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来城里取回修好的机械。“哐当哐当”拉回村里,有人看到了,瞪着眼睛惊呼:“这日子真是不一样了,如今连缝纫机都有了,老谭家马上又要成咱们镇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了。”
谭斯年动动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唐珂倒是落落大方:“欢迎大家以后来谭家做衣服。”
缝纫机做衣服快,做出来得针脚也整齐好看,大家伙齐刷刷点头:“那是肯定的。”
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关注点是老谭家添了新大件,年轻小伙子们的关注点却另有侧重。他们看到谭斯年和唐珂又一起行动,故意调侃:“嘿呦!唐知青说话越来越当家主母的味了!谭大哥这是完全被拿下了吧?”
“少瞎说。”
谭斯年扫他一眼,把被调侃到面红耳赤的女人护到身后,“该干啥干啥去!”
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而后灰溜溜撤退。谭斯年带着缝纫机和唐珂回到家,进门就说:“这是唐知青买来送你的。”
叶秋蝶一听,死活不肯收下机械:“这缝纫机不便宜吧?你一个小闺女,哪来的钱?我有手有脚的,做衣服也不需要这东西,快把它退掉,咱们不花这冤枉钱。”
“啊?可是……阿姨,我跟人家谈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家不给退呢。”
唐珂垂下头,两只手在身前搅来搅去,委屈巴巴地说:“阿姨你不肯收,那就只能拉回去当废铁了。”
“这……”叶秋蝶看向谭斯年。“这也是唐知青的一点心意。”
听谭斯年这么说,叶秋蝶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不再坚持拒绝,半晌长叹一口气:“你这丫头。”
“按理应该是我们斯年给你花钱,给你买东西,这还颠倒过来了,真是不应该啊。”
谭斯年去屋里放置机械,叶秋蝶就在外面和唐珂谈心。“我们家斯年在这事上天生少根弦,但他是个负责的好孩子,对你肯定是真心实意的,往后你俩相处,你别嫌弃他榆木脑袋,他有啥想不到的,做不好的地方你就直说。”
唐珂微微一笑。她怎么会嫌弃谭斯年呢?谭斯年又哪里真的是榆木脑袋了呢?这缝纫机的钱他分明早就给她了,今日故意在叶秋蝶面前说是她掏钱买的礼物,明显是在帮她维护婆媳关系啊。谭家新添了缝纫机一事如同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村里人口口相传中,年轻力壮,又生得好看的谭斯年就成了整个西铜村,甚至是全镇的香饽饽。于是没过多久,许兰所说的情况就以唐珂始料不及的方式发生了。而且,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以至于她和谭斯年几乎差点就要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