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一号苑是江州市的老牌豪宅区,濒临大江,环境清幽,离市区也不远,即便在十几年前,一栋也要卖出几千万的天价。其中一号别墅,是所有别墅中最豪华的,占地十几亩,是一个庄园式的无敌豪华江景别墅。一栋欧式大城堡在夜晚的灯光映衬下,显得金碧辉煌,在别墅区所有的别墅中鹤立鸡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五星级大酒店呢。门前的花园、草坪,假山假水,等等景观,占地足有数千平米,有专门的园艺师打理。据说单单几株产自东瀛的罗汉松,就价值数千万。别墅的四周建有高墙,和其他的别墅隔绝开来,私密性极好。十几年前这栋别墅就已经价值四五亿了,现在更是不得了,价值十几个亿,乃是江州市最顶级的豪宅。苏阳买的江南壹号院在其面前,直接被秒成渣,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别墅门楼的正上方,写有一个金色大字,韩。这一个大字,已经昭示了这栋无敌别墅的归属,韩家。江州市韩家很多,但是能拥有这栋别墅的,只有一个韩家,那就是韩俊峰韩大少所在的韩家,江州市的首富家族。虽然夏家有和韩家分庭抗礼的财力,但是底蕴终究不及,软硬实力方面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夏家想要真正超越韩家,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此刻,夜已深,韩家别墅一片灯火通明。韩家老爷子韩鸿升负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条大江在他面前奔腾而过,滔滔江水,流淌了千年万年,永不停歇。虽然上了年纪,须发皆白,但是他腰背笔挺,面庞红润,尤其眼神极其犀利,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透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这是一个权势者,站立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从他的父辈起,韩家就是江州市最大的家族了,没有之一。从来没有人敢挑衅韩家的地位,直到夏家横空出世,异军突起,短短几十年,便追上了韩家百多年的脚步,不仅能分庭抗礼,隐隐还有赶超的趋势。这是韩鸿升所不能允许的,于是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从血煞宗请了一个高人,给夏家使个绊子,带来一些麻烦。韩鸿升的野心很大,一直有吞并夏家的打算。只要吞并了夏家,韩家便能坐稳江州市第一家族的宝座。甚至在江海省内,都能名列前茅,成为一省最顶级的几个家族之一。现在,他在等一个时机,等着夏家遭遇危机。“父亲,听说夏家从青龙观请了两个道士,来给夏氏集团破邪,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韩景龙站在老父亲的身后,也在望着外面的江景,突然开口问道。“哼,区区一个青龙观,一个小小三流宗门,能有什么术法传承?不过做个样子骗点钱而已,如何能破的了王真人的阵法。不过,最近我韩家诸般不利,在走背运,也不能掉以轻心。想不到在江州市竟然有人能打伤王真人。不知道是一条过江龙,还是一条潜龙。一定要给我调查清楚这个人。”
说到最后,韩鸿升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几分。他口中的王真人,就是那位想抢苏阳百草鼎的血煞老道士。“可是王真人什么也不肯说,我们暂时也无从调查。”
韩景龙一脸苦涩。“等王真人身上的伤势恢复了再说吧。”
韩老爷子突然收回目光,对着两个如柱子般在墙角杵着,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般,连头都不敢抬的男子望去。这两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韩家重金聘请的两个内力武师保镖。今天晚上在江南夜宴,他们本想修理苏阳,却跪伏在地,反过来被苏阳一通羞辱。离开江南夜宴,韩俊峰嫌他们没用,一气之下,就把他们先撵回家了。“你们说那个连手都没动,只以气势就压迫得你们抬不起头的男子只有二十多岁?可能是一位武道宗师?”
韩老爷子接着问道,脸色很不好看。“即便不是武道宗师,至少也会是一位半步武宗,远在我们之上。”
其中一个保镖说道。“武宗如龙,不可辱没。即便是半步武宗,也不能得罪。少爷想请杀手杀此人,我看还是要慎重。如果一击杀不死此人,会很麻烦。”
另外一个保镖好心劝说道。一想到那个男子,他还心有余悸。虽然没能大战一场,但是他已经能感受到那个男子的强大,即便十个他联手,都不可能是对手。而韩俊峰却不知好歹,想要请杀手杀掉那个疑似武宗的男人。“这世上还有杀不死的人吗?”
老爷子沉声道,一脸冷漠。在他的观念中,没有金钱摆平不了的问题。他已经知道了苏阳的一些信息,医院医生,救过夏峥嵘一命,和夏雨薇走得很近。和夏家联姻,乃是韩家吞并夏家的一个环节。苏阳既然成了韩夏两家联姻的绊脚石,就只有死路一条。韩家必杀此人。“父亲,阿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我们现在对那小子的真实身份还不清楚。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等调查清楚了再出手也不迟。”
韩景龙说道。老爷子点了点头。韩景龙当场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想让儿子先回家,可惜电话没能打通。不知道为什么,挂下电话,他隐隐有些不安。就在这时,一道血芒破空而来,就要冲入韩家大院。突然,一道火光斜地里迸射而出,正好击中这道飞掠的血芒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血芒当场四分五裂,又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为灰烬。“韩家?难道是……?”
苏阳一路追击阵灵,在豪宅门口停了下来,看着门楼上方的“韩”字,眸光微微一眯,很容易就和韩大少家联系了起来。同一时间,别墅顶层的一间豪华套房内,正在隔空施法的血煞老道,突然承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反噬之力,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眉心一片淤青,眼角流出血泪,五脏六腑剧烈震颤,张口喷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