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倘若我等献国,下场也同样会如同祖国贵族一般,那赢息小儿同样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相国……。”
几位贵族不断拉扯着田忌,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田忌闻言,同样眉头紧锁,他不知该如何对这些无知贵族作出解释,过于直接训斥也同样不妥。 现在的齐国若是不献国,下场就会同其他五国一样。 难道凭借反抗,就能够抵抗得住秦国的攻占吗? 这下场与那楚国定如出一辙。 前面反抗的那六国已经得到了不堪入目的下场。 这算是前车之鉴,告诫齐国不可再继续反抗下去了。 如果执意对抗秦国,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若是献国的话,尔等可有什么做法?”
齐王已经对下面吩咐,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代表前去咸阳协商了。 可这些贵族倒是桀骜不驯,贪婪不已,不仅要保住他们的生命,还想保住他们的财产。 愣是跑到了田忌相国的面前,跪地求饶可有什么办法? “额这……” 贵族们闻言,四目相对。 要说除了献国,他们当然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可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财产白白献给别人了。 但其中一位贵族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道,“倒不如联合其他五国的残党,一局反抗秦国的公帐,推翻秦国。”
田忌闻言,冷声笑了笑,这些贵族真是死有余辜,就算是死在赢息的手里也不足为奇。 “推翻秦国,尔等说出这些话,可是有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没看到那楚国之人是如何推翻秦国的吗?难道你们也想见到齐国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这番话从田忌口中说出之际,那些贵族们后背直直发凉,只好低头求饶。 “相国,是我罪该万死,大言不惭,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保住齐国这才……” 田忌挥了挥手,倒摆出一副不追究的模样,脸上显些疲倦之意。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你们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钱财,不愿寄人篱下罢了,你们若是真不愿意,那也可以随其他国的残党郊外之地,守住你们的财产。”
众贵族闻言,脸色些许难堪就像是直接被田忌给说穿,使得他们有些下不了台面。 “相国,你看您这是说的些什么话,我们同为齐国子民,自然是为了护住齐国这才……“其中一位贵族竟试图解释。 但哪里能够抵挡得了田忌的看穿,他抬起手来挥了挥,看起来示意着下人送客了。 事到如今,几位贵族们也不再纠缠,便只好乖乖离去。 “大事不妙了,我等齐国真要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吗?”
“这可千万不行,我齐国声势浩大,怎可沦为那秦国的附属国。”
“难道真的要完蛋了吗?那我的财产可怎么办呢?难道就必须得充公了吗?”
田忌背靠着木凳,眼睛微眯,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离去的贵族。 他也感觉到有些苦涩,似乎连空气中的氧气也变得有些稀薄了起来。 然后他又紧闭双目,开口,“又是道家。”
只见一位女子从黑暗当中显出身来,她长相极其优美 ,雪白无比的长发映入眼帘,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 此人正是当初逃走的晓梦。 “难道齐国,真要陷入这帮田地了吗?”
“献国难道真有出路?”
这话一出,田忌并未理会,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管下场如何,我都不愿再跟你们这些败国残党们继续交流,老夫可不愿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正在权衡,权衡着局势的利弊。 但至少,现在还不是反秦的时机。 像这样的事情,田忌早已司空见惯,虽说齐国安稳了多年,但田忌活了这么多岁数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此刻并不是反秦的最佳时机。 只有献国才能令齐国维持好最安稳的局势。 若是跟这些败国残党们接触太多,只会令其国慢慢的往灭国的方向发展。 这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呀。 晓梦闻言点了点头,便从服饰当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 “我想,你会想通的,齐国不能没有我们。”
皎洁的月光之下,晓梦的身影到渐渐离去,就像又回到了寂静的氛围之中。 田忌慢慢起身接过放在桌上的那块令牌。 这块令牌的雕刻以及制作倒没有什么令人惊叹的,只不过是雕刻在令牌上,正面的墨家图腾,而在背面正是雕刻着墨家机关城的地图。 墨家机关城可是一处鲜为人知的秘密基地,即便是有通往墨家机关城的地图,若是有意阻拦也很难到达此地。 这墨家机关城就像是千变万化的一块宝地,平常人根本无法找到这机关城的精确所在位置,而且此地易守难攻,前去此地的一路上布满了重重机关,各种奥妙的机关纹路,几乎阻拦了绝大部分前去寻求之人。 田忌只是收起了这块令牌之后便回房歇息。 而另一边的晓梦,自从月光下离开之后,他此刻竟已来到了一片森林之处。 这森林之处极其黝黑,只见一副颓废模样的高渐离正喝着小酒,与一旁绑着绷带的盖聂,畅快痛饮着。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已经集结了不少的墨家子弟以及诸子百家的各路人士。 几乎能集结在一起的,都是带有着共同的目标。 所有人颠沛流离的集结在此,皆是为了反秦,而他们的统领则是以葛聂等人为主。 昔日,自那次赢息和农家大战之后,从中逃脱的陈胜此刻也正挂靠在树中。 “这田忌真是胆小之辈,明明有着一国之力,却不愿与秦国作对,就甘愿寄人篱下吗?将这齐国数百年的资源和积蓄拱手让人?”
“若他不选择如此做法,恐怕他的下场,也会同其他五国一样,沦为亡国之徒,与我们一样流离失所!”
盖聂喝了口小酒,手中紧握着一把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