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院内。宛嫆母女和沈律相继离开后,顾涟漪拉着贞贞的手,劝说老爷子。“爸,您可不能像大哥那样犯糊涂。“贞贞才是您亲孙女,咱们顾家已经亏待她这么多年了,以后得好好补偿。“给贞贞的,至少不能比顾迦洛少。”
贞贞有些惶恐似的,连连摆手。“不不不,小姑姑,我不要什么……”杨曦也跟着道。“只要贞贞能够认祖归宗,我们别的什么都不要。“孩子是我自己瞒着寒笙和顾家,独自生下来的,我本就没想让寒笙负责。“这么多年来,寒笙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听着这番话,顾涟漪可觉得杨曦比宛嫆顺眼多了。这人胆子小,明面上又不敢太贪心。哪像宛嫆,你说她一句,她当时就能回怼过来,还故作高深,从来不带吃亏的。目前,顾涟漪更愿意站在杨曦母女这边。她眉头一撇,故作贴心地安慰杨曦。“你好歹也为我大哥生了个女儿,功劳大着呢!“放心,我们顾家不会不管你。“我那大哥正直良善,做什么都在行,就是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贞贞是他亲生的,他怎么可能不疼爱呢。“也就是我那位大嫂行事霸道,我大哥才拖了这么多年,没敢跟她提。“他心里肯定无时无刻不念着你们母女呢。”
这番话说到了杨曦心坎上。她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开口。“寒笙确实很疼爱贞贞,可他对我就……毕竟我们没什么感情,那次就是个意外。”
顾涟漪嘴角轻扯。表面捧着这母女,实则心里轻蔑不已。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真是蠢得要命。老爷子喝了口茶,语气严厉地让顾涟漪先回去。同时,他还让杨曦母女继续暂住在小院里。等正月过去后,再给她们安排新住处。杨曦听完,赶紧拉着贞贞感谢老爷子。“……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其实只要您允准贞贞去祭拜她父亲,我们就很感激了。”
老爷子的脸色格外沉静,且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杨曦余下的客套话都没敢说,只悻悻然让贞贞喊声“爷爷”。“爷爷。”
贞贞卖乖地笑着。可听到这称呼,顾老爷子压根就高兴不起来。到底是没有什么感情,突然多出来一个孙女,很难生出什么亲近感。他摆了摆手,让管家带她们出去。那母女俩离开后,老爷子目光沉沉地看向顾均。“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顾均目不斜视,镇定不迫。“我认为让她们住在老宅,不太妥当。”
老爷子没有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继续说。顾均这才接着说道。“正月里,陆续会有很多亲朋来您这儿。“若是不小心碰上了她们母女,只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大哥生前一直有好名声,现在他去世多年,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女,多少会有损他的声誉。“您让那孩子认祖归宗可以,但我认为,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爷子听完,眼神如同鹰隼般冷下来。他凝视着顾均,反问。“我何时说过要让那孩子认祖归宗了?“真当我顾家的门是这样好进的。“顾均,你是顾家的当家人,顾家的规矩,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你不能不记得吧?“我顾家从不承认私生子女。“这个例,即便是你死去的大哥,也破不得!”
顾均目光微沉。他在外呼风唤雨,可一回到老爷子面前,还是人子。“是。您说的对。“我一时念及大哥……”老爷子面色肃冷,无情地打断他的辩解。“行了。你也出去吧。”
顾均的嘴唇抿成一道线,毕恭毕敬地退开。待他离开后,老爷子吩咐管家。“让人看好那对母女,别让她们随便出去闲逛。“家里的佣人也要打点好,切勿传出什么。”
管家躬身回应,“我明白了。”
“还有,一会儿让人把我书房里那对子母石包好,分别送去老大媳妇和洛洛那儿。“别看她们俩表面上大度不在意,保不齐回去后怎么闹腾。”
管家听到这儿,也跟着直叹气。“您把二小姐当亲孙女疼,是因为大少爷本就将二小姐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不管您做什么决定,相信大少夫人和二小姐会理解您的。”
忽然,老爷子虚攥着拳,抵在面前咳嗽起来。冬日严寒,他昨晚也受了凉。眼下要是不把杨曦母女的事儿给处理好,只怕这顾家以后就没有暖春了。……小院内。杨曦母女回来后,一身轻松。杨贞贞往床上一躺,来回滚了几圈,感叹着“真舒坦”。杨曦坐在床边,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女儿。与之前的柔弱小心不同,她此刻换了一副刻薄算计的嘴脸,叮嘱道。“你可千万别犯懒。“趁着这段日子能留在老宅,使出你的浑身解数也要讨好那老头子。”
杨真真也不似之前那样乖巧懂事,浑身透着股叛逆的小太妹气息。她平躺在床上,自信满满。“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钱人都缺爱的。“像他那种老人,我稍微花点心思,就能把他哄得开开心心的。“更何况,我每周都在养老院做义工,都有经验了。“最重要的是,他都能喜欢顾迦洛,我可是他亲孙女,还能不如一个非亲生的?”
杨曦不以为然。“你以为人家这么好哄骗的?“我可提醒你,千万别耍小聪明。“这顾家的人都精着呢,还到处都是监控。”
杨贞贞嫌她唠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哎呀!妈!你先别说这些了,演了几场戏,我都累死了!”
说完,她就卷上了被子。杨曦见状,也不打扰她,自个儿先出去熟悉老宅的环境了。哪知,刚要走出小院,她就被两个保镖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