而我将会一直保护她,哪怕我死了也心甘情愿,只要有人敢伤害阳零,我就会替阳零消灭一切威胁,就算带着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听到图齐月的话,阳零整个人都愣住了,青霜停下脚步,月百合更是被感动到。“很好,如果零儿她追求恶呢?”
月百合又问。“不,不会的,因为阳零她就是善的化身。”
图齐月摇头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图齐心?”
月百合疑惑得看向图齐月。“因为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图齐月认真道。“行啦,行啦,我认可你了。”
说完,月百合拍了拍图齐月的肩膀。“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有三兄弟,可零儿只有一个,要怎么分?”
月百合笑着问道。“这个,公平竞争,谁先追到就是谁的。”
图齐月尴尬地回答道。面对图齐月的这个回答,月百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多一个竞争者,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有趣。“我感觉过不了多久,神洲浩土就会发生大乱,希望我们能同心协力,保护好零儿。”
月百合对图齐月说道。月百合继续道:“虽然,零儿很强。”
一旁的阳零听完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阳零,你怎么了?”
图齐月关心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神洲将乱,我的心有些痛,实在不忍心看到天下混乱的局面。”
阳零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是和平安定的日子不好,还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是人们想要的?”
阳零问。“好零儿,你怎么哭了?”
看到阳零流泪,月百合不淡定,图齐月也有些难受。“哎呀,都怪我,不应该谈什么神洲浩土大乱的。”
月百合有些自责地说道。“那些可恶的家伙如果不甘平凡,硬要搅得神洲浩土大乱,那我就诅咒他们,诅咒他们在世界星上找个小地方自己打自己,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人自立为王,别再妄想把不相干的人也卷入其中。”
“那群人简直败透了,唯恐天下不乱而不能封建称王,他们不仅给普通人洗脑,制造思维上的混乱,却只是为了奴役别人,称王称霸,以满足自己的私欲。”
“最后,他们用他们自己的那一套把自己变成了奴隶,也多亏思想解放,奴隶不存在,他们才被赶出了神洲浩土。”
“也许有人会说,他们只是想得到他们自己想要的。”
“这简直就是笑话,图齐月你给评评理。”
月百合看向图齐月。“我……”图齐月张了张嘴。“你听听,有这样一个人,看上了某一家人的姑娘,哪知那姑娘已经心有所属,有了未婚夫,那人强取豪夺之下,拆散一对鸳鸯,强娶了那个姑娘,最后又始乱终弃。”
“没得到之前,费尽心机,强取豪夺;得到以后却不知道珍惜,将之抛弃,那什么山盟海誓都视作狗屁。”
“什么是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分明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儿,没有长大,不知道什么是责任,把人视作可以买卖的商品玩具,然后喜新厌旧,还要破坏之后再丢掉,然后做给别人看,炫耀,只为了逞一时之快。说什么我要的东西,曾经是你大方让给了我,现在我不要了,玩腻了,你想要,我就算毁坏了也不给你。”
“不加克制的欲望是永远也满足不了的贪婪。现在,图齐月你给我说说,这样的人要怎么处置?”
月百合问。“人人平等,这样的人,必将自取灭亡,自己灭了自己。”
图齐月回答道。他明白月百合话里的意思,一来是警告自己不要学故事里的那个不成熟的老孩子;二来是要告诫自己,假如有一天自己追到了阳零,就要负起责任。话里有话,他还明白月百合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月百合本就是女儿身,哪怕再喜欢阳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她可以做阳零一辈子的闺蜜,却做不了阳零的另一半。想到这里,图齐月忍不住感动,他对月百合有了更全面的了解和认识,好感满满。全程,青霜一直都在保持沉默,默默地听着月百合与图齐月的交流,阳零也在听着,她们隐隐感觉到,图齐月与月百合已经打破了对彼此的偏见,从而与她们站在了同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