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只要蚂蚁够努力,一样能撼动大树。”
说着看向夏泽世,顺便扫了一眼徐衡奕,“两位有志少年要帮忙吗?还是打算与从前一样,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什么叫像从前一样袖手旁观?”
这话说得徐衡奕就不乐意了,“我们什么时候袖手旁观过,以往虽然听闻过路宝邡的事,但也仅限于有所耳闻罢了,这次还是头一回真正遇上。”
“你有把握?”
夏泽世被她一句话,说的心旌摇摇。蚂蚁撼大树何等艰难。谢姜当然有把握,区区一个南雄侯府,值得她放在眼里?但在她替兄长拍死南雄侯府这个苍蝇之时,不是还可以顺便在徐衡宴那里刷点好感么?所以她是明知不可为,却为了正义一往无前。多值得动容。谢姜道:“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计算得清清楚楚,才去做的。”
夏泽世似有所感。徐衡奕觉得有些委屈,谢姜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的伤口没有处理,此刻已经有些站不稳,只能靠在一山身上。“我巴不得路宝邡那种人,不对,路宝邡那种畜生就不是人,我巴不得他早点下地狱!”
徐衡奕咬牙咒骂了一句,然后瘪着嘴委屈巴巴,看一眼没良心的谢姜。“我一直阻拦你是怕你吃亏,虽然从没见你吃过亏,吃亏的一向都是别人,可路宝邡和南雄侯府,也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人,路宝邡没那么好对付。”
“好不好对付,得做了才知道,行了我明白了,我也不指望你们,我就是随口一问。”
谢姜不以为意。夏泽世和徐衡奕却听不得她这话,什么叫不指望他们!搞得好像他们多么懦弱无能一样。“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指望得上你们不成?我这么说也不是要激你们,我说句实话你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别看他们一个出身皇家,一个出身勋贵世家,一出生就站在了最高处。却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享受了姓氏带来的便利,自然就有来自家族的约束。甭说夏泽世只是个普通皇子,又不是太子,徐衡奕也只是徐府的三少爷,而不是世子。就算是徐衡宴,身为魏国公府的世子,还不是一样?甚至因为肩负着徐家一族的未来,套在徐衡宴身上的枷锁更加沉重。徐衡宴的性子里多少有些眼里不揉沙,对于路宝邡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万分的厌恶了,她今日想做的事情徐衡宴早就想做了。有路宝邡的场合,他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即便是不小心碰见了,也是有多远避多远。徐衡宴对路宝邡的厌恶,眼没瞎的都能看得出来。但徐衡宴只是徐世子,还不是魏国公。所以他也只能选择避而远之,而不是找出路宝邡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让魏国公府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
夏泽世颓然叹气,有点被打击到,更多的却是羡慕。羡慕谢姜的洒落快意,明明跟他们差不多的年岁,却能够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就连漂洋过海来大予游玩,也是想来就来了。他们别说远赴重洋了,没有家里的同意,他们连京城都出不了。徐衡奕原本是有些不忿的,他们怎么就指望不上了,可臀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他就算有心也是无力。身体只是其一。他要是贸然掺和进这件事里,回家必然是要被打断腿的。谢姜对二人道:“这件事本来就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也用不着你们出面,你们只需要知道我的态度,别妨碍我做事就行。”
“可如果我们都不能出面的话,那谢姜你一个人怎么办?”
徐衡奕是真的担心,虽然谢姜这混蛋有时候真的很没人性,但谁叫她是谢姜呢。更何况她毅然决然站出来,是为了替伍红云,和许多无辜被害的女孩子,讨一个公道而已。虽然他不赞成,但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做得没错。路宝邡就该下地狱!“你别到头来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虽然路宝邡向来只要童女,可你这样,你长成这样绝对堪称绝品了,是不是童女关系都不大了,你又是孤身一个的外乡人,在京城又没有根基,路宝邡根本不会有丝毫顾忌,说把你吃了就把你吃了……”话说谢姜这家伙长成这样,她父母也放心她一个人,漂洋过海跑到大予这么远。谢姜拍拍徐衡奕的肩,“这些日子,没有白白投喂你们。”
“说得跟喂猪一样。”
“你们的吃相跟猪有什么两样吗。”
“我,你……”他为什么要担心她!指不定路宝邡就被她活活气死了!夏泽世皱着眉头,有些犹疑不决,“徐衡奕确实不方便出面,没得又白白挨一顿毒打,其实我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见谢姜和徐衡奕都朝他看过来,夏泽世无所谓的摊了摊双手。“顶多就是闹出事被父皇臭骂一顿,外加关一阵子禁闭,被打一顿板子也不是捱不过去,我就就是怕我这身份反而累赘。”
“谢姜你也是出身蓝雍皇族,应该懂得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跟皇族沾上关系,本身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错综复杂。”
夏泽世叹了口气,“我是怕到时候弄巧成拙,不好收场,忙没帮上还给你们添麻烦。”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夏泽世想想,这件事不正是该为的?哪怕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却没有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