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折腾了,你就在门口等着,我等会儿扶你进去。”林一然迅速地收起轮椅。
别看她平时只是个学生模样,但是经历大事的时候还是非常有魄力的。
她把轮椅拿进来放在门后。这轮椅是医院出借的,明天还得还回去。
还有几步路就到厨房和客厅了,她懒得再撑开轮椅,索性当个人肉小拐杖吧!
“来!”她关上门,走到男人的身旁,“把手搭载我肩膀上,至少你这样跳进去,也不会有风险了。”
黎光桀这下并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只好从命。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拿宽大的手掌接触到林一然的肩膀,女孩扶着他的腰,往前移动,配合着黎光桀那弹跳的频率,他们移动的非常慢。
男人的那只坏脚,在离地面不远的距离,大概是因为腿太长了,再提也是很靠近地面的感觉。
“我是不是应该去拜一拜?”进了门后,男人无奈地问道,“也没有那么巧的,我就演一场,道具就砸了下来。数了数我因为道具受伤的经历……”
林一然立马接话道:“还挺多的吧。”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黎光桀的受伤史了,作为粉丝,她看过那么多场演出,可有发言权了。
黎光桀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一然:“你说的那是我吗?你应该记错了吧。我很少会受伤的。”
与其说男人因道具受伤,还不如说男人破坏过多少道具吧!
他跟道具相爱相杀的经历,回想起来可真是很精彩了。
比如有一回,他当众坐坏了一个长椅。
就是那种还在跟女主角演着浪漫戏份的时候,把长椅给坐塌了。
当然,一屁股随长椅坐在地上的黎光桀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微微扭曲的脸庞,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确实痛。
还有一回,从配角手里接过话筒,他手一抖,没拿住,话筒头给掉了,只剩个杆子。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剧组准备了一个透明的实验室箱子,半敞开的那种,人可以完全的钻进去。
有一个戏份是黎光桀得拉起盖子上的铁杠,从而能够打开箱子,可他那回也不知道为什么,铁杠被他给拉歪了,箱子是打也打不开,他只能装模作样地进去那敞开的半边躺了一躺。
后来,剧组为了避免诸如此类的事情再度发生,便对这个道具进行了改装。
那次黎光桀倒是没有受伤,只不过剧情有点难以推进罢了。
林一然随随便便就举出了三个例子,这不得不让男人刮目相看。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黎光桀想不起来的时候,是绝对想不起来。
被女孩这么一提醒,男人全记起来了。
做过的糗事忘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人替你一一回忆。
黎光桀躺在沙发上,感叹舞台上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还好我今天闪的快,要不然现在可能还躺在医院里呢!”
林一然替他倒了杯温水,接着自己坐下来休息。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林一然也是极度累了。
女孩开始摇晃着脑袋,感觉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黎光桀惊魂未定,他本来是想跟女孩聊聊天的,可是看见她这样疲累,便不再聊了:“去房间里睡吧。”
林一然闻声,猛地一下睁大眼睛:“啊?你说什么?”
黎光桀重复了一遍:“赶紧回房间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去嘛!”
林一然眼皮已经明显的耷拉下来。睁大眼睛没多久就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好,晚安。”
女孩站起身来:“你呢,要不要我扶你?”
黎光桀:“没事儿,我等会儿就去。”
林一然此刻睡眼惺忪,她是实在支撑不住了,非常非常困:“嗯……你自己当心吧……”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接着快步地往卧房的方向而去。
黎光桀意识到林一然去的方向不对,立马要制止她:“哎,你的房间是……”
门立刻被开启,立刻又被关上了。
“你的房间是客房那边……”话还没说完。黎光桀还没来得及提醒女孩,女孩就下意识地走进自己原来在这里住过的那个房间,也就是黎光桀的主卧室。
这是一种奇妙的惯性。
林一然闭着眼睛,迅速地脱掉了外套、鞋子、袜子,一股脑地钻进那熟悉的被窝里。
“好香啊……真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感叹着,随后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黎光桀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摇摇头。
“好吧,那我去客房对付一晚。”
男人倒也不是不让林一然去睡主卧。
而是,上次林一然入住的时候,男人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换成了新的。这回,林一然躺的是他用过的,他怕女孩醒了以后嫌弃。
这下真的被司机师傅给说中了。
林一然躺在了男人的床上。
黎光桀最后又是蹦蹦跳跳地进入了次卧房里。
黎豆豆走后,他还没来得及把次卧房恢复成书房,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林一然几乎是倒头就睡。
她不管不顾,甚至在后半夜已经打起了呼噜。
直到第二天……
“啊!”林一然惊醒了,她深吸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黎光桀的床上,盖着黎光桀的被子,垫着黎光桀枕头。
这,是黎光桀的房间!
最夸张的是,林一然掉落的长发丝已经跟枕头上男人的短发丝纠缠在一起。
林一然有些懵。
昨天自己究竟是怎么到的黎光桀床上?!
原来人在处于极度困的时候,睡一觉也是会断片的。
林一然算是妥妥的见识到了。
她有些不敢出卧室,太丢脸了简直,要是碰见黎光桀,她应该怎么解释为好?
她真不是馋他身子!
林一然从床上起来,她运用大学军训时叠“豆腐块”的技能,将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
她凑近了床单,仔细闻了闻,有一种男人平时经常用的带香水味道,还有,她身上所擦身体乳的味道……
遭了!
林一然打开卧室的窗:“散散味道,妈呀,我居然睡这里来了?那黎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