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脚踩在细腻柔软的沙滩上,恍然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一贯张扬的脸上,隐隐带着不耐烦,却在看到她的时候,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一样的脸,但却是不同的装扮,话语也是一样的。
再次看到玉临风,薛止沫没有控制住自己,展露出来一个前世,遗失所有的记忆之后才会有的笑容。
那笑容想沾了糖浆的罂粟花,明知道是毒,还叫人欲罢不能。
只不过一瞬间,薛止沫就再次想起来自己的处境,笑容瞬间消失,警惕的看着他。
“你在这干什么?”
面对她的警惕和转变,玉临风并不吃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四下探查:“切,原来你是水中的物种,我说怎么没有见过。”
“所以,你来这里,是找我吗??”学着他的样子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呵,女人,你也太自恋了吧,我到这里来就是经过。”
薛止沫听着他的语气,在饱经风霜之后,他像极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也懒得在理他,那双白皙美丽的脚上,幻化出来一双黑色的靴子,迈着修长的步伐,从他身边过去。
却在次被抓住了手腕,薛止沫眼中有火冒起来:“我说你这个爱从人身后抓手的坏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是神!”玉临风一头雾水的反驳,还不忘强调自己的身份。
薛止沫再次想起来自己身处的时代,深吸一口气,努力鼓起来一个友好不失礼貌的笑容:“请问这位神,你抓我的手干嘛?”
说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那双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意外的,一向傲娇的玉临风并没有松开,也没有被人戳破的害羞难堪:“你要去干嘛,我跟你一起吧。”
“你认识我吗?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吧,我觉得你需要你的祭司教教你礼法了。”
“你最好还是带上他,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能从这里走出去。”薛止沫的话刚说完,空气被撕裂她面前多出来一个漂亮骄傲张扬的女人,谭古乐。
薛止沫的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好好谈谈。
“如果你想你的神陨落,大可以让他一直跟着我。”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只要你出龙域,他出凤界,你们就必定会相遇,我想你从出来寻找的那刻起,就应该预示到自己的以后。”她眼神异常的凌厉,好似一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令人恐惧。
想到之前在法典中看到一页变红,然后烧成灰烬,就是这个意识吧。
“呵,我活了这么多年,占卜尽龙族命运,却唯独没有占卜过自己的命运。”
两个女人,站在沙滩上,剑拔弩张,海水因为薛止沫的话和怒意开始暴涨,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好像在述说着薛止沫内心的不满。
但是浪打过来,却被玉临风滔天的火焰挡在外面。
又是这种情况。
龙神的位置,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如果不是非她不可,她想她可能在下个时代到来之前,都不会出龙域。
收起来自己的怒意,眼神从本来的浑浊不清变得清晰起来。
“好吧,我允许你们两个跟着我,不过如果威胁到我要做的事情,我必让凤族全族付出代价!”
“呵,作为一个祭司,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事情都是注定的,也是可笑。”谭古乐说完转身径直走向远处,而薛止沫却愣在原地。
她...好像也是从另外一个时代而来,不然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刚好玉临风贴上来。
“为什么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因为一切都是注定的。”说完,丢下来他,朝着自己预算的方向走去,身后海浪再次翻涌,玉临风的眸色变得深沉起来,消失在海浪即将席卷来的沙滩上。
那他们本来站过的沙滩,此刻已经被海水淹没,看不清下方。
周围渐渐的消失,玉临风和薛止沫再次重回一片虚无。
玉临风看着刚才从那片幻境中抓住的一片树叶他在用自己的灵力运算。
“你的记忆已经混乱不堪了,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假的。”手中的树叶消失,玉临风睁开眼睛,眼中疲惫又无奈,走进她的身边,双手轻柔的覆盖上她的眼睛。
那是一部分属于他们的记忆,但是却被她篡改成一个别人的记忆。
而那个少女的思维,此刻混乱不堪。
她现在并不会卜算,但是因为记忆被紫月篡改过,神经出现混乱,预算到的一些东西,往往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薛止沫只感觉有一双手出现她眼上,带出来温柔的水,入侵她的脑袋,让她闭上眼睛,陷入昏迷。
看着薛止沫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中,玉临风眼中无限的悲凉。
“止沫,你等我,我一定会帮你改回来那段记忆的。”
薛止沫现在苟活,全靠一股意念在苦苦抵抗,那帮人,为了得到薛止沫手中的东西,已经狠毒到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害死她也没有关系,只要能交出来。
而薛止沫所忍受的这些痛苦,如果不是玉临风刚刚看到那一幕曾经属于他们的记忆,被改成别人的记忆,他怕是直到薛止沫死也不会知道薛止沫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薛止沫之所以还会醒着,全靠一股强大求生意念支撑着,对抗穆雨泽和紫月不断灌输给她脑海的东西。
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自己从未站在过她的身边,知道过她的处境。
薛止沫回到房间,躺倒床上,解除了修炼状态,进入了睡眠,一股如水的气流缓缓的走进她的脑袋,舒缓她被篡改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