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王府双喜临门,太安帝如水般的赏赐流入景玉王府中,人人都道那新王妃天大的好气运,在皇家这样的地方,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新婚三月便有了身孕,又得当今圣上与王爷的看重。
易文君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宁静,连一贯懒散的模样她都有些难以装出来。
嫌弃侍女走动触动她的烦心事,整个寝殿内只有她一人,可易文君一合目,就能感觉到院子四周守候的高手。
这些人气息一早便出现在院子四周,有的是萧若瑾派来的人,而有的则是易卜派来的护卫易文君的,甚至其中还混杂了太安帝的耳目。
她又陷入了被动之中,消息传不进去,也传不出去消息。
易文君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瞥见早已温良的汤药,憋着气一口喝了大半碗汤汁,草药的苦涩在嘴里翻涌蔓延,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门口守着的嬷嬷听到动静,担忧道:“王妃,奴才们都在门外候着,有何事便请您吩咐。”
“拿些蜜饯来。”易文君压不住嘴里的苦味,又干呕了一下,随即红着眼眶喊道。
嬷嬷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是王爷指来照顾王妃的,王妃年幼,有许多事并不知晓,能照顾好王妃,便不算辜负王爷的信任。
萧若瑾下了早朝被太安帝留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有些迟了,一回府他便直奔易文君的别院而来,笑着迈进院子,看着一众侍女留在外面心中的喜意淡了几分。
恰好嬷嬷取了蜜饯过来,见到萧若瑾行礼问安,见萧若瑾的眼神落到手中捧着的蜜饯上,眼角笑出了褶子:“王妃刚才用了安胎药,嘴里难免有些不得味,便想用蜜饯压压。”
萧若瑾伸手拿过蜜饯,忽而问道:“是王妃自己要的还是你们备下的?”
嬷嬷稍作犹豫:“王妃用了汤药后干呕了两声,命奴婢取的。”
心中却有一丝慌乱,做奴婢的最重要的是能体察主子心意,而她却要王妃亲自开口,显得奴才不重用,她担心王爷一个不悦,将自己打发了出去换旁人来伺候王妃。
萧若瑾面色不变,只有喉结微微滑动,几步穿过众人,推门而入。
易文君肌肤本就白皙,如今更是添了几分娇弱感,目光灼灼的落到萧若瑾手中的蜜饯上。
萧若瑾净了手,抬眼却见易文君已经吃上了,失笑道:“你就这般急切。”
“这安胎药太苦了。”蜜饯的甜冲散了两份苦意,易文君才有心思说话。
萧若瑾看到窗幔旁放的余下一点底的褐色汤药,端起来用汤匙搅动,在易文君警惕的目光下,送入了他嘴中。
在易文君看来苦涩无比的汤药,萧若瑾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放下汤碗轻声道:“是比一般的汤药苦些,待会请沈院判酌情改进一下药方。”
不留痕迹的打量了易文君眼中的血丝,触及翡翠竹子项链时极快的划过,从易文君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扬了扬书册,柔声道:“昨夜没休息好吗?我陪你会,你若是睡不着,替你读书助眠。”
“王爷也知晓我这睡前听不得别人读书的毛病?”易文君丢了果核,冷笑一声。
萧若瑾道:“你是我的妻,往后是要携手一生之人,岳丈大人与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
易文君闭了闭眼:“胡错扬也是你的妻,与你相伴相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王爷事事都打探的这般清楚,也是十分劳累的。”
这会萧若瑾没有答话,径自翻开书页,一字一句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