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年前回到了靳家,叔叔靳水平和那个周燕就一直视靳泽为他们巨大的障碍,但即便是这样,还是阻止不了靳泽巨快的发展。“好,我会马上安排的。”
阿娟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将堆在贺颜桌子上的那一大堆文件一起抱走。在贺颜不在时,一直是阿娟在帮助靳泽做事,其实他长得也很帅,只是没有靳泽那般的棱角分明和冷艳。她到底去哪里了呢……靳泽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他掩藏不住内心的焦虑,冥冥之中,他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撇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今天是公历八月三十一日,明天,也就是九月一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素未谋面的哥哥靳风眠逝世整整十周年,因为他的意外死亡,靳泽的生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改变。叫他一声哥哥,只是对于逝者的尊重,其实他与这个叫靳风眠的男人没有任何感情,还有一点仇恨。靳泽甚至根本没有见过靳风眠的任何一张照片。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靳风眠是靳家的继承人,而自己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不公平,靳风眠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自己只能像个秘密一样的生活。十岁那年,爸爸阮明玉离奇在家中自杀,随后他就被托付给了“齐叔叔”,齐天峰也就是靳水鸣最看重的手下。靳泽一直都叫齐天峰齐叔叔,他还有个叔母,名叫夏雨。明天,是靳风眠的忌日,靳水鸣组织了所有的靳家人,在陵园里为靳风眠举办盛大的祭奠。到时,所有靳氏家族的人都会到场。然而,又有谁记得,仅仅是十天之后,就是叔叔齐天峰的的忌日,而叔母夏雨至今生死未卜。那天雨夜,自己收到贺颜要跟分手的消息,然后不顾叔叔的劝阻疯狂地跑了出去,叔叔跟出来,却为了救他被车撞死,叔母在那一夜就离奇消失了。这一切都怪贺颜,怪她的薄情,除此之外,他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并不简单。靳泽的拳头紧紧地攥着,从他回到靳家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调查清楚这一切。……九月一日上午八点三十分,距离市区三十公里外的私人陵园外,人群熙攘,所有靳家的人全部都到齐。“轰”的一声,一阵巨大的汽车发动机引擎声响彻了整个陵区。靳泽驾驶着他4.8T排量的cayenne冲了进来。在陵寝外的一片空地,停着各种名车,但是没有任何一辆车的气焰可以盖住靳泽的cayenne。靳泽是故意如此高调的亮相,他要像所有靳氏家族的人说明,现在谁才是靳氏最最核心的人物。一脚油门,车子向左边一拐,严丝合缝地正好停在了最靠前的一个停车位中。靳泽熄火,随后带上一款纯黑色方框形墨镜,脸上的表情绷的很紧,打开车门下了车,身穿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西装里,是酒红色的衬衫内搭和黑色的领带,他单手插兜,环视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你今天怎么这么高调,卡宴都开过来了。”
靳泽的堂弟靳风新凑了过来,微微抬头,低声在靳泽的耳边说道。靳泽不太懂靳水平为什么要把自己如此“非主流”的儿子千里迢迢从美国叫回来,也许靳水平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撑撑场子吧。靳泽瞥了一眼不知何时飘到自己身旁的靳风新:“我这样,算高调吗?”
话落,靳泽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斜倚在自己的卡宴座驾上,玩起了手机。靳风心看他如此这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好吧,但是我刚才看大伯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你小心为上,今天日子特殊。”
说完便又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了。看着靳风新走向陵园大门口的背影,靳泽的嘴角牵扯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呵呵,不知道靳水平把自己的儿子调教成如此这般的文艺男青年究竟是何用意。“阿泽,你好啊,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靳泽歪过头去,靳水平正狞笑着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很小,但却很聚光,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只是脸上两道深深的法令纹难掩年龄。“叔叔,你好。”
靳泽嘴角动了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靳总最近发达不少,座驾是换了一辆又一辆。”
靳水平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靳泽身边的这辆卡宴。“那还不是仰仗叔叔的帮助,这些年您的水平一直和靳氏和谐发展,这才有了我的现在,所以我还要感谢叔叔呢。”
靳泽英挺的剑眉下,幽黑的眸子不带一丝的起伏,一种骨子中带着的寒冷让靳水平有一丝丝畏惧。“阿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叔叔难道不知道吗,只是我想提醒叔叔,永晖的案子,根本不值得你我耗费如此大的资源,但是如果叔叔想玩,我一定陪你玩到底。”
靳泽微微低头,侧身在靳水平的耳边说道,语气极寒。“哈哈哈哈。”
靳水平听完后,突然冷笑了起来,“阿泽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不过慢慢你就会懂了。”
说完便转身向陵园的入口处走去。“等一下!”
靳水平转过脸,抬了抬眉头:“怎么?还有事吗?”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事?”
“我哥哥靳风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呢。”
靳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道。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靳水平的心上。“我不知道。”
他只回答了这四个字便匆匆离去。靳泽在远处冷笑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杀害叔叔齐天峰的间接杀手。自己明明活的逍遥快活,却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一瞬间四目空空,被迫搅入到这种家族争斗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