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心情不好？”
王川眨眨眼道。
“嗯，就为这个！”赵松点头道。
“哎！做律师不能玻璃心，内心一定要强大，要看开些！你说的这类客户我也遇到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遇到过比这更差劲儿的呢，当面说好听的转脸就骂娘。”王川道。
“您也遇到过？”赵松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是随后想想也就释然了，王川执业了这么多年，如果没遇到过几个奇葩客户才奇怪呢，除非他不做律师业务。
“嗯，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当时我在正阳律师事务所做律师，有一次接待了一个客户。 那个客户也是位老人，他研究自己的案子有三四年了，像是着了魔一般，而且非常坚信自己的证据充足，研究方向是对的，非常的执着。 当时接待这位老爷子的时候，我一边看案件材料一边问他关于事实方面的问题，并且问他有没有相关证据。你猜他怎么说？”王川微笑道。
“怎么说？没有？”赵松道。
“他指着我鼻子说我不专业，关注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正常来说，如果是一般的客户在我问问题的时候，如果他们不理解会直接问我这么问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这个客户居然直接下结论，说我不专业，问都不问我为什么这么问，可见其自负程度。 一个人能多年如一日的研究一个案子，其执着程度可见一斑，不客气的讲是有些偏执。 其实作为一名律师完全不用在意这种客户说什么，因为这类客户对一个案子研究多年，他们对案子的情况已经如数家珍，但是他们掌握的大部分证据都是没有用的，根本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证据。 而且他们写的东西你也不用太细看，大部分写的不知所云，逻辑混乱，至于每一份材料要表达的意思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其他人是不可能理解的。更不要指望他们给你解释，因为他们觉得你应该懂他的意思。 用他们的评判标准来衡量，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律师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废物。 实际上如果一个案子多年来一直没有进展，必然有某些方面的问题，不是事实方面不清就是法律上存在障碍。 这些客户经常会说自己的案子在某地是第一案，律师打赢了这个案子就可以获得巨大名气，成为知名律师。 下次你如果碰到这样的客户，不用动用你的智商去费力的分析案情，只需要发挥下你的情商把他们请走就行了，因为他说的话你要反过来听，意思就是：这个案子做不了，不用看了！”王川微笑道。
“这样啊！”赵松如醍醐灌顶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川。他以前的师父可不会这么教导他。
“以后遇到案子，你要先搞定客户，如果客户都搞不定，即便你把案子分析的再好，客户也不过是利用你，不会委托你，即便委托了你，案子也会办的非常难受，你会被客户牵着鼻子走，赢了官司他们会说是因为你听了他们的话才赢的，输了官司你就是替罪羊，说你专业能力不行！ 而且遇到有客户告诉你，这个案子办的好，后面我给你介绍客户，并以此为由跟你讨价还价的，你可以直接把他们归入流氓之列。 他们不过是用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跟你讨价还价，用来冲抵代理费！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川道。
“嗯，明白了！看来律师界也有江湖，江湖险恶！谢谢王律。”赵松感叹道。
走出来办公室时赵松的脸轻松了许多，王川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不仅要管理人，还要管理人的心情，人不好管啊！ 王川将罗文化和韩舟介绍给了周元天，三人谈的不错，罗文化已经预定了下周的飞机跟着周元天回新疆的农场，准备进行实地考察。 韩舟因为生态农场的事太多，分身乏术，便派了一个助理跟着罗文化一同去新疆考察。 七月中旬的一天，杜文慧走进了王川的办公室。 “王律，刚刚沈总给我打电话，说打你的电话没人接，我告诉他你在开会，稍后回给他，他说不用回了，让我转告你，下午抽空过去一趟，好像事情比较急。”杜文慧道。
“哎！真是耽误事，昨天我儿子拿着我手机玩，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早上我忘了这事了，刚才我一直在跟赵松谈业务上的事，忘了看手机了。 对了，你说的沈总是飞腾游戏公司的沈总，还是沈氏集团的沈总？”王川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道。
“是沈氏集团的沈岳。”杜文慧道。
“好，我知道了，我下午过去找他。”王川道。
杜文慧离开办公室后，王川将沈琪叫了进来。 “你哥下午让我过去一趟，你了解情况吗？”王川问道。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没事我很少跟他联系，也不参与沈氏集团的经营，所以……要不我侧面打听下？”沈琪道。
“算啦！你去忙吧，我下午见了沈总再问吧。”王川道。
他本来想提前打探下情况，做做准备，没想到沈琪也不知道，看来是突发事件。 下午两点，王川来到了沈氏集团，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沈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大楼有二十多层，装修的很高大上，据说这个大楼是沈氏集团自己建的，地皮也是自己的。 王川进去后，大堂内的前台核实他的身份，并做了登记后给拿起了电话，十多分钟后一位身材苗条，身穿西服套装，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王律师您好，我是岳总的助理小李，请您跟我来吧。”说着她从前台处接过来一个磁卡，递给了王川：“这是您的访客卡，请您收好，下来后需要交回前台。”
“好的，谢谢！你们这栋大楼凡是外来人员都需要有人接才能进得去吗？”
王川问道。
“是的，大堂左右各有一个玻璃的安全门，如果没有门卡是进不去的，而且每个员工和访客的权限都不一样，有些楼层是去不了的。这也是我们集团的规定，还请您见谅！”小李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