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姓少年,你是自缚手脚?还是让我等出手?如果你自缚手脚,你的族人尚有一丝活路,如果让我等出手,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族之灾了。而你的结局却不会改变什么。”
牧枭冷漠开口,如同神祗一般,金口玉言,言出法随,说出的话让虚空都震荡不止,有无数淡金色的符文生灭。古矿中的中土族人尚不知道叶天如何得罪了上界,以至于将战魔军团都引来了,还有无数其他上界大族的精兵强将。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所有的人都命悬一线,一场灭族的大灾难随时可能降临。刷刷刷!一道道目光,对着叶天望了过来。那慌乱而又冰凉的眼神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希望叶天能够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中土族人。就连族长夏长庚都对一脸决绝的对叶天望了过来。虽然他很感激叶天之前的所作所为,为中土族出气,但是事关中土族的生死存亡,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如果牺牲叶天一人能保全中土族人,他希望叶天能够肩扛起责任。中土族一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艰难度日,毕竟是无辜的呀。“大哥哥……”只小女孩夏霜霜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纯真,和于心不忍。“他并非我们中土族人,只是和我们长了一副相似的面孔而已,还请上界大人明察。”
一位中土族的男子大声说道。“对对对,他是从其他的疆域而来,只是路过我中土族而已,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的意志,和我等无关。”
“我中土族一脉,被上界降下了血脉禁制,限制了修为,修为最强大的也不过神境而已,已经数千年没有先天诞生了,而金丹更是数万年不曾出现一个。此人修为堪比元婴,绝不可能是我中土族人。”
“小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自缚手脚,接受上界的责罚。不要连累我们这么多人。”
“不要怪我们无情,反正你左右是个死啊。即使拉上我们陪葬,也改变不了结局。”
“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来这么多上界的大人物?”
……一道道声音,冰冷而无情,无不饱含着深深的控诉,抱怨叶天给中土族带来灾难。虽然他们很弱小,生活很悲催,但是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现在这种生活被打破了,要面临灭顶之灾,自然都很愤怒。在这一道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中,叶天缓缓直起身来,抬头对牧枭看去。中土族人都以为叶天要自缚手脚,投降了呢,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结果却听叶天问道:“那个狗屁大西皇呢?为什么没有出现?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征服我叶某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皆是神色一僵。不仅中土族人,就连上界降临的百万精兵战将,也都无不惊呆。大西古皇高居九天上,皇威晃荡,乃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何曾有人敢咒骂过他?何曾有人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对其出言不逊?当然,不止大西古皇一人,此刻来到现场的整个战魔军团,以及上界诸多的名门大族麾下的精兵强将,总计上百万人等,都被叶天蔑视了。“找死!”
“放肆!”
“杀死他!”
……一声声厉喝传来,雷霆般的声响不绝于耳,天穹之上,汹涌澎湃的战气如同血色大浪一般剧烈翻滚。一道道身影从战舰内冲了出来,全都身穿武装战甲,手持神兵利器,修为最弱的也有七品金丹,元婴多达二十多位。他们每一个名字叫出来,都是能撼动天地的大人物,在上界至少也是一州州主,或者一军军主,抑或不朽世家,不朽大宗的族长、长老、宗主,等等之流。根本不需要成千上万的宇宙战舰,光是这些上界的大人物们,都是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我的天呐,这么多上界大人物降临,针对一个疑似我中土的少年人,至于吗?”
夏长庚族长喃喃自语,身体抖若筛糠。“我族要完了,就是玄天刀君再世,恐都难以回天啊。”
所有中土族人尽皆变色,只觉大难要临头了,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夏霜霜脸色苍白,几如薄纸,看向叶天,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叶姓少年,我再说最后一遍,跪下,自缚手脚,跟我去上界接受责罚。否则,格杀勿论,中土族也将因你而被灭族。”
轰!话语声中,牧枭神将腾空而起,脚踏天地。他的身后,那一道神魔虚影凭空暴涨,化成数百丈高大,头生犄角,三头六臂,通体覆盖黑色的鳞甲,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神。在这一道神魔虚影之下,叶天直被衬托得无比渺小,像是蝼蚁一般可以忽略不计,轰轰轰!其他上百位上界的大人物,也都腾空而起,各种血脉复苏,展现出各自的异象,将力量攀升到极致。一时间,虚空中就见到,蛮兽嘶吼,黑浪滔天,火凤长鸣,剑芒刀气冲霄……偌大的北极洲古矿区,一瞬间被无尽的神能笼罩,像是化成了修罗地狱。他们迟迟没有出手,没有动用舰炮狂轰滥炸,分明是想活捉叶天。这也是大西古皇的旨意,如果能够活捉,尽量不要杀死。他老人家很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能搅动起这漫天的风云。“叶真君,小霜霜才六岁,你就忍心看着她眼睁睁被杀害吗?”
夏霜霜的妈妈对叶天哭诉,几乎是在哀求。“妈妈,我不怕。”
小女孩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迹,被充塞天地的气息压制,痛苦异常,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真君,算我求求你了。看在我等同为中土族的份上,不要负隅顽抗了,救救我们吧。这次是我中土族欠你的。”
族长夏长庚哽咽着说道,对叶天当头一拜,脑袋都咳出血来了。其他所有的中土族人也都对着叶天,磕头如捣蒜。看着这一双双充满求生欲的眼睛,叶天轻轻摇头,本来还有些怜悯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冰冷,满是淡漠疏离。十万年的奴役,这些人,虽然血脉没变,但是属于中土族的那股悍不畏死的血性,早已消磨不见了。“十万年了,这笔血海深仇,是该报了!”
叶天高昂起头颅,望向牧枭和一众上界大人物的目光,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杀意。这股杀意一出,如同洪水滔天,瞬间浩荡天上地下,让百万上界精兵强将呼吸一滞,心胆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