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把报告提交上去,叮嘱陈老留心点。她昨晚眼皮跳得厉害。陈老道:“上面的人已经买了一批保险箱,但运过来还需要时间,你也别太担心,咱们这里的监控全都是无死角的,就算是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傅黎琢磨几秒,“博物馆没建好之前,这批文物都要这么放着吗?”
出土的文物数量太多,光是整理就十分耗费心神,现在又出了文物盗窃案,他们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陈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册子,“有一部分珍贵的文物已经移交国家藏馆了,剩下的等博物馆建成后放进去。”
册子是详细记录了每批文物的流向。两人正聊着,赵真推门进来。她不咸不淡的扫了眼桌上的册子,“二位聊什么呢,我敲门都没听见。”
傅黎把册子合上,交给陈老,也不回答她的话,“我先出去。”
“神气什么!”
赵真眼神阴沉的低骂一句。陈老无奈的摇头,“你有什么事?”
赵真回神,把文件放桌上,“这个需要调到市中心去,签个字。”
所有文物的调派都需要陈老点头才行。他询问了不少问题,直到赵真不耐烦才签字。赵真嘴里嚼着口香糖,丝毫尊敬领导的神态都没有。她阴阳怪气道:“陈老你年纪大了,做事就是浪费时间,这是陆总的安排,有什么值得追问的,难不成你在质疑陆总?”
陈老表情淡淡,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感到气愤。他慢悠悠道:“陆总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但该走的流程也不能少。”
赵真觉得没意思,冷哼一声,拿着文件离开办公室。这次文物的迁调工作由她负责,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必须立点规矩。陈老吆喝不动那就换别人。现在陆烬不来视察,除了陈老以外,她就是公司最大的。赵真光是想着就觉得开心。她趾高气昂的从傅黎办公室门口路过,想了想,又觉得心里不舒服,掉头回去耀武扬威了两句。傅黎冷眼看她,“赵师有空在我这里拉皮条,不如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今晚是你值班吧,上点心,别给盗贼可乘之机,丢了文物,你负不起这个责。”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赵真瞪了她一眼,心烦的离开。傅黎早早下班去接孩子。她让林柯打听的事也有眉目,当晚就收到一份资料。傅黎点开文件,看清上面的字后,瞳孔骤然收紧。——周扬,六年前,死于车祸。关于那场车祸,没有记录,林柯只查到他在医院的一些病例。这还是他托朋友刷了内部权限才勉强找到的,详细的资料在几年前就被销毁了。周扬在国外出的事,具体情况没人知道,市医院只能调出他年轻时候的几张零星病例,几乎看不出问题。傅黎前后比对,察觉不对劲。他几次住院都是因为出血,小到流鼻血,大到手臂不小心被划伤。正常人根本不要去医院,伤口很快就能结痂愈合。傅黎看着住院记录,瞳孔再次收缩。光是流鼻血就住了一周院。具体病因没有记录,想必是被认为抹除了。他的症状,和彤彤十分相似。都有凝血方面的问题。难道……傅黎脑海中浮现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又觉得太过惊世骇俗。她看得出来,许宁很喜欢陆烬,两人的感情说不上甜蜜,至少在人前像模像样。傅黎双手交叠抵住下巴。她心中疑团无数,夜不能寐,实验室那边也出了事情。赵真守夜打了个瞌睡,醒来发觉灯暗了。“我记得C区的灯没有关过啊……”她嘀咕一声,过去开灯,C区的文物并无异样。赵真站了一会儿,感受到冷气袭来。窗户居然开着。肯定是保安没检查好!明天她就要写报告让陈老把保安开了,害得她刚才打瞌睡都浑身冒冷气,睡不踏实。赵真关好窗户,打了个哈欠,又坐回椅子上。明天就要把文物送去市中心博物馆了,她好像还没有仔细看过。赵真鬼使神差的打开保险柜的门。文物套着不下三层锁。赵真打开箱子,里面居然空了!东西呢!今天下午还在,怎么忽然不见了!赵真四处翻找,什么也没有。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文物丢了,她也脱不了干系。怎么办!赵真心急如焚。她重新锁好保险箱,决定去调监控,很可惜什么都没有。监控显示,这片区域一切如常。可是,好端端的文物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跟赵真一起值班的同事从另一个区域走过来,本想上厕所,看她脸色不好,走近问道:“赵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真摇头,磕巴道:“没……没事,你刚才一直在A区吗?”
“对啊,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和保安交接,准备去个厕所就下班。”
同事说着,古怪道,“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
赵真回答得十分果断,内心你却一片焦躁不安。她为了不那么累,所以故意让同事去距离更远且没有供暖的A区值班,自己则留在舒服的C区摸鱼。结果,A区一切如常,她这里却出了事!同事看她的眼神飘忽不同,有些毛骨悚然,借口尿急就走了。赵真失魂落魄的下班,犹豫要不要向上级的人打报告。可是,这样一来,就会追责到她身上。她不想丢工作。赵真把发生的事和赵秃子说,心神不宁道:“爸,我该怎么办啊?文物丢了找不回来的话我就要赔钱了。”
把她卖了也没有那么多钱。赵秃子也没想到,安排女儿去那么轻松的地方上班也能出事。他在房间来回踱步,思考对策。赵真心烦道:“怎么今晚偏偏是我守夜,换做是别人,罪名也落不到我头上!”
她随口嘀咕的话落在赵秃子耳朵里,后者忽然眼睛一亮,“真真,你听完说,明天这样……然后……”闻言,赵真不由得瞪大双眼,“真的可以吗?”
赵秃子冷笑,“相信我,况且这是最好除掉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