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公子说,他很喜欢您挑选的这匹锦缎,但他不想别人碰您的心意!所以,她让奴婢将锦缎带回来,让您亲手为他裁制一身里衣,他要日日贴身穿着!”
“什么?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白溪又羞又恼,手中拿着的书也一个不小心,骤然掉落在地。“奴婢想说来着,可是……您不让呀!”
“我……我……”白溪努力试着想要给她自己找个借口出来,可她张了好几下嘴,却还是想不到个说的过去的借口。“小姐,那现在怎么办呀?那匹锦缎,已经送到了老爷的手里!要不,咱们再去定一匹一模一样的,待裁制成了里衣,楚公子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紫苑一脸为难的看着白溪。白溪以书掩面,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紫苑,你知道那一匹锦缎要多少银子吗?你知道它凭何这么贵吗?因为它稀少呀!整个上京城中,也就只有长绣坊才进的起这么贵的锦缎!而且,那日店伙计介绍的时候,不是也说了吗,除了被你毁成碎布条的那一匹外,整个长绣坊也就只剩下库存的这一匹了!”
“啊?那……要不然……”紫苑用力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即,冲着白溪狡猾的眨了一下眼睛。白溪只看了紫苑一眼,就立马心领神会的否定了她的提议!“你想都不要想!以我爹那视财如命的性子,他要是知道库房中无缘无故就能丢一匹锦缎的话,还不得把整个白府都折腾一遍?我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够呢,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呀?”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了!”
白溪也真的是没办法了,虽然说,只要银子出的够,想要弄一匹一模一样的缎子来,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想要瞒住楚沐玄,那可真的是没啥可能!现下,她能做的,就是想好赔不是的话术,和说话时的态度!希望,她身上的赤毒,能够帮她争取一点同情分!瞧瞧,坏事也不是绝对的!白溪虽然已经决定了坦白从宽,但她也不是全没有准备,她脑筋一转,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紫苑,你去把之前长公主赏我的那支镶金琉璃钗取来。”
之前,白溪几乎已经将长公主给她的赏赐,都给了白沅书。这其中,只有两样东西,她确实喜欢,便自己留下来了。一个,是一柄玳瑁骨双面绣团扇,另一个,就是这支镶金琉璃钗。紫苑将钗取来后,双手递到了白溪面前。白溪将那支镶金琉璃钗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紫苑。“紫苑,你去玲珑坊找张师傅,将这支钗上的琉璃珠给取下来。”
“取下来?小姐,这颗琉璃珠可是南洋来的贡品,价值连城!奴婢听说,这琉璃珠即便是在夜里,也是熠熠生辉,璀璨无比!”
这只镶金琉璃钗,是白溪入宫谢恩那一日,长公主赏赐给她的。为的便是感谢白溪花心思制作出的,那柄会在夜里发光的团扇。“我知道,就是因为稀罕,我才想着用它来将功补过的!哦,对了,你记得让张师傅给这颗琉璃珠钻个眼儿,要顺着琉璃珠上的纹路钻,千万别忘了。”
紫苑听到白溪这样说,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原来,小姐如此费心,竟然是为了楚公子呀!”
“别贫,快去!”
拆颗珠子下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紫苑快去快回,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便重新回到了白府。白溪将那个浑圆硕大,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放在腰间比划了一下,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入夜,白溪满心期待,只等着楚沐玄的出现。可是,她等来等去,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的邀约!“小姐,这素笺是二小姐差人送来的,她与您一直不对付,这次,怕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白溪听着紫苑说的话,哭笑不得的将素笺递给了她。“紫苑,就算白雪是黄鼠狼,那我也不是鸡呀!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骂她,还是在骂我了!”
紫苑也意识到了,她有些措辞不当。于是,赶忙捂住了嘴,连声赔不是,“都是奴婢不会说话!”
说完之后,紫苑快速扫了一眼素笺上的内容。“这二小姐也是奇怪,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得等天黑了,才约您出去单独见面?还是说……她知道您给她下毒的事情?今夜约您出去,就是想要寻仇的?”
“这素笺不是白雪写的!”
白溪语气笃定,若有所思的回了紫苑一句。“不是二小姐?那能是谁写的?”
“准确的是,素笺上的字确实是白雪亲手说书,这没错。但约我出去的人,不是她!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苏柄瑞又皮痒了!”
紫苑瞬间就明白了白溪的言下之意。“原来如此!小姐,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传令下去,让下面的人去素笺上约定的地方,好好的教训一顿苏柄瑞那个混账东西!这一次,定要让他刻骨铭心,再也不敢招惹小姐您!”
“不!这个约,我非去不可!”
白溪神情严肃,看上去,确是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小姐,您明知道苏柄瑞他没安好心,也一定在约定的地方做了埋伏!那您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呀?”
“因为……他身上,或许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
白溪说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紫苑手中拿着的那张素笺上。“秘密?什么秘密?奴婢不明白……不过,小姐您若是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奴婢现下便去做安排。”
“不必!对付一个蠢货而已,何须如此劳师动众?”
“可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自有打算!”
紫苑犹豫着,可看到白溪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后,又稍稍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