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地分别挖了四亩,最高的亩产是七千五百斤,最低的是六千七百斤。老爷子们高兴得又哭又笑,产量如此之高,这是人间能有的粮食吗?老爷子们马不停蹄奔赴下一个目标,他们要看看种啥啥不行的山地上,是不是也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最后的结果也没让他们失望,还是一样分别挖了四亩地,其中三亩地都在四千多斤,最少的也有四千二百斤,最多的竟然超过了五千斤!虽然刚好过了五千,甚至不到五千一百,但也超过了五千斤!种啥啥不行的山地上也能有五千斤的亩产啊!赵国公捧着一个半斤的红薯,哭得眼泪鼻涕洒满了衣襟。不用往别处折腾了,就继续挖这三十亩山地了,老爷子们都喝了鸡血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累。日头高高在头顶,徐衡宴建议大家去旁边的村子里休息一下,吃了午饭等太阳没那么晒了再继续挖,如今虽已经九月,可宁河这边的温度一向比京城那边高多了,徐衡宴担心老爷子们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能有什么好歹?不就是干点农活?徐家小子这是瞧不起谁?休息什么休息!老爷子们都不答应,他们中午不用吃别的了,他们吃红薯就行。“谢姜!你闲着没事儿给我们烤红薯去!多烤些!”
黔国公冲着在地头偷懒的某人高喊。易砚亘背靠着几框红薯坐在地上,谢姜就枕着易砚亘的大腿睡觉。因为附近找不到树荫,聂通和问枫便给二人撑着伞,人为制造出几分阴凉,聂通还顺手给谢姜扇着扇子。年纪轻轻懒成这个鬼样子!一上午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黔国公的大嗓门一响起,易砚亘就抬手去捂她的耳朵,不过谢姜还是被惊醒了,这种环境本来也没法好好睡。烤红薯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谢姜亲自动手,聂通和骆铁两个人就能搞定,老爷子们也都不怎么不讲究,红薯扔到火堆里烤熟了就能吃得非常高兴。聂通和骆铁只需要去多捡些柴禾过来就是。挖红薯的老农迟疑着问徐衡宴,“徐大人,我们能不能也尝尝烤红薯?”
他们精心侍弄了四个多月,谁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呢?但又难免会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是他们能尝的吗?老公爷和老侯爷们今天也是头一回吃。老农的话刚问出口,就又补充道:“我们几个人,分一个红薯就成。”
徐衡宴微笑道:“我让人多烤一些就是,这么多红薯够吃的了,一人一个红薯。”
老农们闻言都高兴不已。有年长的老农觉得一人一个太奢侈了,两个人分一个红薯吃就够好的了,“这些红薯和红薯藤还要留着明年育苗呢。”
其他人闻言觉得有道理,他们就尝个味道就心满意足了,两个人分得一个就够了,多吃一个明年育苗就得少很多。还是育苗更要紧。等将来家家户户都能种上红薯,那他们就能想吃多少吃多少了。徐衡宴道:“你们就放心吃好了,这么多红薯还有红薯藤,明年育苗足够用。”
说着就让县衙小吏吩咐一声,今天中午大家都吃红薯。小吏刚应了一声要去准备,就被一个老农拉住了。老农叫小吏不要听徐大人的,徐大人的好意他们心领了,两个人分一个红薯不能更多,多了他们肯定都咽不下去!小吏不知道这会儿该听谁的,眼巴巴的望着他们徐大人。“那就两人分一个。”
徐衡宴没有坚持,坚持也没用,大家都舍不得吃。明年至少宁河县的土地上都能种上红薯。徐衡宴望着充满干劲,干了一上午都不愿意休息的所有人,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黔国公一嗓子把人叫醒了,正盘腿坐在地上打哈欠,看起来还是有些迷迷糊糊。聂通随骆铁捡柴去了,撑伞的人只剩下问枫一个,问枫很有眼色,不等吩咐就将伞挪到谢姜头顶。他家主子……晒就晒着吧。主子不会有意见的。中午要吃烤红薯的人翻了好几倍,只靠聂通和骆铁两个人短时间内搞不定,魏国公府派了几个人一起去捡柴。谢姜皱着眉头站起来,“又吃红薯?我不想吃红薯,你们想吃红薯吗?”
易砚亘也跟着起身,“红薯味道还不错,对你来说是吃腻了,对我们来说是尝鲜。”
谢姜道:“那你们继续吃红薯吧,之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条河,我去抓条鱼烤了吃。”
问枫立马表态,“抓鱼这种小事哪用得着谢公子亲自出手,属下去抓就是。”
在外面他们都很配合的称呼谢姜为谢公子。谢姜潇洒一招手,“一起去吧,自己动手,就当出来野炊了。”
永信侯挑了一担红薯经过,“你小子躺了一上午了,一点正事儿没干,就想着吃喝玩乐呢?”
谢姜面不改色,“不比各位老国公老侯爷老当益壮啊,我手无缚鸡之力。”
说着还举了举她瘦弱的胳膊。永信侯一脸嫌弃的别过头,迅速挑着满满两筐红薯走了。还是靖海侯的曾孙子呢,一点都不以瘦弱为耻!没有工具河里的鱼没那么好抓,谢姜和问枫在浅滩上泡了快两刻钟,才抓到一条巴掌大的野生鲫鱼。“还不够我塞牙缝。”
谢姜快饿死了,早上没吃饭就出来了,就啃了两口烤红薯,肚子在咕咕叫。谢姜把鲫鱼扔到河岸边,鲫鱼在易砚亘脚边蹦蹦跳跳,易砚亘全程含笑望着她,就像没看到脚边那条鱼,也不知那条鱼快蹦回河里了。“易砚亘你是瞎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抓的这么一条小鱼,它要是蹦回河里了,我等会儿只能卸了你一条腿烤了吃!”
“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易砚亘上前两步,一抬脚,踩住了鱼脑袋。只剩个鱼尾巴在噼里啪啦的拍地。谢姜不想抓了,上了岸。易砚亘道:“不是不够吃吗?怎么不继续抓了?”
“你去抓呀。”
谢姜朝他走过去,直接上手剥了他的外衣,还顺手摸了一把。“好好干。”
“等一下。”
易砚亘在她面前蹲下来,将她的裤腿放下,看着她雪白纤细的小腿,“你确定徐衡宴还没发现,你是个女孩子?”
“我在徐衡宴面前好像没露过腿。”
谢姜抬起脚,让他顺便给自己把鞋袜也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