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阳脸上有些赫然,挠了挠头,无奈道:“多一个人多一点可能。”
“你们要是能走到景玉王府门口,都算是厉害了,没必要做这些无谓的牺牲。”难得见洛青阳有如此模样,再加上这次事情说到底症结在她,洛青阳太过于了解她了,太清楚她对于天启城的厌烦,哪怕这几个月没怎么表现,洛青阳也是明白的。
易文君摸了摸发髻,从上头拔下来一枝绯红玛瑙玉簪,微微转动玉簪,那混若天成的玉簪便从中间断裂开来,将断裂的上部分交给洛青阳,小声叮嘱:
“师兄,你拿着这个去城南天宝楼找老板,他会明白要怎么做的。”
天宝楼中出品的货物,只要在保修期内,越是名贵的东西,服务越好,去天宝楼不打眼,也不会让人生疑。
洛青阳捏着玉簪,低头思索片刻,随即慎重的点了点头。
短暂的慌乱之后,易文君迅速的冷静下来,甚至想要借此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计划,本来以为大婚那日的机会难得,可还是不够保险,现在看来,当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七日后。
景玉王府张灯结彩,满目锦红,拜喜之人络绎不绝,贵胄豪商们嘴上说着喜庆的话语,每个人的言语都不相同,那王府负责接待之人都笑眯了双眼,接礼品的手就没停下来过。
别院中易文君早早起来梳洗、绞面、上妆、换衣,侍女们有条不紊,动作极轻,易文君闭着眼睛养神。
天启城门外,两个身着黑衣的女子静静的望着前面那个策马奔腾的少年,其中一个嘴上还吊儿郎当的叼着不知从何处拔的野草。
嚼了嚼草根,感慨道:“这就是叶鼎之?当真是年少轻狂,做的都是这些杀头的事情。”
另一个女子望了一眼他,低头短促喝道:“跟上去。”
“没意思,我也想和他们去做那件事,而不是苦哈哈的在这儿像个跟屁虫一样时刻准备救人。”同伴却再也没有理她,脚下步伐如魅,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一道劲风远远的坠在那策马奔腾的少年之后。
女子端了端神色,将脖间的黑布往上一扯,飞速追上同伴。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易文君被盖上红盖头,端坐在床榻之上,只等着吉时到成礼。
屋外一片喧哗,大伙却不约而同的室内的空间留给新娘子,原本这个空闲时间是留给新娘与亲人道别的,可易卜依旧在皇宫之内,易文君的娘亲又早逝,这个时间就有些尴尬。
易文君轻轻摩挲手指,沉默无言。
外头忽而一静,在细听时屋内多了一道旁的呼吸,易文君蹙着眉头,一把掀开红盖头,却又被人不容置疑的按下,易文君轻声道:“王爷。”
萧若瑾笑了笑,“王妃还是这般谨慎。”
易文君面色一冷,出口却是平和之音:“王爷,这不合规矩。”
北离新人礼成之前并不能见面,见了面便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萧若瑾将包好的糕点放到易文君手上,语气温和:“所以还是不要掀盖头了,吃点糕点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