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家伙还在我就放心了,我清清楚楚听到他叫我娘亲,之后根本无法再狠下心来。 我以为我可以理性的为我自己做任何决定,但这次明显感性占了上风。 芬姐将化验单递给我,满眼忧愁着对我说道:“你也是学医的我就不绕弯子了,你的检验报告各项指标全部低出了下限,你会晕倒就是这个原因。”
我大概扫了一眼单子上的数值,比正常值要低出很多,而且不仅一项而是每一项。 芬姐艰难的开口问道:“楚楚,这个孩子…太消耗你的身体了!你真的想好了?”
目光无比坚定,“想好了,我要留下他。”
“那孩子的父亲…” 我能来就代表我们俩已经商量好了,现在我单方面要留下,芬姐的意思是怕我的男朋友会不愿意负这个责任。 我垂眸想了一下,即便敖久霄不要,我也要留下。 即便我不敢保证会护好他,但我一定有让他死在我后面的决心。 因为那声‘娘亲’,他还说,‘救救我。’ 危险还没有降临,我便想要给他拖入地狱,这是弱者的表现,不是吗? 我回神对芬姐笑了笑,“我会和他说的。”
芬姐刚要开口,病房门‘砰的一下被撞开。 芬姐不悦的蹙起眉头看向我的身后,我也扭头看过去,眼底闪过意外。 敖久霄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即便是最简单的黑衣黑裤,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尤其是他骨子里散发出来强大的气场,配上那一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脸,芬姐准备训人的话到了嘴边,却没办法说出口。 程琪抱着我的大衣跟小跟班一样追随在身后,用手势示意我她拦不住这位爷。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的脸冷若冰霜,薄唇轻启质问道:“为什么来医院?”
“打孩子。”
我如实说。 他双手架在精壮的窄腰间,深吸了口气,将嘴唇抿成一道线,见我病号服和吊水已经安排上了,不断的点头。 他生气了,甚至忘了掩盖眼底的情绪,他不是一向临危不乱,喜怒不形于色吗? 过了几秒,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坐在床边,微微侧头质问:“梨楚,比心狠我比不过你,你想赢,我让你赢就是了!你打什么孩子?”
不知是不是他这几天熬了夜,那双凌厉的蟒蛇眼竟然有些泛红。他腮部滚了又滚,极力的隐忍自己的愤怒,还有那莫名笼罩在他周身的悲伤。 他不是不想要吗? 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难过? 我想赢,他让我赢就是了,他这算又一次为我妥协了吗? 即便认为我是故意怀他的孩子以此来算计他,他也愿意认了吗? 我出神着没来得及回答,眼睛跟着染上了红。 这时芬姐上前打破僵局问道:“你是楚楚男朋友?”
他淡淡的扫了芬姐一眼,并没有说话。 芬姐听出其中关系,我来医院的事情敖久霄可能并不知情,此时正在气头上,难免会失礼。 芬姐继续道:“楚楚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会这瓶药吊完,你就可以带她回去了。 不过回去以后还得注意,她身体的指标来看,似乎已经被这个孩子掏空了,真想顺利生下来,未来的日子要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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