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看着石桌上堆放的花,挑眉道:“陶冶情操呢?不像你的风格啊。”
风花雪月的事完全跟顾晓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沾边,别说是插花了,她连看人家插花的耐心都没有。顾晓无奈道:“冬青的妈妈很喜欢研究花艺,我们婚后可能要去庄园住一段时间,这不是为了投其所好恶补功课嘛。”
她之前为爱千里追人的时候,在庄园一直很受冬青妈妈的照顾,现在两人修成正果,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了,当然也要回馈冬青妈妈。顾晓虽然大大咧咧,但大是大非面前也是拎得清的。她会为了对她好的人学习并不擅长的东西,只为了让对方开心。傅黎忽然有种自己的好姐妹一夜之间长大了的感觉。她不知道该开始还是该感慨。顾晓在这段感情中投入了很多心思。这应该是件好事,但傅黎总是忍不住担忧,于是劝诫道:“做你自己就好,没必要刻意去改变什么。”
顾晓琢磨出她话里的隐晦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恋爱脑,我有分寸。”
“你这个花插得不行,我教你吧。”
傅黎转移话题,视线再次落在横七竖八的这堆花上,“首先,插花讲究颜色搭配……”原本是要过来试伴娘服的,但傅黎为顾晓的审美捏了把汗,更是不敢恭维对方搭配出来的花的效果,只好先把试衣服的事放到一边。顾晓弄了一瓶五颜六色的花放在旁边,傅黎看得眼角直抽,这要是送过去给冬青妈妈,对方肯定是不会开心。“好累,就先这样吧。”
顾晓没想到插花有这么多门道,兴致勃勃的学了两个小时,最后手臂酸得不得了,只好先叫停。傅黎帮她按摩放松,“我回头整理点花艺方面的速成书给你吧。”
“还是黎子想事情周到!”
顾晓开心的拍马屁。傅黎很早以前就上过花艺课,嫁人后更是天天被陆夫人拉着学习上流社会的礼仪和各种高雅的兴趣课,这些东西她完全就是信手拈来。两人手腕着手上楼。伴娘服顾晓已经取回来了,正放在衣帽间和她的婚纱摆在一起。傅黎看着华丽的伴娘服,咂舌道:“太隆重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件婚纱呢!顾晓笑着牵着她的手道:“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当然要跟我一样漂亮呀!”
“快去试试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现在去改也不迟。”
顾晓笑着把人推进试衣间。喜娘都不担心被抢风头,傅黎当然也不扭捏,迅速换好衣服走出来。尺码刚刚好,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顾晓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的三围没变呀,真合适!”
“你多把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别管我。”
傅黎对着镜子照了照,很快就把伴娘服换下来然后和对方聊婚礼细节。顾晓放弃了顶奢大酒店办婚礼的提议,选择户外婚礼。这个季节落羽杉颜色正浓,很衬结婚的喜庆景。顾晓把婚礼场地的建模图找出来,“这是最终敲定的版本,你看看有问题吗?”
场地非常大,整体布置都是婚庆公司包办的,傅黎看完建模图,道:“很漂亮呀!光是看这个图片我就能想到婚礼当天有多震撼。”
傅黎其实也很想办一场户外婚礼,只不过他们的限制太多了,最后选择酒店,所以她现在非常羡慕自己的好朋友。顾晓开心道:“我妈觉得露天婚礼听上去没面子,为这事念叨了我好久,还好你的审美跟我一样。”
长辈的思想跟年轻人不一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傅黎宽慰两句,又和她专心研究起场地摆台的布置和品类。顾晓最近干什么都觉得活力满满,天黑也舍不得让傅黎走。她还有很多婚礼上的问题要问。最后,傅黎只能在顾家留宿。她打电话给陆烬说了一声,对方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傅黎和顾晓头挨着头聊得火热,陆烬在家里十分不爽,才回来一天,他都没来得及跟傅黎温存人就被抢走了!他看着院子里的大黄正在扒拉草坪,心情更不好,“大黄,你活腻了吗?!”
那草皮是新铺上去的,为了傅黎在室外是晒太阳的时候景色能好看点,陆烬花了大价钱。“嗷呜……嗷呜……”大黄被凶了,委屈的嚎叫一声,然后可怜巴巴的坐在他脚边,尾巴缓慢的摇动。陆烬嫌弃的推了推它,皱眉道:“装可怜也没用,我今天心情不好,别在这里烦我。”
“嗷呜!”
大黄的叫声忽然高昂了几分。陆烬被吵得眉头紧皱,“闭嘴。”
今天这狗怎么一点也不懂事?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嗷……呜……”大黄的声音底了几分。它安静的爬在陆烬脚边,但很快又开始巴拉手机,然后又倒在地上吐舌头,“汪……汪汪!汪汪汪!”
“?”
这傻狗在干嘛?陆烬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眉头很快又皱起来。大黄在心里觉得大主人很笨。每次他一叫,两个小主人就知道它的意思,为什么大主人理解不了?大黄:“汪汪!”
打电话呀!就说它生病了!这样人不就回来了吗?!真笨!大黄又在地上滚了一圈,还吐出舌头,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这下陆烬终于看出点端倪,“你是让我打电话?”
大黄眼睛一亮:汪!对,快打。陆烬琢磨几秒,忽然茅塞顿开。上一次他觉得大黄聪明还是三年前两个孩子被绑架的时候。陆烬摸了摸它的头,“一会给你吃罐头。”
汪汪汪汪!大黄开心的转圈圈。陆烬再次拨通傅黎的电话,“大黄好像生病了,你要不……回来一趟吧?”
两人交涉一番,最后陆烬顺利达成心愿。傅黎马上赶回来。挂断电话,陆烬低头看狗,“一会儿小黎回来你要记得再装会儿病知道吗?表现得好每天都有罐头吃,表现得不好,你连狗粮都吃不上,流浪去吧。”
大黄虽然听得不太懂,但知道是威胁,立即夹着尾巴低呜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