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战景霆,也被苏羽这一咬,弄得面部肌肉有些抽搐。不过,更多的是心动……“好,”战景霆答应道,“以后不冒险了。”
苏羽又一下拳头锤在战景霆的大腿上,也不管战景霆是不是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什么不冒险了!”
苏羽训话,“你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吗?”
“你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吗?”
“要不是我,就凭你偷偷找的那个刘甲,只会照本宣科的庸医,你早就死了!”
战景霆被苏羽说得连连点头。等苏羽气稍微消一点了,战景霆把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抓住了苏羽的手掌。苏羽的手依旧在颤抖,手指也还在抽搐。战景霆握住了苏羽的手。他看着苏羽止不住抽搐的手指。苏羽不想让战景霆看到这一幕,把手往回抽了抽。没抽动。反而被拉了过去。战景霆把苏羽的手拉了过去,捂在自己心口。苏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依旧在抽搐,而战景霆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像是在回应着手的节奏。苏羽又尝试把手抽回去。还是没成功。战景霆感受着苏羽手指传来的颤动,很专注,他要记住苏羽的付出。“老公,放心吧,就是手指肌肉力竭了,会慢慢恢复的。”
苏羽安慰道。许久,战景霆道:“老婆,不要把海儿送走。”
苏羽盯着战景霆,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担心因为你狗毛过敏,所以我就会把海儿送走?”
“不会的,你的过敏会被我逐渐治好的。”
“之前那个刘甲,一直用药物对抗过敏,但是我会用中药加针灸调理你的身体。”
“就像治理洪水,他是用堵的办法,而我是用疏导的办法。”
战景霆听了,面色和缓下来。他好不容易,让家里多了海儿这个“小辈”,不希望苏羽再失去这份快乐。病房外,有护士把午餐送了进来。苏羽向护士要了份纱布、绷带和消毒药水,给战景霆包扎了一下被她咬出血的伤口。然后苏羽陪战景霆一起吃了饭,走出病房。病房外,很多医生护士都等着。苏羽看到,那位刘甲医生也等在门口。“你还在等什么?”
苏羽淡淡道,“你把战总治成这样,难道要我请你离开医院吗?”
刘甲医生听了,老脸胀得通红。“苏……苏总,您能不能把我和我学生身体里的银针取出来。”
苏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还嘴歪眼斜的詹妮弗。差点忘了,一个小时的禁闭时间已经过了。苏羽让两人转过身体,伸手在几个穴位上按了几下,就看到两人的身体里,有一根根银针钻出了皮肤。苏羽把那几根银针收了回去。刘甲和他的女学生詹妮弗,同事感觉身上一阵轻松,恢复了自由。苏羽正准备离开,却看到刘甲还在原地,欲说还休。“还有什么事?”
刘甲道:“苏总,您的施针手法,让我叹为观止。”
“我想……您是如何用针灸解决过敏问题的,可不可以传授给我。”
苏羽差点要被刘甲逗笑了。刘甲赶紧补充:“我可以向您付学费!我可以成为您的学生!”
苏羽哂笑道:“你打算付给战氏多少学费?”
刘甲被说得一愣。他也反应过来了,眼下他们所在的这幢医院大楼,还是战氏的。而这幢医院大楼,也只是战氏众多资产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要给苏羽交学费?还真不是他能做到的。“请您务必告诉我,”刘甲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苏总,只要您教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羽毫不动容。“如果我要教人,我不需要别人交学费,更不用付出什么。”
“想要学中医,就要有一颗开放包容的心。每一种文明成果,都是从智慧与蒙昧并存中发展过来的,没有什么是必然正确或必然错误的。”
“很遗憾,我无法从你,还有你学生身上,看到这种开放包容的态度。”
说完,苏羽直接转头准备离开。刘甲跪在原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想要学习针灸手法不可能了,他想要针灸自己的过敏也不可能了。忽然,苏羽停住脚步。刘甲以为苏羽改变主意了,脸色又精彩起来。“原本不想提醒你们的,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劝你们……”苏羽道。“注意个人卫生,毕竟你们都是医生。”
“既然都有梅毒,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哦~”说完,苏羽彻底离开。只见刘甲和詹妮弗的神情同时变得惊恐起来。“你不是说只跟我……”两人异口同声道,最后扭打作一团。……几天后,战景霆出院,回到了景园。打开门,就见一头黑白相间的身影,坐在地上,低着头。是边牧海儿。见战景霆走进门,边牧海儿低下了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苏羽对战景霆道:“我用兽语把大概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已经自责难过了一整天了,觉得是自己的狗毛让你生病的。”
战景霆一步步走近海儿,最后张开双臂,抱住海儿。“你能听懂对不对?”
战景霆的声音里有着温柔。海儿哼哼了一声。“我确实生病了,但不是因为你。”
“你不要难过,如果你难过了,我们也都会难过的。”
边牧海儿两只乌溜溜的狗眼睛,微微上眺,似乎在努力理解战景霆的意思。战景霆伸手,牵过苏羽的手,把苏羽也抱进了自己怀里。苏羽和海儿都在战景霆宽阔的怀抱下。苏羽看了眼海儿,自己则伸出双臂,抱住了战景霆的身体。海儿心领神会,低声“嗷呜”了一声,用后腿支撑着身体,用两只前腿抱住了战景霆的胳膊。经过苏羽的治疗,战景霆已经可以短暂接触狗毛。他摸了摸海儿毛茸茸的额头,道:“我们是一家人。”
海儿:“嗷呜?”
“一家人。”
战景霆又重复道。海儿:“嗷呜……汪!”
它似乎真的听懂了,狗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战景霆的脸。“汪!汪!汪!”
它扑向战景霆,跟苏羽一起,把战景霆推到在地上。景园的夜晚,不断传出温暖的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