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俩互相搀扶着起身,互相打扫对方身上的灰尘,对于怎么出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龙井里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变脸了? 他到底又在故事中扮演着哪个角色呢? 我们俩浑身酸痛走回车上见谢遇却不在,打电话询问后,她说她在餐馆让我们过去。 路上我还和无心夸她,“谢遇这丫头机灵,走到哪里都饿不着,自己知道找地方吃饭。”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她不是一个人在吃饭,她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枯燥打结成一团,脏兮兮的披散在肩上。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骨瘦如柴,抡起胳膊夹菜的动作尤为利落,吃东西的样子很急。 谢遇坐在她对面看的一愣一愣的,一直在说,“您慢点吃,慢点。”
我绕到对面才看清正往嘴里塞满食物的人是谁! 她没有浓妆艳抹,脸色蜡黄长出许多褐色的斑,皮肤干枯粗糙,眼袋深深垂着,看起来老了好多好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穿了一条吊带睡裙,大波浪卷的头发用皮筋随意扎在脑后松松垮垮,红唇间叼着一支白色的烟杆... 她当着我对面和一个秃头男人嬉笑怒骂说着那些污话儿,男人一副等不及的模样,恨不得马上解掉腰间的皮带。 前两年我们回来过一次,老宗又撞见她干那种勾当,气愤的丢下钱说要和她断绝关系便离开了。 我在谢遇旁边的空椅子处坐下,她抬头迟疑着看了眼,没说什么继续大口大口吃东西。 这家饭馆看起来是新开的,环境还算不错,至少干干净净的。 这时店家小妹上前询问道:“还要加些什么吗?”
也许见我们是外地人的关系,说起话来怯生生的。 我一抬头,彼此都愣住了。 这个抱着菜牌的女孩,正是我大伯家的妹妹梨依,显然她也认出我了。 她手足无措的说道:“姐...你回来了?”
我象征性的点下了头,“嗯,帮我拿两杯水吧!”
“好,我这就去拿。”
说完,立刻转身跑了。 这丫头从小就比较怕我,在学校看见我都要躲着走。 这些年我和大伯母达成协议后还好一些,以前在老太太的教育下,姐都是不叫的。 没过一会儿,她端来两杯水来,还说大伯母和梨烽去进货一会就回来。 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梨烽开的餐馆,不过既然回了村子碰到些熟人总归是避免不了的。 没一会儿宗绪乾的母亲吃完了,她端起我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无心不满的皱眉,试图伸手阻止,“哎!”
我拦住无心的手微微摇头,她这才作罢。 她放下水杯后打了个饱嗝儿说,“你们找我啥事儿!”
谢遇心虚的笑了笑对我们说,“是我要请阿姨吃的饭...” 宗母拿了根牙签叼在唇中,将谢遇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挑眉问道:“你要跟我儿子搞对象?”
谢遇尴尬的笑着,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连忙摇头解释道:“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这不是绪乾忙吗?我是他的好朋友,顺道过来了,正好来看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