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凛冽(1 / 1)

天朗气清,九里草地上,草尖上飞舞着蝴蝶,娇艳花苞待放。子吴坐在草地上,看着司儿在扑蝶。

司儿笑得欢,眉眼里有星光,笑声能传染,她不自觉的跟着笑。

后来司儿不小心摔到,嚎啕大哭,要她扶起来。她无奈笑着起身去扶她,可不知为何,明明司儿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她却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眼见司儿哭得越来越凶,她心里急,伸手想要牵住司儿的手,司儿也向她伸手,偏她们二人之间像是有结界一样,无法靠近对方。

“阿姐,阿姐……”司儿哭喊着。

“司儿,司儿……”她也止不住眼泪,她想抓住司儿,却怎么都没办法抓到。情急下,她一惊,大喊:“司儿!”人醒了过来,她看看四周,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是在飞格馆,刚才的不过是场梦。

“子吴,你总算醒了。”戚宿平在她身边守着。

她眼角的泪还在滑落,回想梦中场景,一股悲伤从心头涌起。她一头扑在戚宿平的怀里,止不住地哭泣。

戚宿平知道她是担心司儿,轻声安慰她。他听嘉娘子说,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司儿,许是凶多吉少,他不免担心起来,司儿能去哪里呢?她又该如何接受眼前现实。

她不知道在他怀里哭了多久,他能感觉到自己衣衫有些湿,扶着她起来,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司儿的。”

听到“司儿”,她发疯般下床去,不顾一切往门外走,“我要找司儿,找司儿……”她走得猛,人又虚弱,不小心被绊倒在地,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哭。戚宿平连忙过去扶起她,“别急,我们一起去找司儿,定能找到的,司儿说不定就在哪等着我们去接她呢。”

她人已是浑浑噩噩,没有主意,任由他扶住往外走。

嘉娘子见他们要出去,拦住他们说:“你们一个伤还没好,一个身子虚,都不能出门,你们就给我好好待着。你师父和燕光他们已经去找,会找到的。”说到最后半句话,嘉娘子是没底气的,他们几乎找遍了川溪,硬是没找到司儿的踪迹。

子吴听不进劝,拼命要往外去。戚宿平对嘉娘子说:“我们没事的,就是走走,没大碍的。”说罢,搀扶子吴从后门离开。

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嘉娘子无奈叹息,“老天爷呐,他们够苦了,千万要保佑司儿平安,不然……”她不敢再继续想。她刚要关门,就有捕快上来粗声询问子吴的下落,把她吓一哆嗦。她想了下,说:“子吴确实来过馆里,不过她又逃走了,我们也不敢留她。”

“上哪去?”捕快厉声问。

“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去南州了,昨天走的。”嘉娘子说,南州离川溪极远,她想引捕快离开川溪,好保护子吴。

捕快是半信半疑的,在馆里巡视了下,见确实没有子吴才离开。嘉娘子立马拴好门,舒了口气。

回到余叶村,天暗淡下来,戚宿平怕子吴撑不住,就哄骗她回自己家。

到家后,子吴见到院落空空,没有司儿,心里是止不住失落和担忧。

晚上,院落中仅点了盏灯,没了往日的热闹,是一片寂静。等戚宿平忙活好,捧着热气喷喷的饭菜进去时,子吴已经靠在墙上睡去,嘴里还叫着司儿的名字。

“唉,你怎么这么傻,为了这些事,连性命也不顾。”戚宿平轻抚着子吴脸庞边的碎发。他回想起嘉娘子说,那天子吴是拼了命将他背到飞格馆,日夜照料,如果不是他醒来劝慰,她估计真的能守到晕过去。

还有她听到司儿失踪的消息晕倒后,陈登给她诊脉,说她是心血亏空,疲乏过度,必须好生休养。

如今司儿没找到,她又怎么能好生休养呢?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他起了无限怜爱。他本来是想抱她回房睡的,可他一折腾,无意间扯到伤口,疼得他不禁叫唤了下,将她吵醒。

“怎么了?你哪里疼?”

他摇摇头,“没事,你继续睡吧。”

她没听,把他扶到房里。见他面容痛苦,她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一心想要找司儿,忘记你还伤着。”

“真是傻丫头,我伤着就不能和你一起找司儿吗?我知道你担心司儿,我何尝不是。”他握住她的手说,“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定能找到司儿的。”

灯盏将要燃尽,屋子里半暗半明,透有朦胧的意味。两个人起初是互相依靠的,最后演变成他躺在她怀里睡去。尽管夜色暗,还是能看到她本该发白的脸上却透露抹红色。她看着怀里的戚宿平,显得有些煎熬。

其实天狼族人身体从来都是极其健壮,很少生病,纵使她是女子,也不会像外界女子那样柔弱。她这次变得这么虚弱,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强行控制自己的本性。

她虽然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偏她还处在求偶期,求偶期是在和对方结为夫妻时才会结束。可她又不能和戚宿平结为夫妻,所以她一直在忍受这份煎熬。

每当和戚宿平独处时,她总要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来。明明是本能的天性,她却要强行控住。所以每每和戚宿平相处,她是既害怕又期待的。

她想了想,要是再照眼下两个人这么亲密地接触着,她可真的没办法再控制自己。所以,她咬了咬牙,轻轻把他推醒。

“怎么了?”他迷糊醒来。

她埋下头,“我,我困了。”

