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也是。”
程凌霜打着招呼。 “这位应该是七师妹素衣的女儿素裳吧！”
苏湄看着李素裳微笑的说道，然后看向另外两人问道，“不知这两位是？”
“素裳的相公，和她相公的朋友。”
程凌霜如是说。 “哦？”
苏湄一脸的惊讶，她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情报。 “师父你又乱说！”
李素裳红着脸跺脚道，然后向苏湄行了一礼解释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李俊良，这位也是，叫奥托，来自罗刹国。”
“嗯，原来如此！”
苏湄点点头，然后着重的打量了一下李俊良，她知道五师妹的性子，如果不是得到了她的认可，万万不会在人前如此说。 “……”李俊良此时感到非常尴尬，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年轻貌美小姐姐盯着打量，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苏湄还真不愧被称为“无双仙子”，果然容貌极其哇塞，比当时的立绘好看多了。 “这位小郎君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能告诉姐姐吗？”
苏湄看着在她面前毫不露怯的李俊良，顿时来了兴趣，调笑道。 “哼，不知羞耻。”
林朝雨小声的说道。 马非马捏紧了拳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 李素裳看着无论各方面都胜过她的苏湄，不禁下意识的靠近了李俊良，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 “没想什么，大娘！”
李俊良摇摇头回答道。 “噗嗤！”
林朝雨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程凌霜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肩膀有些轻微的抖动，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马非马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俊良，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小郎君，你刚刚称呼我叫什么？”
苏湄嘴角抽搐着，双手握拳，眼睛眯着问道。 “大娘啊！”
李俊良故作疑问的道，“您是素裳师父的二师姐，我这样尊称您难到有不妥的地方吗？还是说，您的年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应该叫您婆婆？”
“哈哈哈！”
林朝雨终于将这几天的郁闷发泄了出来，“你小子很不错，以后在江湖上犯事了，尽管报我太虚剑派的名字，我保你。”
“你年龄比我还大，有什么好得意的，林婆婆？”
苏湄立马还击道。 “你！”
林朝雨顿时对苏湄怒目而视。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说正事吧！”
程凌霜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正色道。 “哼！”
林朝雨一甩衣袖，“跟我来大厅。”
苏湄回头看了一样李俊良，给他一个走着瞧的表情，便跟上了林朝雨。 马非马朝李俊良竖了一个大拇指，便跟在了苏湄的后面。 程凌霜则朝李俊良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略略略！”
李素裳对着苏湄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用赞许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俊良。 “走吧！”
李俊良暗叹一声，他实在是不喜欢苏湄这个人设，不然也不会这么不给苏湄面子的。 “嗯！”
李素裳点点头，左手悄悄的主动拉上了李俊良的右手。 奥托一言不发，跟着李俊良。 “下面我要说的是关于我们师兄妹之间的事，还请两位在偏厅稍作歇息。”
林朝雨坐在主位上说道。 “是！”
李俊良应了一声，便准备带着奥托朝林朝雨指的偏厅走去。 “等等！”
程凌霜开口道，“李俊良就留下吧，至于这位罗刹国的朋友，还请暂时回避。”
奥托点点头，然后独一一人朝偏厅走去。 “我留下干嘛？”
李俊良看着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她，不禁有些无语。 “五师妹？”
林朝雨不解的看向了程凌霜。 “他得到了师父的传承，也算是师父的弟子，有资格参与这件事情。”
程凌霜如此说道，不过没有提李俊良到底是什么实力。 “哦？”
林朝雨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俊良，“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马非马张了张嘴，不知道考虑到什么，便没有说话。 苏湄淡淡的瞥了一眼李俊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所不满，同样的也对程凌霜所说的李俊良得到了赤鸢仙人的传承有所不屑。 “不是所有的男性都是小马儿。”
苏湄瞟了一眼马非马，心道，“况且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而且还没发现身上有什么强烈的真气波动。”
李俊良环视一周，只好和李素裳一样站在了程凌霜身后，眼睛四处打量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算了。”
程凌霜开了开口，然后看向林朝雨和苏湄，“不知道两位师姐有什么事情需要师妹做的。”
“你说罢！”
林朝雨看了一眼苏湄，不得不说，在设计对付敌人方面，苏湄比她强不止一点。 “呵～”苏湄轻笑一声，然后道，“大家应该都已经得到消息了，师父她已经复活了，而且素衣她已经遇害了，忆剑山庄也变成了一片火海。”
