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那人的引导下,一连又拐了七八个岔路,黑熊的速度明显减慢。最后,那人没有钻进林子,而是腾空跳起,飞速掠过两辆车,射出凌厉的一箭,正中那头黑熊的前额。奇妙的事发生了,黑熊被箭射中,腾起一团黑烟,变成一个怪模怪样的大汉。大汉懵懵懂懂地站着,也不知道跟那个拿箭的人说了什么,就乖乖跟着那人往回走。肖决明三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个操作?把熊怪变成人,还是人被变成了熊怪?射箭之人背上弓,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才看清此人身穿黑袍子,身高近两米。腰间束着一根宽带,袍裙留下几条斜斜的褶纹;袍子遮住头脸,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而那个大汉也有两米多高,裸露的身上肌肉虬结,似乎还有一层浓密的黑毛。其腰间绑了条带子,带子上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装饰品,一走路就相撞的叮当作响。背弓箭的人对他们比划个手势,示意跟他走。三人交换个眼神,跟在那两个怪人后面一头扎了茂密的树林。走了一段路,前面竟然看不到一点雪花,似乎也不那么冷了。三人正觉得奇怪,转过树林,前面呈现出几个泥巴草屋,一群孩子在树林里追逐嬉戏。人们或是在织渔网,或是在打磨工具,穿着服装也多为动物皮毛和羽毛,很奇怪,让人感觉好像来到了非洲部落。这里还生活着这样一群人?赵玉和顾丽娜一脸懵圈的表情,肖决明给两人传音:“别轻举妄动,咱们可能又进入一个莫名空间了。”
背弓人带他们来到一个较大的土屋前,屋前有个头戴长犄角的老人用旱烟袋抽烟。大汉走到老人面前蹲下磕头,叽里咕噜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老人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走开,目光落在背弓人身后。肖决明走上前那一刻,体内气息一直在波动,忽然有种心灵悸动的奇妙感觉。“我们在路上遇到那位熊兄弟,这位兄弟救了我们,非常感谢!”
肖决明很谦卑地抱拳拱手,按照古老的礼节给老人行了三个大礼。老人吧嗒吧嗒地抽烟,眼神里透着一股莫名的犀利。背弓人对老人比比划划地打手势,似乎在解释什么。肖决明突然预感到危险的来临,急忙拉起赵玉,叫了声:“快退!”
纵身向后跳跃。下一秒老人的嘴里就喷出一团烟火,直冲他们三人。幸好他们退的够快,不然,只怕瞬间就被焰火燎成烧鸡了。可也奇怪,这股烟火扑面而来,却不火热,也不呛人,竟还有浓浓的灵气。正在三人发愣之际,老人却在地上一滚,变身成一只头上长角的老虎,围绕着三人围了一圈,再次变成人形。老人冲着那几个正在忙碌的女人哇啦哇啦地说了几句,那边就走过来三个女人,用石碗端着绿色浆液递给他们。肖决明先接过去抿了一小口,有点苦涩,还有点辛辣,咂咂嘴,最后还有一股沁入心肺的香甜味。这和他调制的火锅底料味道有点类似,貌似都是用人参作主要配料。看他喝完,顾丽娜和赵玉才端起来喝完。几个女人接过石碗默默地走开,老人手脚并用,在他们面前哇啦哇啦地说话,可惜他们一句都没听懂。只觉得老人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三人都扑通扑通扑通摔倒在地。待他们苏醒过来,就听见身边传来阵阵鼓声不太整齐的号子声和脚步声。睁开眼,就见他们三人躺在火堆中间,人们戴着面具围绕着篝火跳舞,唱的是不是歌谣,而更像是某种古老苍凉的祷词,肖决明马上就想到赶山老头给他的记忆,这是萨满教仪式!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是打算拿他们祭祀,还是想把他们烧死。可叹喝了那碗浆汁,着了道,现在就算想挣扎逃出去,也动不了。肖决明斜着眼看身边两人,顾丽娜也在斜眼看他,他想传音,才发现气息和所有能力都被封印。目前这状态就像鬼压床,头脑清醒,可就是动不了。心里一声叹息,想我肖决明还没牛逼,就要嗝屁了。人生自古谁无死,要看死的值不值!既然动不了,那就不动,让哥看看风景,欣赏欣赏音乐和古老的舞蹈。天幕很低,近在眼前,丝绸般黛黑的天空上缀满点点繁星,北斗七星格外明亮。肖决明突然想起曾经参悟过的北斗咒七星诀。“北斗九辰,中有七星,上有金阙,下有昆仑……七鬼齐聚,斗勾贾华甫票,急急如律令!”
轰然一声,围绕他们的火堆突然蹿起,火焰隐隐形成七只鬼怪形状。跳舞的人群吓的一哄而散,远远在躲在一边不敢上前。七只恶鬼化作烟气袅袅腾空而去,围绕他们的篝火也随之熄灭。肖决明从那片大树叶上爬起来,仰脸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道:“北斗七鬼,也不怎么行嘛。”
拉起顾丽娜和赵玉,从火堆里走出来。人群往两边分开,背弓人走过来,“酋长有请。”
声音清脆明亮,不似人声,倒像是鸟鸣般的动听。肖决明很想拉开他的围脖,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电子合成器。奇怪的是,他们刚走出篝火圈,火堆就再次燃烧起来。人们又陆陆续续走回来,接着跳舞。刚才想要烧死他们,现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肖决明想问问清楚,到底在搞什么鬼。顾丽娜轻声说:“好像解封了。”
赵玉嗯了声,“那个火堆有古怪。”
肖决明满脸子问号,从开始到现在,这些兽族行事就奇奇怪怪的,朝他们喷火,迷晕封印他们,却没有烧死他们,到底想弄哪样?最奇怪的是,背弓人居然跟他们说话了,他不是哑巴嘛。来到酋长的土屋,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显得十分空旷,简直媲美一座宫殿。酋长锦衣华服,坐在三层台阶之上,中间悬浮夜明珠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