“困了你就睡啊?”他颇为不解。

“那你回你的房间去。”

后知后觉的他才知道自己连最基本的男女之别都给忘了,忙不好意思地退出去。他和子吴虽说是彼此喜欢的,现在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郑重的想了想,等忙完这些事,他一定要娶她为妻。

山风凛冽,在这山林的屋子中,烛光燃尽,存有希望。

仇府外的梧桐树下,仇阿鲤在和银宝说着事。仇阿鲤说:“我听到最新的消息,说那个子吴身上有个竹哨子,只要吹响这个竹哨子,就能到达异族。”

“真的?世上还有这等神奇的东西?”银宝说。自从那天仇阿鲤安慰他后,他们可谓是惺惺相惜。银宝现在真的是把仇阿鲤当做唯一能信任的人,毕竟知道他杀了人还来安慰他的,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

“怎么没有?你不是都亲眼看到她们是从道浮空的石门出来的吗?我猜想这个竹哨子,就是打开这石门的钥匙。”

“那我们怎么找到子吴,她现在肯定躲起来。我去了几次飞格馆都没见到她,她肯定不会躲在飞格馆。”

仇阿鲤想了下,“我记得,她和那个戚宿平,关系密切。”

“可不是,郎情妾意,不离不弃的。你是说……从他身上下手?不过他武功厉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可以智取。”

余叶村。燕母一边嗔怪燕樱兄妹俩为了找司儿连家里的活都不干,一边往山上去,现在秋季丰收,她打算采点野果子来酿酒。

她在几颗枣树下停住脚步,见树上的枣子零散分布,她不由得咒骂:“哪个天杀的那么快就摘枣,也不给老娘留点,不怕噎死。”她看地上有挺多熟透的枣子,就去捡。

捡着捡着,她来到个土坑旁,上面铺有干草,她险些摔下去。她瞧了眼土坑,心想该不会有什么猎物吧。于是,她拿开干草,一瞧,她尖叫了声,后退几步。

良久,她才回过身来,喃喃道:“亲娘哎,怎么有狼啊?”

她壮着胆子向前,拿根木柴戳了戳里面的狼,没有半点动静,她这才敢走过去细看,是条毛色纯正的小黑狼崽。她发现小狼崽没有多大的臭味,而且身形完好,应该死了没几天。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狼呢?还是死的,谁弄死的?”她说。川溪很少出现狼,甚至可以说没有狼,起码她是没亲眼见过。“真是晦气。”她捏住鼻子说,看了眼狼崽后,她打算离开。

这时,她忽然冒出个想法来,自古是物以稀为贵,川溪少狼,狼在川溪自然是稀罕物了。既然狼崽死都死了,倒不如把它卖掉。这条狼崽,小是小了点,但胜在独它一个,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她心下欢喜,把狼崽给抱起来,“哎哟,有些沉。”她顺了顺狼崽的皮毛,愈发满意,嘀咕着:“我就靠你这个小东西发笔大财喽。”她喜滋滋抱着狼崽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听声音还挺耳熟的,像是……子吴的!她一惊,顺着声音走去,果然,她看到戚宿平和子吴在棵松树下歇息。她没忍住,冲过去大声说道:“好啊,你个杀人犯竟敢躲到这里来,快!跟我去见官,非得把你关起来不可!”

戚宿平和子吴本来在休息,被燕母这么冷不丁一说,人吓一跳。戚宿平没想到会被燕母发现,心想该如何掩饰过去。子吴呢,吓得躲到戚宿平身后,可当她看到燕母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狼崽时,她脑袋发懵,眼睛死死盯住狼崽。

“子吴,我们快走!”戚宿平打算走为上策的,他想拽子吴走。谁知此时的子吴,魔怔了,拽不动,人木木地站着,眼睛开始发红,这样的她让他心里发毛。他试探地问:“子吴,你,你怎么了?”顺着她的视线,他看到燕母怀里那只似乎已经死掉的狼崽。

子吴步步靠近燕母,没有丝毫情感,只是眼睛直盯住那狼崽,没有移开过。燕母察觉到她的异样,加上又被她这么盯着,不禁头皮发麻,看了眼怀里的狼崽,心里咯噔一下。她是步步紧逼,燕母是步步后退。

此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越是一声不吭,燕母越是害怕。燕母抱住狼崽的手在颤抖,最后还把狼崽给抖落到地上,不敢捡。

狼崽死死掉落在地上,像是个废弃的东西。突然间,她跪在地上,几近崩溃,双手发抖地去触摸狼崽。她的神情中,有悲伤,也有愤怒。

“子吴,你到底怎么了?这狼是怎么回事?”戚宿平觉得这样的她实在古怪,为何她会对个狼崽变得如此诡异,仿佛这狼是她的至亲。

她摸了摸狼崽的脑袋,猛然起身,紧握拳头,双眼充满恨意地盯住燕母,随后张大嘴巴,发出低低怒吼声,听起来像是狼声。

燕母惊恐地看向她,发现她不仅能发出狼嚎,脸上还有狼的模样。“嗬!”燕母吓得瘫坐在地,身子发软,忙惊呼:“你,你要做什么?”

戚宿平也察觉到她似乎要对燕母不利,连忙拦住她,“子吴,你要干什么?子吴!”

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发疯般冲过去,扑在燕母身上,发出怒吼,双手死死掐住燕母的脖子,不顾一切要索燕母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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