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进李老头的房间,别看李老头吃得粗糙,却是个有洁癖的老头,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那梨花躺椅有了年头,但被保养得很好。房间里面的东西不多,架子上放的都是李老头的字帖书画,最最底下放着他的茶叶。靠近窗户那是张书桌,书桌的右侧有个毛笔架,再旁边放着一大叠的宣纸。李老头这人平日没什么爱好,不是钓鱼喝茶就是练练毛笔字,以前下雨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面写毛笔字。沈初看过他的字,出乎意料的好看,她还调侃过,李老头要是想开了,出去卖卖字画,也能挣不少钱的。想到这里,沈初不禁走过去,想把他的字画整理好,到时候一并带走。拿起宣纸,突然一张纸条掉到了一旁,傅言俯身捡了起来,递给她。那字条不过她拇指大小,上面只写了一串数字。那是她的电话号码,八月份走的那天,她特意留给他的,可他嘴硬没要,说两人萍水相逢,不用再联系了。那天他当着她的面就把字条扔到一旁了,没想到如今这本该被扔掉的字条现在出现在这里。沈初抿了一下唇,把字条撕了,反正也没有人需要了。她把字条撕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面,看了一眼傅言:“我那天晚上到医院的时候,李老头就把遗言给说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另外留下点什么。”
傅言帮她折着那些字帖,都是一些诗词,并没有特别的。两人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李老头的那些字画整理好,被清空了宣纸的书桌上干干净净的,只剩了毛笔和砚台。李老头没有留遗书,他要说的,那天晚上全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