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你说什吗?你自己做下的孽,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你呀你呀,满脑子尽是这种猥琐龌龊的的主意,这回,父亲的一世英名也被你给连累了!”
白溪面带冷笑的看着白雪。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眼神示意那个蒙面的女子,将面上的轻纱解了下来。女子点头应下,随即,轻抬玉臂,缓缓露出了她的本尊真容。只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惊艳的震撼住了。居于主位的白沅书,更是惊叹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平心而论,白溪的容貌亦是万里挑一,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如若不然的话,白沅书不过一介商贾,哪来的勇气和信心,便是削尖了脑袋也要把白溪送入宫中选秀?并且,白沅书对于白溪中选一事,一直都是深信不疑,胸有成竹。可见,白溪的容貌给了白沅书多大的底气。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姿容,丝毫不逊色于白溪。相较之下,白溪的眼眸中,总是有太多的阴郁和愁苦,有的时候,她发起狠来,更是满眼的阴鸷神色,令人望而生畏。但这个女子却是与白溪截然相反,她的眼睛里,满是撩人的妩媚与柔情。如果说,白溪的眼中蕴藏着一簿“杀神册”的话,那么,这个女子的眼中,便是一簿“英雄冢”。对于白溪,无能之辈,只能望而却步。想来,也只有楚沐玄这种“艺高人”,才胆子大到被她吸引,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一颦一笑,只怕是个男子都无法抗拒。白沅书看的整个人都要呆住了,就连白雪,眼中之中的神情,也是先震惊再嫉妒,最后变得妒火中烧,怒不可遏!白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目光环视一周后,再次给那个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个女子低眉敛首飘飘下拜,身上环佩轻响,轻启朱唇。“小女顾盼,给白老爷见礼。”
“哼,狐狸精!果然是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狐媚气!白溪,你找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来勾引父亲,到底是何居心?”
白雪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问了白溪一句。白溪压根儿就没有搭理白雪,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拉过顾盼,牵着她来到白沅书近前。“父亲,这位顾盼姑娘,是我娘生前救助过的一位孤女,女儿想要认她做义姊,不知父亲大人同意与否?”
白沅书一听到“义姊”二字,整个人顿时有些恍惚了。因为,就连白沅书也以为,白溪莫名其妙的带了个女子回来,为的就是讨好他所用!一开始,白沅书也是怕坏了名声,恼火不已!可是,当他看到顾盼那张脸的一瞬间,心里面所有的愤怒和恼火,都变成了怨愤!白沅书怨的是,白溪既然有这样的念头,人也找的很合他心意,可是,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能把人避讳一点送给他?现下可好,当着白雪的面,这人,白沅书就是想收也不敢收了!到嘴的肥鸭子,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么飞了,那种心情,怕是只有白沅书才能真切的体会到了!可是,令白沅书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否极泰来,峰回路转!白沅书难掩愕然,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怔怔的看着白溪,却瞧见,白溪若有似无的挑了一下眉梢,意味深长的冲着他莞尔一笑。一瞬间,白沅书心领神会,了然的点了点头。“家中添人进口是喜事,既然你娘生前救助过这位盼儿姑娘,那她唤我一声义父,也是理所当然。”
“父亲大人,我想让盼儿姐姐入白家宗祠,与我一样,给父亲您尽孝。”
“白溪,你是不是疯了?你去街上随随便便拽着贱丫头回来,就想与我平起平坐,平分……平分秋色!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白沅书还没有来得及表态,白雪就发了疯似的冲到白溪面前,声色俱厉的呵斥着她。适才,白雪也是一时情急,张嘴差点把“平分家产”这种话也说了出来。好在,白雪还没有愤怒到彻底失去理智,紧要关头,她总算是及时改了口。白溪依旧没有理会白雪,只是镇定自若,一脸浅笑的看着白沅书。“这么大的事,还是由父亲大人来做主吧。”
白溪的不偢不倸,漠然置之,让白雪越发恼火,她快走两步,一把抓住白沅书的胳膊,紧张的开口说道。“父亲,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您可不能随便认养一个人来路不明的女人呀!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白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顾盼,又死死的瞪着白溪。很明显,白雪口中说的那个不安好心的人,指的就是白溪和顾盼。起初,白雪以为,白溪是怕白沅书怪罪,所以,便找了一个狐狸精回来迷惑白沅书,企图为她自己开脱。结果,白雪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白溪不是在给白沅书找小妾,而是在给他找闺女,不是想要迷惑他,而是为了争夺白家家产的!就在白雪愤恨不已,死死瞪着白溪和顾盼的时候,白沅书骤然开口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说话间,白沅书猛的抽回手臂,拽的白雪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白溪不顾去看白雪的狼狈模样,只是安之若素的拉过顾盼的手腕,转而言笑晏晏的看着她。“真好,从今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姐姐疼我,也多了一个姐姐同我一起为父亲尽孝!父亲大人,明日我便差人去玉清观,请三清真人赐个良辰吉日,女儿陪您一起迎盼儿姐姐如府,您看如何?”
“好,好,好,就这么办吧!”
白沅书连声道好,一面点头应下,一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盼。真是不看不觉得,白沅书越看顾盼就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可是要比白溪更加讨喜。说起来,在白沅书的心里面,白溪一身反骨,也不通人情世故,可顾盼不同,眉梢眼角,说不出的万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