看着都沉默不语的大家，苏湄继续道：“很显然，师父这次回来是向我们复仇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找上太虚山来。”
“所以这次，我需要大家的力量。不过，这次，我们可没有七个人了。”
苏湄做出了总结。 “我总觉得这次师父的行为有些反常。”
林朝雨开口道，“按照师父的行为准则来看，就算杀了素衣，也万万不会做放火烧庄这种事情来。”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苏湄接道，“而且，你怎么知道师父这次死而复生不会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林朝雨不语。 “三师妹呢？”
苏湄看向马非马。 “她说她倦了，已经无所谓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当初是师父救了她们姐妹，如今师父真的要收回的话，那就由她罢。”
马非马回答道。 “很好，我们又少了一个人。”
苏湄语气平淡，不知道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们的胜算又变低了吗……”林朝雨淡淡的叹了一声。 “不。”
苏湄摇摇头，“我们现在不足七人，但师父也未必是当年的她。就算师父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我也不相信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的她，能够完好无损。”
“要知道，当时贯穿她头颅的一剑，可是她的独门绝技，当今世上只有师父和五师妹才会的——剑神。”
苏湄看向了一言不发的程凌霜。 程凌霜表情不变，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而且，你们觉得放火烧庄这种行为，有没有可能是在掩盖什么事实，比如和七师妹的战斗痕迹。”
苏湄沉吟了一阵，继续道，“毕竟七师妹虽然剑心已碎，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
“那你有查探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吗？”
林朝雨连忙焦急的问道。 “没有！”
苏湄摇头，然后皱眉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场竟然没有查探到任何打斗的痕迹，这太不平常了。”
“这样啊……”林朝雨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略微加重的呼吸声，显示出此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 “说明师父她的实力已经恢复全盛时期，甚至更胜一筹也不无可能。”
程凌霜说出了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顿了顿，继续说道，“或是老七她并没有反抗。”
大家沉默不语，虽然大家都希望是后者，但是大家更愿意相信前者是事实。毕竟每个人在死亡面前，都不会做到那么的坦然，更何况秦素衣还有相公和女儿不是。 “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消息了。”
苏湄用白嫩的手指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所以，你们的想法是？”
“我不后悔！”
林朝雨睁开眼睛沉声道，“虽然那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次，我也会战斗到底。”
“小马儿？”
苏湄看了一眼面露挣扎神色的马非马问道。 “我……”马非马看到了苏湄投向他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朝雨说的没错，虽然愧疚但不后悔，我会死在你们前面。”
林朝雨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神色有些不快，但是大敌当前，压下了心中不忿的情绪。 “啧啧！真不愧是第二绿者，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啊。”
观察到这一幕的李俊良，暗自摇头。 “凌霜，你呢？”
苏湄又看向程凌霜。 “我都已经在这了。”
程凌霜淡淡的答道。 苏湄点点头，然后看向李素裳和李俊良：“那他们两位……” “就让他们旁观吧，想来师父也不会对无关的人出手。”
程凌霜开口道，“至于素裳，如果师父向你讨要轩辕剑，你就给她罢。”
“师父，我……”李素裳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我要为他们报仇。”
“报仇？”
程凌霜神色依旧平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李素裳点点头，“虽然我没有悲伤，也没有想念他们。但我想回家时，能看见娘在等我，爹坐在他的椅子上，说我令他骄傲。”
“我要向赤鸢仙人复仇。”
李素裳眼神坚定，一字一顿的道。 程凌霜点点头，然后看向李俊良，“素裳就交给你了。”
在场的除了马非马，没人听懂程凌霜话中之意。 “看来她还是觉得她父母是赤鸢仙人所杀吗？”
李俊良暗叹一声，心道，“也是啊！杀父杀母之仇，怎么可能光凭一个外人的说辞就轻易相信了呢。”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面对师父吧。”
苏湄环视一周，轻声道。 “来了。”
李俊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声的嘀咕道。 程凌霜神色一凛，看向了大门。 “这是什么！”
林朝雨看着大殿中突然出现的漫天飞舞的红色羽毛震惊的道。 “师父来了。”
苏湄咬着嘴唇说道。 “出来吧，我在大殿外的空地等你们。”
