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不是个矫情又有公主病的人。
更不玻璃心。
兄妹俩的相处模式一直像仇人。
谁也看不上谁。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比这严重的多得多了,却唯独这次,她生了气,丢下一句“我明天就搬出去”便摔上房门,连妆都不卸就在里面呼呼大睡。
赵夜盛路过那里。
冷不丁还要讽刺她:“把你脸上那个五彩斑斓的东西洗掉,敢蹭到我的墙上,我让你舔干净。”
话落。
门板上结结实实砸了个枕头。
从小到大她就爱告状。
幼儿园告赵夜盛偷吃她的点心,小学告赵夜盛偷用自己的香橡皮,中学又告他早恋,只要是能让他挨骂。
浅浅就没手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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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现在。
赵夜盛也没少被浅浅坑。
还在开早会就接到家里老母亲关怀的电话,还是一通接着一通打,他关了机才消停。
走出会议室。
心情本就糟糕,出门就撞见今天来迟的关学桐,迟到这种事赵夜盛一向是不容忍的。
语气便跟着重了些,“把新产品拿一套写好使用报告送过来。”
关学桐是几个助理里性格最沉闷的,却也是最温柔的。
他做事细腻仔细,能到赵夜盛身边做事并非正经应聘进来,而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关学桐是赵夜盛之前的教授介绍过来的,教授在他面前寥寥夸过这个学生几句,但只是那几句,也饱含了不少欣赏和爱戴。
赵夜盛对他的记忆并不深刻。
只记得他不爱拉帮结派,对待别人模棱两可的暗示也总是淡笑着敷衍过去。
根本挑不出错处。
今天还是他头次迟到。
没有原因。
他也特别诚实地承认了:“来得晚了些,很抱歉。”
赵夜盛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关学桐的主动认错,他竟然没办法惩罚他。
手机开了机,老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烦躁地摆摆手,“去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关学桐:“好的,知道了。”
他将手上的文件放下出去。
关上办公室门的同时听见赵夜盛接电话的声音,不同于工作时严谨的态度,反而有几分吊儿郎当,懒洋洋地拖长了音,“您有什么急事至于一直打电话?”
“谁又惹她了?”
“我哪里赶她出去住了?”
“哎呦,都吃大米饭长大的,她怎么这么金贵,住宿舍还能过敏不成吗?”
“怎么就跟同学合不来了,我看是她老欺负人吧。”
“行行行,跟她道歉跟她道歉行了吧。”
偷听是件不磊落的事情。
关学桐不会做。
可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
听赵夜盛的话,大概是浅浅在闹脾气要搬出去,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大三大四了,在本地读书,却不住宿舍,所以借住在哥哥家。
高中时期她就是特立独行的。
所有人都要住宿,她是高中部里唯一被允许单独住在外面的,还是一个人住在学区房里。
月朗星稀,月亮和星星一起散发着微弱却淡然的光芒,落在浅浅的额头,映得她皮肤细腻嫩白,那时她不化妆,一切都是最天然的模样。
瞳孔里倒映着关学桐的身影,眼尾微微上挑,又纯又欲,生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