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奕不服气道:“老王爷您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永安郡王他们是谢姜打的没错,但是好好的谢姜为什么要打他们?春色满园那么多人谢姜为什么不打别人,就专门盯着永安郡王他们几个打?还不是永安郡王他们先对谢姜动手!”
护犊子也得讲点道理!当他们都是死的!还任意颠倒是非黑白!“永安郡王他们嘴里不干不净,我要在场我都忍不了揍死他们,谢姜没先动手就算涵养好了,难不成还要谢姜站在那儿挨打?”
“荀相和易世子就算要还公道,也是还谢侯一个公道!是永安郡王他们几个污言秽语,出言侮辱谢侯在先,紧跟着便恣意妄行对谢侯动手,许二哥身旁服侍的何佑当时就在场,还被夏振江照着脸面重重打了一拳,何佑一只眼睛都快瞎了!夏振江那一拳是照着谢侯打过去的!”
既然永王和那些宗室子弟一口咬定,陆玉清他们四个跟谢姜是一伙儿的,陆玉清当然要站在谢姜这边说句话。“但凡何佑要是反应慢一点,或者谢侯的身手差一点,没把永安郡王他们打趴下,被打瞎眼的就是谢侯了!”
徐衡奕盯着地上一字排开的,几个不成形的狗东西瞅了半晌,总算堪堪认出哪个是夏振江,“夏振江,你自己跟荀相和易世子说,是不是你们先侮辱谢姜的?是不是你最先动的手!”
夏振江脑袋肿得像猪头,一条胳膊被谢姜打折了,刚张嘴说了两个字,“我不……”徐衡奕听着话风不对,立马抢着补充了一句,“实话实说休想混淆黑白!当着荀相和易世子的面,你要是有半句谎话,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看你说话挺困难,好心帮你发个毒誓。”
陆玉清指着夏振江,“快说是不是你们先出言侮辱,是不是你们先动的手!”
永王不悦的看向陆玉清和徐衡奕,“你们是想要威逼胁迫屈打成招吗!”
岳麟态度不软不硬的道:“王爷方才的话有些歧义,未免荀相和易世子误会,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好。”
说完就示意陆玉清和徐衡奕收敛一点。跟老王爷在这儿吵吵像什么样子,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荀相和易世子自会分辩黑白对错。徐衡奕和陆玉清忙着跟永王理论。许硕和岳麟在旁边拾遗补缺。而谢姜已经被易砚亘噬人的目光盯上了。易砚亘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他想说的话,都明明白白摆在那道眼神里。他在南海侯府多待一会儿,她就恨不能将他撵出去!张口闭口就是公务繁忙,琐事缠身,一转头就奔向烟花之地,左拥右抱!是很忙。马不停蹄地忙。忙着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忙着醉卧美人乡!谢姜很无辜。非常无辜!是黔国公和永信侯非要她去寻花问柳呀!她并不是自愿的!易砚亘差点呵呵冷笑出声,她不是自愿的谁是自愿的!难道是有谁绑了她去不成!谢姜无声呐喊——真是被绑的啊!精神绑架也是绑架啊!黔国公连自己亲孙子都派出来了!还有陆玉清和许硕!三个人差点给她跪下了,她也就勉为其难迫于无奈被架走……易砚亘想将她脸皮撕下一层来,睡到姐妹花床上也是勉为其难迫于无奈?是有人将她绑在姐妹花的床上?!她与姐妹花有些交情,姐妹花被一群臭狗屎黏上了,她能不帮着解解围吗!谢公子帮人擦臭狗屎倒不怕脏了手?这两日在府里忙得晕头转向,她是看许硕岳麟他们三人委实可怜,一时同情心泛滥才……易砚亘瞅着她的眼神更冷了两分,他好心好意想多陪她一会儿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有什么狗屁的同情心!诶诶诶诶!怎么突然就开始翻旧账了诶!大好青年前途无量学深闺怨妇作甚!她睡姐妹花的床又怎么了,她就看看姐妹花跳舞,而且是穿着衣服跳的舞,也就距离稍微近了一点点,近距离看跳舞过分吗?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她纵然有心也无力呀!这干醋吃得也太离谱了!好了好了好了,这点微末小事,也值得他动气?谢姜一边表情丰富的与他无声对话,一边挪着小碎步蹭到他身边,企图背着满院闲杂人等拉拉他的小手。刚从衣袖下偷偷摸摸勾住他的手指头,易砚亘就冷酷无情的往旁边迈了两大步。耶?谢姜意外的看向易砚亘。易砚亘冷笑,一身的脂粉味儿,离他远点儿!谢姜低头往身上闻了闻,她今天早上是没换衣裳,但是哪有什么脂粉味儿!谢姜抬脚追了过去,将他逼得无路可走,旁边就是一棵树,他都快贴在树上了,半倚半靠在他身边,魔爪往他袖子里钻。“我们先动手怎么了!我们不过是打了一个奴才!碰都没碰到谢姜一下!谢姜心狠手辣要杀了我们!”
“杀人啦!谢姜要杀人啦……”“要不要点脸!打架打输了就要死要活的,谁要杀你们!”
“黄兰山盗匪都被谢姜一挥手灭了,你们算老几啊,谢姜要杀你们,还能留你们几条狗命在这乱叫!”
“先动手的人被打是不是活该,我要是你们我赶紧回家躲起来,伤没好之前都不敢出去见人!还好意思大张旗鼓跑进宫告状!”
“谢姜辱骂我们!我们凭什么不能揍她!我……嘶嘶……”有人谁刚仰起头骂了两句,不慎扯到伤口,顿时一阵狂吸冷气。陆玉清道:“张不开嘴就老实回家养伤,少出来兴风作浪丢人现眼!”
难得去春色满园体验一次,竟然遇上这帮顽皮赖肉,晦气!面目全非的永安郡王口齿不清的,指着陆玉清和许硕几个大骂,“你们跟姓谢的恶贼是一伙儿的!当然帮着姓谢的恶贼说话!陆玉清老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永安郡王记得非常清楚!他被谢姜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时候,陆玉清冲上来补了一脚!还想装无辜!道貌岸然无耻之尤!陆玉清气得啊呀一声,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朝他们身上补几脚,“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撒赖放泼的!只怪谢侯出手太快,我要是在场我也忍不住要捶死你们!”
上宜阁院子里热闹得堪比菜市口。偏厅等候召见的文武官员,已经按捺不住那颗好奇的心,纷纷从窗口探头瞧热闹。荀耕根本不想管这种烂事儿,但是永王把人都摆在院子里将去路堵住,荀耕想抬脚又怕踩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