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裴沙说了,让他将封允玥带走,竟然他放了话,那他就真的敢!
婢女下去很快将马车准备好,萧逸抱着封允玥一路出了寝殿,往府邸的大门走去,路上有些下人看到这幅景象,尤其是封允玥和萧逸二人身上都是血迹,都惊呆了。
封允玥那个样子,完全像一个死人!
只是无论怎么样,封允玥都是他们的王妃,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出去,还是让人不能接受,有几个侍卫走了过来,持剑将萧逸拦着。
萧逸冷冷的扫了一眼,“滚开——”
侍卫们不为所动,他眸光霎时一片阴冷,剑正准备飞出时,裴沙的声音在后边响起,“让他们走。”
他的声音很沉,“她还不配入我西疆王室的陵墓!”
说完,裴沙转身拂袖离开,下人们被惊得说不出话,王妃死了?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被人杀的,可是看裴沙王子的态度,貌似是他亲手……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还是按照裴沙的吩咐,乖乖的让开。
萧逸抱着封允玥,出了府邸的大门,径直上了马车,至于封允玥的那几个婢女,她们不敢走,也不能走,所以又回了寝殿。
萧逸带着封允玥去了客栈,他不知道她来这里后有多少人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拿过一方面纱给封允玥戴着。
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能够猜测到,裴沙让他带走封允玥后,就一定会对外封锁消息,因为不管封允玥到底有没有死,在外人眼中,她都是裴沙的人,若是被其他男人带走,外人对此一定会有所议论,没有哪个执政者会不顾皇家颜面,尤其是像西厉王和裴沙那样孤傲之人。
而萧逸也不想这些传言给封允玥额外增加负担,能避免便避免吧。
他抱着封允玥进客栈时,里面的掌柜看着二人被吓了一大跳,而且看着他们又不像是西疆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定是被什么仇家追杀,逃到这里的,他本能的不想收。
萧逸一眼就看穿了掌柜的意思,眸光陡然变得凌厉,说话毋庸置疑,“我要一个上好的房间。”
萧逸眸光过于凶狠,掌柜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不敢拒绝,但是内心依旧很排斥,所以极其不走心的回了一句,“请跟我来。”
萧逸抱着封允玥抬步跟上去,上了二楼,要了一间最靠右的房间,萧逸将她放到床上后,拿起桌上的笔很快写下了一些药名,递给掌柜,吩咐道:“你派人帮我去抓这些药。”
话落,萧逸将钱袋拿了出来,直接扔给掌柜,“再给我们置身衣服,另外,让你的人烧热水端上来。”
掌柜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原本心里还一肚子不乐意,可是此刻见到萧逸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他脸色瞬间就缓和了,连连应是,拿着钱袋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半晌后,有人来敲门,“公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放门口了。”
萧逸“嗯”了一声,开门一看,地上放着好多东西,有药包,有衣物,边上有一盆热水,最主要的是,萧逸在衣物上还看到了他的钱袋。
他俯身将东西一一拿了进来,钱袋里的钱还剩一半,那个掌柜倒还没那么黑心,没有一口气给吞下,毕竟萧逸刚刚拿出的钱真不少,以现在剩下的这些来看,把置办东西的钱和住客栈的钱除开,那掌柜也得了不少。
不过对于这些萧逸也不在乎,他很快打开药包,检查里面的药。
他虽然不是医者,但是这半年在外,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他要的这些药材,是经验之谈,都是一些上等的止血补血的好药,他还猜测这么重的伤,应该会导致封允玥会发热,所以将退热的药材也一并给要了。
这边整理好后,萧逸很快端着水盆走过去,看着封允玥胸前那三道刺目的伤口,沉默片刻后,才拿过剪刀,小心翼翼的将贴在伤口上的衣物解开,随后一并脱了下来。
这样一看,那三道伤口更加醒目,而且非常深,看得萧逸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将帕子打湿后,给封允玥擦拭身上的血迹,然后给她上药,每一个动作都极度小心,像是生怕弄疼她了一般。
等一切处理完,萧逸拿过干净的衣服给封允玥换上,随后才去收拾自身。
整个下午,他都呆在房间里,时刻注意着封允玥的情况,她伤得太重,萧逸怕他一个不留神,封允玥就没了。
他这辈子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整个下午都还好,而到晚上亥时过后,封允玥的额头开始冒细汗,萧逸知道她的发热了,只是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她周身滚烫得如同火烧。
萧逸见状连忙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下,随后用湿帕子给她敷在额头上。
他知道光这样肯定不行,所以这边处理好后,赶快提着药包出了房门,让伙计将药煎好后送上来。
对此,伙计连连应是,态度非常好,想来是之前掌柜特地交代过。
萧逸回到房间,刚一推门,便听到封允玥在叫他的名字。
他一惊,几步跨过去,“我在。”
“萧逸,快走——”
“萧逸,你别来,这儿危险——”
“萧逸……”
封允玥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可是她每一句都喊得声嘶力竭,每一句都喊到了萧逸的心坎儿里。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紧封允玥的手,轻声说,“别怕,我在,我们现在很安全。”
萧逸话音落下,封允玥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一般,原本紧蹙得眉梢逐渐舒展了下来。
萧逸见状,将滑落在一旁的帕子重新用热水打湿后,给封允玥敷在了额头上。
半个时辰后,伙计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萧逸接过,听到伙计的声音在后边响起,“客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直在下边候着。”
“有劳了。”说完,萧逸直接转身,端着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