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陆烬和傅黎携手离开办公大楼。陆烬怕她肚子饿,在路边买了袋面包和一杯果茶:“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你吃吗?”
傅黎自然而然的扯了块面包递到他的嘴边。做出这个动作后,她有些愣住。现在投喂都这么自然了吗?不等她回神,陆烬已经咬住了那块面包,在嘴里缓慢的咀嚼:“有点干,喝口水。”
傅黎只好把果茶递过去。就这样,两人吃着同一块面包,喝着同一杯果茶回家。傅黎一路心情都还不错,直到站在玄关处准备换鞋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她的脸色瞬间变样!下午走得着急,那些做毁了的小饼干忘记叮嘱保姆收起来了!她送去公司给陆烬的点心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分完美的成品,家里还剩下些能吃但不太好看的……万一陆烬看见了嘲笑她怎么办?不行!傅黎绝对不允许自己在陆烬面前出丑。她猛地回头把陆烬往外推:“我口红好像掉在车上了,你去帮我找一下!快去!”
陆烬就这样被踉跄着赶了出去,他都还没说话,门就无情的关上。??一根口红至于吗?他也没见傅黎在车上补过口红啊。陆烬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还是耐着性子回车库帮她找口红。他连后备箱都找了,根本没有傅黎说的口红。陆烬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刚才傅黎那个表情分明不是丢东西的着急,而是急着不让他进家门。家里藏了什么?他皱眉,加快脚步回去。陆烬推开门,连鞋都没换径直走向客厅:“口红不在车上。”
听见声音的傅黎正在往抽屉里塞失败的小饼干。她猛地关上抽屉,心虚的转身,干笑道:“不在车上吗?那可能是落在公司了……”视线下移,傅黎注意到他没有换鞋:“你怎么不换鞋?”
陆烬环顾客厅,并无异常,唯独傅黎身后的抽屉……她紧张什么?“这就去。”
他没有打草惊蛇,一脸平淡的去把鞋换了。这是他的家,傅黎就算真的有什么也藏不住,没必要马上追问。傅黎见他没继续追问,这才松口气。她小声叮嘱保姆:“晚点你拿去给大家分了,记得别让陆烬看见,太丑了……”虽然不好看,但还是很好吃的,傅黎觉得丢了可惜这才留着。保姆憋笑的点头:“我知道了太太。”
解决心头这桩大事后,傅黎悠哉游哉的回房间洗漱。她不知道的是,原本已经走进书房的陆烬又推开门下楼,悄无声息的走到抽屉前。保姆正准备把饼干分给大家,结果看见陆烬站在那。她紧张道:“少爷,您……是在找什么吗?我帮您找吧!”
可别打开这个抽屉啊!这个抽屉装着太太脆弱的自尊。陆烬当然不知道保姆丰富的心理活动。他站在原地,问道:“刚才傅黎鬼鬼祟祟往里面塞什么?”
“没……没什么啊……”保姆极少说谎,舌头都快打结了:“就是些小东西……少爷您别问了。”
再问她要装不下去了。陆烬看保姆坚定不移的挡在柜子前,冷笑一声:“这个家是换主人了吗?什么时候我的话还不如傅黎的话好使了?”
保姆更慌张:“不……不是的……”她觉得自己好无助啊。这都是什么事!陆烬:“打开,把东西拿出来。”
保姆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少爷,还是别拿了吧。”
陆烬也懒得和她废话,把人推开自己看。“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他冰冷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抽屉里躺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饼干。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夹心烤爆了,从中间流出来,看上去毫无食欲,还有点因为没控制好火候透着焦黄。就这?陆烬嘴角微抽,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转念又想有觉得情有可原,傅黎向来好面子。保姆在旁边想笑又不敢,一张脸憋得皱纹又加深了不少。她道:“太太为了给您做这些东西花了不少心思,但是又不愿意承认,所以就把这些没做好的都藏起来,我刚准备分给大家呢。”
陆烬的嘴角溢出笑意,看上去心情大好。看上去是丑了点,但又挺可爱的。陆烬大手一挥:“把这些饼干装好送到房间去。”
既然是傅黎的劳动成果,他当然都要。不能便宜了别人。很快,保姆就把饼干打包好给他送过去,恰好傅黎下楼喝水。傅黎嘴里抿着水慢吞吞下咽,问道:“都分完了吗?你们吃的时候避着陆烬一点。”
保姆为难道:“那个……太太……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和你说。”
她心虚的看了傅黎一眼:“刚才陆总让我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打包送他房间去了,这会儿,他估计已经打开看了。”
“什么?!”
傅黎一口水从嘴里喷出来,随即冲上楼。她气喘吁吁的推开陆烬的房门,桌上放着个纸袋,陆烬正准备打开。傅黎想抢过来,陆烬的动作比她快,单手将东西举过头顶。“那是我的,你还我。”
“里面是什么,这么紧张?”
“给我!”
“不给。”
“陆烬!”
“我在。”
“……”傅黎气得要去抢,但身高受限,就算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陆烬的头顶,距离纸袋还有一段距离。争夺间,她整个身体都压在陆烬的身上。两人的呼吸迅速交缠在一起,单薄的家居服还透着肌肤的温度,在摩擦中升温。傅黎也不知道拿来的蛮力撞了陆烬一胳膊,后者没站稳,两人双双跌进柔软的被子里。“别闹了。”
陆烬扶着她的腰,微微喘气,声音低压。傅黎眼里只有纸袋:“那你把东西还我。”
她说着,居然试图从陆烬身上爬过去。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陆烬翻身把人压住,嘴角带笑:“好,我不看,不过……”不过,你今晚也别想走。他的手顺着傅黎的裙摆往内探。傅黎反应过来时,衬衫长裙的纽扣已经被解开大半。粗粝的掌心划过肌肤带来阵阵战栗,她睫毛微颤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