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讲道理是真的不如上手段,更能令人记忆深刻!看着心虚胆突,强弩之末的白雪,白溪忽然有种捉弄猎物的快感。“二妹,你这话说的倒真是没有错,我确实很怕!我怕父亲在知道真相后,会恨不能剥了你的皮!”
“我叫你一声长姐,不代表你就可以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我胡说八道?我冤枉了你?白雪,你明知父亲一心想让我入宫选秀,光耀门楣,却忤逆父亲的心意,不顾白家的颜面,联合林玉莲和苏柄瑞,想让我当众失身!这是我在冤枉你?结果,你们三个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误中副车,闹出了那场震动京畿的丑闻,也是我在冤枉你?”
白溪连胜质问,眼看着白雪张口欲要辩驳,她紧着提高语气,抢先一步继续说道。“你娘身为府中小妾,却狗仗人势把持白府内宅多年,甚至为了霸占父亲的家财,而不惜屡次对我暗下杀手,这也是我在冤枉你?好,就当这些都是我在冤枉你,那我说个真相你来听听!白雪,你敢不敢告诉父亲,前几日,你到底是因何小产的?”
白沅书还是一次听说白雪小产一事,他难掩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白雪听完白溪说的话以后,也整个人惊在当场。因为,白雪以为,白沅书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上次无游登门为她诊脉调理身子的时候,打的可是白沅书的名号。可是,白沅书现下这副模样,又实实在在的说明,他对于此事一无所知!白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不肯说?那就我来说给父亲听!父亲大人,前段时间二妹有喜,她仗着有身孕,将整个苏家闹得鸡犬不宁!不仅如此,她还有恃无恐的想要将林玉莲推下绣楼!谁知道,林玉莲无碍,她自己却从绣楼上摔了下去!”
“我……我那是不小心!”
白雪惶惶不安的狡辩了一句。白溪讥笑着冲着白雪啧啧两声。“白雪,你不会不知道,你小产的那个孩子,对于整个苏家和父亲大人有多重要吧?若是那个孩子能够平安降生的话,日后,整个苏家都极有可能成为父亲的囊中之物!可你呢?你为了后宅争宠这种小事,竟然罔顾父亲的心血和栽培!这算不算你说的真相?”
白溪话音落下,白沅书便火冒三丈,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白雪的脸上。“孽女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孽女呀!”
白溪站在一旁,看着被打蒙了的白雪,幸灾乐祸的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白雪顶着两边红肿的面颊,快步上前拉住白沅书的手臂。“父亲,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不小心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而且,经此一事,相公对我愈发疼爱,想要再怀身孕,也是指日可待!那个林玉莲,根本没有办法跟我比!我一定能够诞下苏家的长子长孙,不敢辜负父亲大人的教诲和期望!”
白雪信誓旦旦的跟白沅书保证过之后,紧着便祸水东引,再次将矛头对准了白溪。“父亲大人,女儿小产实属无心之失,可是,长姐无缘选秀,却是她精心谋划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就在选秀之前,长公主就为她赐了婚!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简直就是给白家丢人!”
白雪越说越激动,拉着白沅书的手臂,也是越发用力。“噗……”白溪听过白雪说的话以后,一个没忍住,掩嘴笑出了声。“我承蒙皇上与长公主错爱,下诏赐婚,重礼陪嫁,嫁的是清白人家,做的是正房主母!若说我这也算是为白家丢脸的话,那二妹你当众裸露,逼婚倒贴,入府为妾,还小产被弃,你这……难不成才算是为父亲长脸,为白家争光?”
白溪抑制不住笑意,越说越觉得好笑。白雪这算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五十万吗?“白溪,你无需巧舌如簧,妖言惑众!要不是你有心为之的话,长公主怎么可能会为你赐婚?就算真的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为何不给你找个家世显赫的,也算是你没有枉费父亲大人的悉心栽培!”
白雪质问完白溪,又紧着看向白沅书。“父亲,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之前,她离家出逃被您给抓回来以后,定然是怀恨在心!这段时日,她嘴上说着要为您分忧,要入宫选秀,可实际上,她暗中策划了中元夜那一出,说到底,就是为了打着长公主的名义,阴奉阳违,毁掉您半生的心血呀!”
白沅书也觉得,白雪分析的有道理!暴怒之下,白沅书对着白溪骤然举起了手臂。就在白沅书的巴掌,即将打在白溪脸上的时候,紫苑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白沅书的手臂,直接将他给推开了。白沅书后退几步一个踉跄,白雪也赶忙上前扶住他,惺惺作态的关切道。“父亲息怒,你没事吧?”
白沅书暴跳如雷的指着,声嘶力竭的骂道。“好呀,反了!都反了!来人呀,把这个贱婢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丢出府去!”
“父亲且慢!紫苑拦着您,也是为了您好!她怕您被奸邪之人蒙蔽,而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
“白溪,你说谁是奸邪之人?分明就是你以下犯上、无孝无义!”
紫苑这一下推搡并不重,但却差一点把白沅书气的直接送走?“好呀,你这个孽女,竟然敢忤逆!我今儿个就要打死你!来人呀,上家法?”
“父亲大人!女儿担不起忤逆的罪名,但您要打要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您给女儿一盏茶的工夫,女儿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溪说完,转而示意紫苑上前,低声跟她交代了几句后,就让她快去快回。紫苑领命,一溜烟儿的就离开了白府。白雪看着紫苑转身就走,赶忙开口对着她的背影骂道。“你个贱婢,休想跑,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