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沉重的呼吸声从床榻传来。“喂,醒醒,”沈星言轻声询唤着。床上的蒙面男人紧闭双眼,沉沉的睡着,浓眉紧锁,未醒。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烧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感觉像又不像,就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点在了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呀,那怎么昏迷了呢?”
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黝黑的瞳子对上,近在咫尺。沈星言眸光骤然一缩,惊愕的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直到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才猛然推起身来。“你…你别误会,我就想看看你发没发烧。”
尴尬的脚都抠出三室一厅了。“你状态很不好,我得给你叫大夫了。”
“不可以,这样会被打草惊蛇,惊动追杀我的人。”
“那怎么办,我又不懂医术,你看你现在伤势这么重!”
男人有气无力,挣扎着撑起来,解下腰间的宝玉。“这是隐逸,你若能保我平安,我就把它送予你作为信物,你可持它去锁月阁,交给左护鹿泽,他会给你想要的。”
“锁月阁?神秘的地下组织?”
接过戒指,沈星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接着又暗淡下来。“我为什么信你,半夜三更蒙面出现在将军府,万一是刺客呢?好在将军府没有什么惊动,不然我第一个把你送出去。”
沈星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瞪了一眼床上的人。“我不是刺客!”
眸中厉色一闪。“不是刺客也是宵小之辈。”
“你!”
床上的人额头青筋挑起,泛红的眼睛怒瞪着沈星烟。”
你什么你,我又不知道锁月阁在哪,万一你是那的仇家,我又救了你,让我再巴巴的跑人家那里千里送人头?”
”既然决定救你,就没想过图你回报什么,”差点失手摔死他,不救也不行呀。继续虚伪道:“说这些实在是太瞧不起本少爷了。”
说着,把戒指扔到了男子的手里。床上男子接过丢来的戒指。“你的恩情在下记住了,既然信物你不要,那待我伤势痊愈,便派人给你送金银珠宝或者美女佳丽。”
“什么?”
沈星言眼睛忽然一亮,嘴角咧到了耳根。“哎呀,什么金银珠宝,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觉得我救了你不好意思,不想欠我的那你就看着给点,拿钱保命,给我七箱八箱的你也是稳赚不赔的嘛。”
男子沉着脸没有作答。“至于美女佳丽就算了,我不好这口。”
沈星言戏谑的凑到男人耳边,吐着气。“我喜欢男人。”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的双眸,眼神温如秋水,眼底荡漾着妖媚的笑意,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她现在身着男装贴着少许胡须,又刻意抹黑了脸蛋,以她的姿色,怕是这床上的男人又要失血过多了。“你!”
黑纱面罩下隐忍的嘴角泛泛抽动着。“荒唐!”
“有什么荒唐的,你这是歧视。春秋的卫王和弥子瑕分桃之趣,汉哀帝和董贤的短袖之情,这么多龙阳cp,哪段不是千古佳话。”
沈星言白了白眼皮,“做不到就算了,还说什么大话!”
男子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字字从牙缝中挤出。“那来日给你找几个男宠来便是。”
“这种事情自愿多没意思,得霸王硬上弓。”
沈星言说着,左右望望,兴致勃勃的提起下摆,踮着脚走到床边坐下。“听说过在陇西国做质子的翼王没?”
沈星言说着忍不住舔了下小巧的嘴唇。“据说一个翼王肤色白皙,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品貌非凡,”听小蝶说“别看他是去陇西国做人质的,但人家并没有苛待他,为什么?欸?为什么?”
沈星言撸起袖子,一只腿跨在床上,眉飞色舞道:“因为长的好看呀!据说他是陇西国的公主心尖尖上的人,想把他收进闺房之中。听说翼王一开始死活都不同意,结果一次他们出游寻猎迷了路,被找到时两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哈哈哈,怕是被公主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强了他。听说…”此时床上的男子眼睛狠狠的盯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女人,拳头紧握,咯咯作响,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揍她一拳了。沈星言丝毫没有察觉。“他们夜夜笙歌,在房里一关就是三天三夜,滴蜡,小丝袜,皮鞭,小手铐”。“住嘴!”
男子怒火填胸。“信口雌黄!堂堂的翼王殿下怎容你在这里谣诼诬谤!”
严声厉气,打断了沈星言的臆想。“哎呦,你吓我一跳。”
沈星言不满的撅了撅嘴,不以为然。“不过,据说现在他已经到了舞象之年,按照当年约定,他要返朝了,现在可能都已经在路上了。”
“我,就要他了。”
“不可能,荒谬至极!当朝的十三王爷,怎是你这一介混混之辈能指染的?!”
床上男子半撑着身子,双目涨红,双唇在面纱下气的泛白。“哎呦,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的哪去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那我不要你那些金银珠宝了行吗?”
沈星言退而求其次。“不行!”
“那你现在就给我出去!闹了半天耍老…子!”
沈星言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男子紧握的拳头没撑多久便妥协的松了。“我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