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看着二人,率先开口,话音带着嘲讽,“怎么,连许氏一族都坐不住了吗,不过许族长为何只派了你们两个过来?”
许文泊和许文烨,才华能力都不错,所以十分得许平之的看重,因此即使他们二人只是庶子,在许氏一族中的地位依旧很高。
许家两兄弟,看着萧逸,眸中划过了一丝轻诧,不过转瞬即逝,许文泊回道:“萧世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比起许文泊的含蓄,萧逸就要直白多了,“在没遇到你们之前,是挺好的,如今嘛,不太好。”
许文烨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萧世子何出此言?当初跟随爹一起四处游走的主意可是萧世子自己提出来的,如今才分开半年,萧世子的心性似乎变了不少啊。”
萧逸冷嗤,“不是心性变了,而是有些人藏不住了。”
萧逸说话夹枪带棒,暗讽之意很浓,许文泊和许文烨听了,依旧面不改色,反而还能淡笑着回应。
从许平之到许梦,如今又是许文泊和许文烨,对待一切仿佛都能够泰然处之,不愧是许家人的做派。
那二人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萧逸旁边的封允尹身上,“恒王殿下——”
之前在西疆时,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许文泊和许文烨对封允尹并不陌生。
不过比起许家两兄弟的含笑示意,封允尹就要冷漠多了,他面无表情,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
不得不说,他这副做派,和封允宸很像,尤其是他们本来就是兄弟,所以竟然给人一种像是宸王在场的错觉。
面对着封允尹如此冷淡的态度,许家两兄弟也不恼,许文烨又再次看向了萧逸,说,“当初看萧世子和小梦那般投缘,还以为你们缘分天定,有一段好姻缘,不过现在看来,可惜了。”
“不可惜。”萧逸微眯了一下眼,“以许梦的才情,心思这般缜密,不输男子,还怕找不到一个夫婿?”
他这话听着是在夸许梦,实则暗含挖苦之意。
不过萧逸也没有想到,口中的话刚刚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一道女声,“是在说我吗?”
萧逸听了后面色瞬间沉了沉,因为他已经凭这声音知道了谁来了。
不出片刻,一道橘黄色的身影便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许梦。
她今日穿的是女装,不再是像男儿般只是将头发高高的束在玉冠里面,而是绾了发髻。
许梦不是苏禾那种不上妆都清丽动人之人,但是胜在一张面容十分干净,如同那精雕细琢的美玉,不染一丝杂质。
此番她脸上施了淡淡的粉黛,更加秀眉凤目,玉颊樱唇,容颜绢好。
不过许梦这样的打扮着实少,萧逸从去年跟随许氏一族离开,到西疆分别,也只见过许梦这种完全女儿打扮的妆容一次,今日是第二次。
她这样出来,端的是凤仪清华,那气度,可能皇室公主都比拟不了。
只是此刻来的不光是许梦,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待萧逸和封允尹看清楚时,都惊了。
尤其是封允尹,他身子僵硬着,情绪有着明显的变化,眸光忽明忽暗,神色极其复杂。
因为跟在许梦身后的那个人,是素鑫。
她一身绛红色长裙,脸上妆容很浓,尤其是那张鲜红欲滴的樱唇,给人一种说不清的诱惑。
素鑫外边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遮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就这么一看,和白乐锦真是十分神似。
可是现在封允尹和萧逸都无从关注这个,他们震惊的点在于,素鑫怎么会在这里?!
准确的来说素鑫不应该在这个世上!
之前素鑫抱着假太子去乌龙山皇陵想要取走宣平帝体内的蛊王时,便被封允宸的人给抓了,后来觉得留着她没用,封肃染直接让人将她杀了的。
可是为何她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梦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先是对着封允尹点头示意,随后眸光便落到了萧逸身上,她道:“萧逸,好久不见。”
比起许梦那一张看起来十分无害的面容,萧逸眉宇间却是雾气环绕,好一会儿后,他才出声,“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许氏一族的手段。”
许梦自动将萧逸话里不好的成分给过滤掉,她勾着嘴角说,“萧世子也很厉害啊,出去历练一年,回来都能挑大梁了。”
话落,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素鑫,开口道:“你和恒王殿下要不要单独聊会儿?”
素鑫闻言没回话,倒是对面的封允尹,眉目一动,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女人,片刻后直接越了过来,拽着素鑫便越出了一段距离。
萧逸见状刚有所动作,许梦便又开了口,“萧世子,你应该是最解风情的才是,人家夫妻二人谈话叙旧,你跟过去,怕是有些不妥。”
萧逸冷眼看着许梦,嗤讽道:“这副娇滴滴的样子还真不适合你。”
“哦?”许梦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大,“那萧世子喜欢我什么样子?不是娇滴滴的女人更能够讨男人的欢心吗?”
萧逸冷嗤,“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难听的话都说了,许梦该动怒才是,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面前那女人的段位,她不但不怒,脸上笑意还越发明显,还耐心纠正,“你应该说可刚可柔才对,半年不见,萧世子变化还真是大,若不是你的面容没有变化,我真的觉得是两个人了,还是说萧世子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谁?”
她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萧逸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突然感觉现在的许梦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现在又多学会了一招,明知故问?”
许梦轻抿薄唇,“我以为你不喜欢单刀直入,比较喜欢这种方式。”
“对于讨厌之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喜的。”
“看来男人的话果然靠不住,尤其是风流成性的男人,不过半年而已,竟是这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