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耐烦的阿甘在看到晴羽这个样子的时候,也不出声了,是在那个绝望的气息不好意思让人干扰啊。
“喂,我说你别哭了,逝者已逝...”月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安慰这个还在哭的人儿。
但是晴羽一点也听不进去:“冬儿不会死的,冬儿怎么会死呢!”
晴羽不肯相信冬儿已经死的事实,在岸边哭了良久,月殇本来想走的,但是一想她一个弱女子,身后便是茂密的丛林,这个湖泊是属于郊区的,少有人来往,还是耐着性子等她哭完。
阿甘都觉得奇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家的少爷对谁这么有耐心过。
“你是那家的姑娘啊,我送你回家吧。”月殇看她终于停止哭泣,忍不住问道。
晴羽呆呆的回头,看了月殇一眼,此刻的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太阳的余晖映照着大地,晴羽不知道,多年以后,她会无比想念这个时刻,这个人。
“晴家你知道吗?”晴羽也不推辞,心中已经默默下定决心,她和晴婉势不两立,此生不报此仇,枉为人。
“晴家?你是公主!”月殇一下子回过神,惊疑过后,直直的打量着晴羽,这么落魄瘦小,怎么看都不像是公主的样子。
晴羽勾唇自嘲一笑,心中也没有打算让他送自己回去,故而站起来,要带着冬儿去森林里面埋葬。
“你去干嘛?”月殇见她不回答自己,反而站站起来弱小的身躯拖着那个侍女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前行,看着都觉得悲凉。
“自是帮冬儿寻处好地方。”
月殇见此朝着旁边的阿甘使个眼色,阿甘连忙上前,一把抱起来冬儿的尸体:“公主,这种事还是放着我来吧。”一脸虚伪的笑意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晴羽摇摇晃晃的跟上。
等到把冬儿埋上之后才被月殇带着回去。
当时月已上,就算进宫她一个最不受宠的公主也没有的惊动多少人。
把晴羽送走月殇才急急忙忙的回去:“真是,差点忘了哥哥今日就要回来了!”懊恼的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回去的时候府中灯火阑珊,外面停满了马和马车,当下欣喜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意:“哈哈哈,殇儿,你这是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虽然是呵斥但是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疼爱。
月殇笑笑一下子扑进了月影的怀抱:“哥,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你小子,嘴整天和抹蜜似得,你来的正好,我正欲告诉一件事呢。”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嘛,你刚回来当是该休息吗!”月殇不满道,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哥哥不顾在场的各位将士就这么着急的要说。
姚沁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两个人,笑的格外的温柔在接收到月影的眼神的时候上前温柔的拉住月殇的手道:“这是你的婚姻大事。”
“嫂嫂。”
月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刚回来就欲给自己张罗婚事,心中想到今日那个落水的公主,下意识的排斥这门婚事,也没有听姚沁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月影看的一呆,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哟,这小子,一年没见,个子长了脾气也长了。”
“毕竟年纪还小吗。”有个大胡子的举着酒杯接话,给了月影一个台阶下。
晴羽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到处黑着,没有一个奴婢,眼泪簌簌落下,趁着黑夜才能显露出来脆弱,因为明天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蓉姑姑听到院内一阵响动,心中疑惑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十二公主了,走入院内敲门。
听到敲门声音的晴羽回神,擦干自己的眼泪并没有准备开门:“谁?”
“是我,十二公主。”尖酸的声音晴羽一下子就听出来,自己现在也没有功夫应付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我已经睡下了。”
蓉姑姑撇撇嘴,不屑的看着门里面,以为谁稀罕啊。八壹中文網
“明天皇上要宴请月影将军,你准备准备吧。”说完扭着屁股就走了。
刚走到院外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惊恐的挣扎,因为得罪什么人了,就要死到临头了,等到那人松开她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谁知道那人只是让她噤声,仔细一看,不是的慈宁宫的李公公吗,想想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得罪皇后的事。
“蓉姑姑,咱家来是来告诉你,明天有人问起来冬儿和你家主子的事,一律就说昨天中午出去的,没有回来就行,懂吗?”李公公眼神带着杀意,看的蓉姑姑只磕头。
“懂,懂,懂,放心老奴嘴可严了。”
李公公扔下一袋银子就走了,这可高兴坏了蓉姑姑,不过回过神,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劲,拿着银子喃喃道:“没回来?没回来?没回来!”最后想到什么吃惊的捂住嘴巴,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才放心又小心的走了。
留下满心疑惑的晴羽,宫中的宴会向来都是能不请她就不请她的,这次怎么得空请了她呢?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每个人怀着自己心思起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晴羽有些疑惑,因为她看到的好像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比镜中面容更加成熟的面孔,精致的眉宇,高傲的气息,怎么看都不是自己。
“你是谁?”晴羽没有害怕,而是觉得惊奇,熟悉。
但是镜中的人只是朝着她笑笑就消失了。
“十二公主,你可快点,这宴会可不等人。”蓉姑姑心想着今天好歹去看看那个主子还在不在,自己好交差,小心翼翼的敲着门,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敲门声。打断晴羽的幻想,没有冬儿,只能自己给自己梳头准备衣服,但是她有不会梳头,只能简单梳了一个发鬓,带了一个简单的步摇出门。
蓉姑姑看到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奇怪,没有和往日一样挖苦她,倒是让她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走去宴会的路上,蓉姑姑一路都离她很远,好像在避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