赤鸢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程凌霜第一个起身，开始朝殿外走去，苏湄是第二个。 马非马跟上了苏湄，林朝雨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走吧！”
李俊良拉上了有些颤抖的李素裳，轻声说道。 “嗯！”
李素裳轻轻的应了一声，发抖的身子在李俊良握住她的手以后，也镇定了下来。 “师父。”
程凌霜看着站在广场中背后而立的赤鸢，轻轻的唤了一声。 “师父！”
苏湄、马非马、林朝雨也一齐喊道。 “师祖。”
李素裳也喊了一声。 只有李俊良看着形象和符华不一样的赤鸢，沉思着，没有说话。 “不知师父前来，所为何事？”
苏湄上前一步，问道。 “当初授予你们轩辕剑，是为了让你们斩妖除魔。”
赤鸢淡淡的道，“如今看来，你们并没有做到，所以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收回你们手中的轩辕剑。”
“仅仅如此？”
林朝雨不敢置信的道。 “不错。”
赤鸢点点头。 “那七师妹呢？您为何要杀她？”
苏湄问道。 “素衣？”
赤鸢摇摇头，“我并没有杀她，我只是向她询问轩辕剑的下落，她不愿提及，我也没有逼迫，就离开了。”
“只不过当我离开后，发现忆剑山庄着火了，那时我已经离之甚远，无法相救。”
赤鸢看着几人不信的神色，解释道。 “师父，您觉得我们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苏湄轻轻一笑。 “信不信在你们，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赤鸢不在意的说道。 “师父真的不是为了当初的事情来复仇的？”
林朝雨继续问道。 “是的。”
赤鸢点点头，“其实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记不得了。”
听到这，还抱有幻想的林朝雨闭口不言。她是不会相信一个人会忘记自己是如何死的，而且这个人还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仙人。 “师父，虽然我们很想相信您的话，将轩辕剑交还给您，不过……”苏湄上前一步说道，“这种将生死交到别人手里的事情，我们做不到。”
“本来我们就不是您的对手，如果再失去了轩辕剑，我们真是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苏湄亮出了手中的轩辕剑——无双，“如果师父您想要的话，还请亲自来取吧！”
同时，马非马、林朝雨也分别亮出了自己的轩辕剑，赤绝影和轻尘柳。 “果然，还是要动手吗？”
赤鸢叹了一声，“那你们小心了。”
“别急，先看看再说。”
李俊良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李素裳，“你和她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想送死也别这么急。”
“你！”
李素裳气急。 “而且赤鸢仙人都说了她没有杀你娘。”
李俊良劝道。 “我不是很相信。”
李素裳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就再看看。”
李俊良说道，“等到她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再上去补刀也不迟。”
“你怎么如此的不讲江湖规矩？”
李素裳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俊良。 “以多欺少就讲江湖规矩了？”
李俊良瞟了一眼四对一的场面，淡淡的说道，“对了，你如果上去的话就是五对一了。”
“哼！”
李素裳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冷哼一声，关注起战局。 “师父果然不如从前，素衣应该真的不是师父所杀。”
林朝雨开口道。 “哼！”
苏湄不屑冷哼一声，“你就知道这不是师父为了麻痹我们，故意藏拙。江湖险恶，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这个道理。”
“你！”
林朝雨气急，真气一乱，差点被赤鸢一拳击中胸口，幸好程凌霜出了一剑逼退了赤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精力斗嘴。”
程凌霜淡淡的道，“如果你们两个死了，我会在你们的碑上刻上三个字——笨死的。”
“五师妹，你说话还是如当年一般，让人不喜啊。”
苏湄带着回忆的语气说道。 “我都说了，我只是想取回轩辕剑而已，并没有找你们复仇的意思。”
赤鸢后退站定，出声道。 “师父，不用多说了，只要你能打败我们，轩辕剑你拿走便是，我们的命也一样。”
苏湄出声道，“但是只凭您几句话就要取走我们保命凭仗，那是不可能的。”
“唉！”
赤鸢看着其他人也是一般神色，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认真看，赤鸢要动真格的了。”
李俊良提醒着李素裳。 李俊良都能发现的东西，和赤鸢对战的四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赤鸢仙人出招。 “五行相生，分石化玉，离上离下，炎上之光！”
随着赤鸢的吟唱，整个天空都变得火红起来，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剑突破云层，攻向如临大敌的四人。 “剑神！”
四人惊呼。 “凌霜！”
“五师妹！”
“五师姐！”
林朝雨、苏湄、马非马一起喊道。 “我知道，不过挡不挡得住我不知道，而且用出这一剑，我便没有了再战之力，后面就靠你们了。”
程凌霜语速极快的说道。 其实就在赤鸢眼神变化的时候，程凌霜就已经做好使出剑神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赤鸢使出这一招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快到攻击都要到了，她才堪堪凝聚出能够使用剑神的真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