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点了点头，“虞氏与江氏联姻也是你的目的？”
“是，我出不了眉山，莲花坞江家虽然落败了，可终究不是寻常妖邪能靠近的，最妥帖的法子便是让江氏的人主动送来。”白狐胜券在握，若是没遇到吕声声，这便是白狐原本的计划。
吕声声拧着眉，“你想要莲子？”
虽是问句，吕声声心中却是确信，莲子是江氏的镇族至宝，可以化去鬼煞利器，只要与莲子接触过的东西，便会有了清心正气、定神清明之效，云梦的银铃便是借助莲子炼制而成的。
云梦自是不会傻到将莲子拱手让与他人，联姻，取得莲子便是最快捷迅速的法子。
“既想要莲子，也想帮虞家三姑娘一把。”奶狐微瞌的眸子中泛起淡淡温情，隐匿在杂乱的白毛之中，或明或暗。
虞家三姑娘？吕声声心思流转间想到虞紫鸢，虞紫鸢与江枫眠两人相爱而不相知，至死都是一对怨侣，江枫眠不曾说过他的心意，虞紫鸢性格火爆强势，两人误会了一辈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人族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可真甜不甜是不是只有吃瓜人才明白。”白狐凶凶的瞥了一眼吕声声，显然吕声声的话让它不快活。
一道线将所有的事情连接了起来，吕声声忍不住问道：“你应当已经有了四尾，这是自断一尾给做了仙器，是要给虞紫鸢？”
白狐点了点头，“你比他更观察入微。”
他，是吕声声的师父，白狐知晓吕声声不能看到“过去”，所以才有如此感慨，言山真人的眼睛能看到过去，所以人世间与他而言并没有秘密，吕声声点破它断尾的情况，更让白狐吃惊。
可它哪知道，吕声声虽不能看到过去，却非此界中人，知晓一些剧情。
吕声声也不解释，转而问道：“那你知道他多少事呢？”
发丝垂落，吕声声固执的盯着白狐。
“我知道的也不多，母亲曾经告诉我，他是最后的星光，生在招摇山。”白狐屈膝直直对上吕声声的目子，“你知道招摇山吗？”
吕声声心下一沉，招摇山、知晓过去，两点相结合，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来，缓缓的摇头，“舆图之上并无招摇山。”
白狐叹气，“我降世将近两百年，也从未听说过招摇山，也许母亲魔怔了。”
“你那天说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吕声声抿唇，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
与其漫无目的的猜测，不知深浅的试探，倒不如直接问出来了事。
白狐若是不言，吕声声只得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进行了，只是晦明交汇，吕声声在在心中问自己：真的有那么想知晓吗？
不惜将自己陷入险境，来追寻一个缥缈的答案。
与白狐一番对话，吕声声有种直觉，白狐会告诉自己。
果不其然，白狐缓缓开口：“那是一道符契，需在年幼用两...人鲜血奉养，可帮受契者改天换命，危机时可帮受契者抵挡三次致命之伤。”
“改天换命？这样逆天之举，付出的代价不小啊。”吕声声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有一瞬间的震悚，又转瞬明白言山真人此举的为了什么，苦涩蔓延开来，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言山，触及桌上白色才恍惚回神。
“不过散去功力，不会伤及性命的。”白狐声音充满了理所应当，一个可以散去九成本源的人，自是有资格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