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酒瓶动摇西晃的男人,脸颊明显泛着红。
在走廊灯的照耀下这脸的红晕显得非常显著。
王以凡一看这情景,就知道男人一定是喝得醉醺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开门呐!亲爱的,快开门。”男人边敲着门边倚靠在墙边。
王以凡能看出一个畸变的、奇形怪状的脸。
男人貌似很年轻的样子,身高很高,面容姣好。
只是这濒临一滩烂泥的模样,未免让见了他的都感到骇人。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要半夜敲别人的门呢?
而且,他用一种非常微妙的音量在那边呼喊,以至于隔壁的人都没能听到。
应该只是骚扰了顾若琳的这间房间。
不过听到了,也许也不会出来查看,毕竟不知道门外来人是谁。轻易的打开门,恐怕会引狼入室。
顾若琳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外面这个男人在喊话,不禁发出疑问:“谁是他亲爱的?莫名其妙!”
女人现在胆子大了些,没有先前的惊慌失措了。
至少,顾若琳身边有一个男人保护着自己,便不会感觉太害怕。
否则,她要是一个人在半夜遭遇这个情况,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毕竟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在三更半夜敲过门……
顾若琳从前是听朋友说起过。
在一些比较乱的剧组里,免不了会发生这样子的状况。
不管是不是漂亮女生,无论是否单身,都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骚扰。
半夜来敲门,这操作实在是很常见。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进自己父亲的公司、去拍影视剧的原因。
一方面,顾若琳怕苦、不喜欢吊威亚。
她明白就凭自己目前的这个咖位,是选不了戏的,通常都是戏选人。万一被安排到一部古装剧里,那厚重的衣服、艰苦的拍摄环境等,都能分分钟把她给劝退。
有些人的成功,真不是没来由的。
他们吃的起苦中苦,才方为人上人。
而顾若琳自认为自己过好小日子就可以了,她没什么事业上的野心。
另一方面,她多多少少听父亲公司的艺人,或者是自己在影视圈的一些朋友说起过,剧组真的挺乱的。
由于这行的入行门槛不高,许多剧组里担任工作的人员文化水平和人品素质相对而言参差不齐。
他们也许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自然就成为了这个群体里的弱势。
半夜来敲门,只有不开门才为上策。
王以凡做得对。
王以凡从猫眼里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在门口撒酒疯的男人,他皱了皱眉头,回头问顾若琳:“你来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女人带着满脸的诧异下了床,连拖鞋都赶不及穿,蹑手蹑脚地走到王以凡背后。:“什么嘛?我怎么会认识,好吓人。”
王以凡用一种安定的语气对她说道:“没事,我在呢,不用怕。”
顾若琳紧紧地拉住王以凡的手,男人宽大而温暖的手掌,给予了女人一定的安全感。
“我看看。”顾若琳抹黑着来到猫眼前,因为有走廊灯的加持,猫眼里透着微弱的亮光。
“我靠,吓死我了!”顾若琳一凑过去,满眼尽是哪那醉酒男人的脸。
怎么形容好呢?
就是本人还长得挺帅的,只是这副模样十分猥琐。
顾若琳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王以凡:“那应该是敲错门了吧。”
他只能如此揣测。
要是对方有备而来,叫的应该是“顾若琳”本人的名字,而不是“亲爱的。”
王以凡思忖了片刻:“还有一种可能。”
顾若琳:“什么?”
两人的声音此时放的非常低。
因为他们就在门后面。
跟这个醉酒的男人,仅仅隔着一道门而已。
要是讲话太过大声的话,可能会被这个男人察觉。
王以凡:“来钓鱼的,要是你不明所以地开门了,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顾若琳听了此话,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了很多可怕的画面。
她双手紧紧握住王以凡的手掌:“现在怎么办,他还不肯走啊?”
男人几乎是趴在了门上,边拍边喊:“你快开门啊,外面好冷啊,你快让我进去。”
王以凡:“你先回床上,盖好被子,别受凉了。我打个电话给酒店的总台,让他来处理。”
顾若琳点点头,坐回到床上,并打开了床头灯。
片刻后,她开始听到了门外有人说话,以及一些凌乱脚步的声音,一下子,门外变得非常嘈杂起来。
“我不走,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要让我走,我亲爱的还在里面呢,你让她帮我把门开开来。”
男人似乎跟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一番拉扯。
他们之间音量颇大。
这下,恐怕是真的惊动了这里所有房间里的人了。
王以凡一直在门口观察着这一切。
直到男人最终被拉走以后,他安心地走到床边,拍了拍顾若琳的背,像是抚慰一样。
此时,已经快三点半了。
可经此,顾若琳睡意全无。
“太吓人了!”女人感叹道。
王以凡轻轻拥着顾若琳,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顾若琳想来有些后怕。
她还从未见识过这样子的混乱场面。
“你说他万一手里有什么复制卡,直接开门进来,我不就完蛋了?”
顾若琳也不是没有见过相关的新闻。
这几年关于住酒店,半夜被莫名闯入的报道比比皆是。
尤其是单身女性出差在外,要时时刻刻警惕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可是,防不胜防啊!
“看来以后你住酒店,我都要跟着你了。”男人安慰她道,“没事,睡吧,再不睡的话明天就是一对可怕的熊猫眼了。”
“那你抱着我睡。我怕。”
也许是深夜的关系,女人显得异常脆弱。
“好,被子盖好。你看你刚刚都没有穿鞋,会受寒的。”王以凡扶女人躺下,接着自己也躺下了,他细心地把被子掖好,“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