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第二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姜皱着眉头,苦苦回想了好半天,“我不就是、不就是……”徐衡宴呼吸一窒,她还记得……“我记得你好像摔下床了,是我把你踹下去的?你就为了这么点事儿,你就要跟我绝交?”
谢姜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徐衡宴你有没有搞错?你就为了这点事儿你至于吗?你不是也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过,我有跟你计较过吗?我们的友情这么经不起考验?”
看着她怀疑人生的表情,徐衡宴无奈,“不是这个,你当真一点也想不起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是在睡觉吗?还能有什么事啊?我在被窝里放屁了?”
谢姜努力回忆了半天,越回忆眼神越懵逼。谢姜自己搓自己脑瓜,搓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就那么一清早的时光,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徐衡宴要跟她绝交。除非她踹飞徐衡宴的那一脚,一不小心踹到了徐衡宴的要害。“不会是……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不会绝后吧?”
如果真被她踢坏了,难怪要跟她绝交呢!徐衡宴脑子里,好似一个雷丢了进去,轰隆隆炸了。“谢姜!”
徐衡宴抓住她的手腕,想给她掰断算了!“我那一脚这么狠?”
看她这精湛的演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受伤,不许动手动脚!”
“凶巴巴的,我不是关心你嘛,怕你失了下半生的乐趣。”
谢姜嘟囔道。徐衡宴幽幽看着她,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下半生的乐趣是你。“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有没有梦到过什么?”
徐衡宴委婉引导,或许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说到做梦的话那倒真有一个,我梦到出海干掉了几艘海盗船,解救了许多高鼻深目的美人,其中有一个小姐姐美得嘞……”谢姜说起这个倒是来了精神。看着她两眼冒绿光的样子,徐衡宴不自觉地黑了脸,“这种梦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谢姜冷哼,“从那之后你就要跟我绝交,我就再也没做过一个美梦了,你说我能记得不清楚吗?”
“……”徐衡宴不是没有想过,这家伙素来没心没肺的,不一定还记得那件事,当时本来就还没睡醒,不过是迷迷糊糊之际,跟随本能的举动罢了。但是没想到她忘得这么干净,连半点模糊的印象都不曾留下。他这些日子算是白白担惊受怕了。谢姜不耐烦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因为什么?”
徐衡宴垂下眼帘,“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记得也好,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小器了。”
“所以都不用给我个交代,就这么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了?我真是太可怜太好欺负了……”谢姜悲伤地身后石头上一躺。“那我让你欺负回来?有些事是我想岔了。”
横亘在他面前的荆棘被扫开,徐衡宴的心境顿时大不一样。只是她身上的血迹,仍然叫他揪着心,“你旧伤又复发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谢姜懒洋洋靠在大石上,傲娇的冲他抬着下巴,“说了伤全在心里呀,轻易好不了的那种,你打算拿什么赔吧。”
徐衡宴看着她,眸色深沉,“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想要什么你都给?”
“都给你。”
谢姜正想让广白他们帮忙作证,抬头一看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远处广白露出半个脑盖。“虽然没人帮我作证,但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你到底伤在哪了?身上带药了吗?”
“我没受伤啊。”
徐衡宴以为她是为了宽他的心才这么说的,抬手用手指刮了刮她嘴角早已干涸的血迹。“证据摆在这里,还嘴硬?”
“运功吐一口血很难吗?骗你堂堂徐世子,难道不需要下点功夫?”
谢姜理所当然道。“……”徐衡宴遇见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作恨得牙痒痒。“真没受伤?”
“都说了是骗你的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是独自一人,追那土匪头子?”
“……”徐衡宴简直,“我是不是该表扬你,这回没有乱来,还知道用演的。”
谢姜道:“不该表扬吗?还是说你希望我玩真的?”
徐衡宴无奈失笑道:“没有拿自己的安危做儿戏,的确长进了不少,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没有来你又该如何?”
“你猜呢。”
谢姜盯着他森森的笑了,充满了让人胆寒的恶意。她都挖了那么久的坑,在他面前做了那么久的可爱小作精,他要是还不往坑里跳,那他的这双眼睛还有留下的必要吗?要是此刻广白在这里,早就被盯得汗毛直竖了。徐衡宴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谢姜这副表情落在他的眼里,就跟假装自己很凶猛的小奶虎差不多。徐衡宴揉了揉她的脑门,眼里也有了笑意,“我不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