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挪动身躯,荣保就像一只壁虎从洞顶爬进了山洞,抬眼看了看洞中的情形,见洞里的匪徒都没有休息,正常,下边官军围着,头目们也不允许他们睡觉,在洞的西北离门不远的地方有十数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坐在地上,低着头明显感觉情绪低落,而在他们周围有七八个人手里则拿着刀剑明显在看护着这些人,除了这些人,洞中还有大约四十几个匪徒,分成几拨聚拢着,或蹲或坐窃窃私语,再往洞后部看,荣保发现了洞后隔间的存在,他转动身子隐入灯光的暗影处,然后像一个影子飘忽的来到了洞中分割出来的后方区域。这里没有到处游走的匪徒,所以他更大胆的从墙上飘了下来,寻找着暗影查看着后方区域的各个房间,在紧靠山壁的一个大房间他发现了最关心的孩子,可能被灌了药物,也可能整整折腾了一天,这些孩子已经没人哭闹了,一个个或睡去或呆滞的靠坐在墙边,他数了数有十二个孩子。这个房间的旁边是一个工坊,炉子在烧着但现在没有人,再下来是一个装着厚实严密的门的房间,荣保贴近去听,无法听到里面的声音。这后方区域最后的一个房间非常宽大,一个门进去里面还有隔间,荣保悄悄溜进去看了看只有一个隔间有亮着灯,房间里锦幔秀床,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想来这整个一个大间就是匪首的卧室了。这个后方区域崖壁侧到这里就没有房间了,只是房间外壁与崖壁间还留了些地方,这个地方有个供桌,桌上是香炉,供得是一幅中年道人的画像,供桌下面是一个很大的蒲团。分割两个区域的那堵半天然半木板的墙侧还有三个木制的简易房间,一间就对着孩子们在的那个房间,应该是看守孩子的,此时那里有三个匪徒在里面闲聊天,另外两间黑着灯现在并没有人在。洞里的情形基本了解清楚了,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胡头说的那些怪物,所以他决定再待一会看看有什么疏漏或者暗门什么的。这时他已经移动到那间工坊的门的上方,这里是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又有观察的最好视野。一炷香的时光过后,那间暗室的门打开了,两名男子走了出来,荣保猜测这两人应该就是匪首了,他仔细观察二人记住了二人的形象:一个四十岁左右梳了个道纂,但身上是文士打扮,白净面皮,眼睛不大,鼻子有些塌,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嘴角有些下拉,腰上斜跨着宝剑,他身后则是一名五十来说的老者,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满脸皱褶,相貌普通打扮普通,此人唯一特点是左脸上有一颗比较醒目的带着黑毛的肉瘤。两人出门时正说着话“老四说的把官军骑兵调走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派个人出洞看看”“是,少爷。咱也得赶紧准备准备了”“嗯,把老六找来,药现在给了他”“我还是担心,咱走了老六能盯着吗?他可是知道密道的”“没事,他老娘媳妇孩子我都让人盯着呢,他不干,我把那些人都剁了!”
老者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少爷,你去收拾吧,我一会把药给他,跟咱走的几个人我也通知到分好工”,那个被称作少爷的人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那间卧室,而那名老者叫过看孩子的三人交代他们去安排人查看山下情景和叫一些人过来。首先被叫过来的人感觉愁眉不展,那名老者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老六咱也算老哥们了,这么说吧你留守本就是老祖的仙旨,违抗不得的”,听这么说老六侥幸的抗辩道“韩爷,不是我不尊仙旨,只是你知道我能为太低怕干不好耽误老祖的事”,不想再废话了,那个韩爷换了个冷酷的面容“老六,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你老娘媳妇孩子都在坛主手里的,这么说吧,你不干,他们都得死,你干,不管结果如何,坛主保你家荣华富贵吃喝不愁,你掂量掂量吧”老六听他这么说脸一下就白了,叹了口气说道“胡爷,你早这么说就完了,弄那么多虚的干嘛,唉,希望坛主守信”,那胡爷见他这么消极觉着也不行,他急忙又打气道“老六,你咋这么拉胯呢,今天早晨和前些年那些事你都亲眼看到了,那些吃了仙药的人多凶残你也不是不知道,下面那点官军有啥怕的啊?坛主说了,明天到中午他们不冲你们就冲,仙药一用,让那十几个人打头阵,你们在后面不就出去了吗?坛主已经许诺,不说别人,你要冲出去,华亭府一套宅子就归你,另外奖你一千两银子。搏他一把,三代富贵,怕啥怕!”
,别说他这么一说,老六的眼睛有些亮了,他跺了跺脚“行,已然这样了,他妈的干!”
“对嘛!这瓶里是那个仙药,记住他们要冲得等到了那个狭口的时候再让那些人吃,如果你们冲,等他们吃完药后把他们推出洞口把门封好,等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再开门冲,听明白了吗?”
“是。不过,为啥啊?”
“不这么干,那些吃了仙药得先把你们撕了,明白吗?”
他这一说,吓得老六有些冒汗“好的好的”“去,找人看看下面官兵的情况,然后带着药盯住那些教民”老六点点头离开了这位韩爷。听到他们对话的荣保急忙扭身贴着墙壁向老六追了过去,老六进入前厅前把那瓶要揣到了怀里,然后边走边指示道“小狗子,你出洞去看看山下官兵的情况,快点”,这时他身边无端的有风刮过。拿着那瓶药,荣保想再回后厅看看情况,现在他最关心的是那个密道的事,可这时候一帮人向后厅走去,一下子后厅那里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本身后厅的空间就小而且低矮,如果荣保这时候过去就很难掩藏住身形了,他琢磨一下立即决定先离开。飘到洞口,然后仍从顶部溜了出去。出去后他想密道总要通往山脚下,要不登高一些查看一下那里可能有出口。他是标准的行动派,顺着洞口往上快速攀登,估摸着到了后厅边上的位置了,他蹿上了一棵大树,在树顶借着月光向下望去。山脚下这侧是一片浓密的森林,黑黑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时有山风吹过,他一双夜间工作练出的夜眼敏锐的发现林子靠近外部的地方仿佛有一角屋檐,风过后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荣保明白这一眼足够了,那里恐怕就是密道的出口,他急忙从树上下来,快速的向官军所在的地方奔去。这时候县尉正在地方画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原来荣保进洞不久,县令的两名护卫就到了,“什么?匪徒攻打县衙?这还了得!”
,全军回去是不赶趟了,只好派五十名骑兵迅速赶回白水县城,本来他要亲自带队救援县衙,胡头赶忙相劝“县尉大人,不可啊。现在已经到了剿匪的关键时刻没有你压阵可不行,另外这时匪徒突然攻击县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啊”他这么一说县尉有所清醒,说起来他当年在平叛战争中可没少碰到这样的解围方式,但是县衙里可有自己的主官县令也不得不救,所以骑兵仍然派出只是由一名佐官负责,而他则集合好队伍等待着荣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