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药就是温如歌让薛道安暗中去找来的,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宫里这种见不得人的药最是多了,所以让薛道安找一些过来,也不是难事。凌寒将药包握在手里,看了一眼,随后道:“是,属下明白了,这一切属下会好好办的,还请王妃放心。”
温如歌点了点头,看向凌寒,开口道:“行事一切小心。”
珣竹在旁边,赶紧上前,开口道:“王妃,凌寒,现在换着值守的时辰快到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接替奴婢了,凌寒得赶紧走了,否则怕是会被发现的。”
温如歌面色凝重,道:“好,等办妥以后,你让珣竹传消息给我即可。”
凌寒点头,随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凌寒离开后,珣竹就道:“王妃,那奴婢也先去外面守着,王妃有事叫奴婢就好。”
温如歌点了点头,闭目凝思片刻,眼皮轻轻地跳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恍然之色,眼底还泛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之意。……翌日。温如歌拿着书,坐在软榻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呆呆的盯着书看,看了没一会,她就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吱……”一个微不可见的声音,突然在窗户那边响了起来,温如歌本就敏感,她蓦然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快速的闪了过去。温如歌蓦然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但是那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温如歌什么也没看到。“珣竹!”
温如歌心里揪了一下,颇为心慌,赶忙喊了珣竹进来。珣竹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连忙道:“怎么了王妃?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如歌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她看向珣竹,开口道:“方才我看到有人一直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人。”
珣竹蓦然睁大眼睛,她朝外面看了看,甚至有些后怕,道:“王妃,这,那咱们昨天晚上的事情,会不会被那人听到了?”
温如歌摇了摇头,她坐了下来,手里握着书卷,心里七上八下的,道:“不清楚,想来应该不会,如果有人在外面偷听,想来凌寒应该能够发现的。”
温如歌睫毛纤细,掩盖了眼底的深色,怪不得这几日她有时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太过敏感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原来真的有人一直在她周围。若不是今日那人漏了马脚,温如歌怕是还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到底是谁的人?珣竹心里也担忧,她走近温如歌,开口道:“王妃,这真的会是皇上的人吗?如果真的是,奴婢怕这段时间给凌寒递消息之事,皇上应该也会知道的,这可如何是好?”
珣竹说的,温如歌岂会不知道。温如歌叹了一口气,睫毛颤抖,道:“这几日就先别递消息出去,这个人既然已经在我身边暗中跟了这么多天了,你还能成功的把信递到凌寒手里,皇上也不曾发作,可见这人也并非皇上的人,先别担心。”
温如歌隔着窗户朝外面瞟了一眼,瞳眸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微眯的眼睛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珣竹听罢,点了点头,抿着嘴唇,开口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会仔细着点,看看能不能发现这人是谁。”
温如歌深呼了一口气,掀开眸子,看了眼珣竹,道:“这段时间在宫里,你要跟别人一样,叫我温小姐。王妃这个称呼,会暴露的,现在人多眼杂,必须要谨慎小心,明白吗?”
珣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姐,要不咱们出去走走?你都在屋子里憋了这么久了,再不出去转转,怕是会憋坏的。”
珣竹走到了温如歌的身边,颇为哀求的看着她。因为温如歌的面颊着实苍白,就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的,看上去消瘦纤细,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似的。温如歌摇了摇头,道:“不想出去,就在屋里待着吧,去别的地方也没意思。”
“小姐,你一直这样打不起精神来,没办法养好身子,之后的事情还怎么做呀?你说对吧……”珣竹给温如歌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温如歌叹了一口气,看了眼窗外,她好像也确实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过,随后道:“我知道了,帮我拿个披风,出去转一转吧。”
珣竹一听温如歌答应了,连忙欣喜万分,赶紧就跑过去给温如歌拿个披风。温如歌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素白色,衣裙上没有任何花纹,就连发髻上都没有什么发饰。珣竹有些犹豫,看向温如歌,开口道:“小姐,这身衣裙是不是太……”这样白的衣裙,就像是丧服一般,若是有些花纹还好,可如今就连头发上都没有簪饰了。温如歌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眸子漠然,道:“无妨,走吧。”
珣竹也没有再说什么,将披风披在了温如歌的身上。温如歌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这段时间虽然天气热,但还是觉得身上凉津津的。”
两人走到了御花园里面,鹅卵石铺着的路上,被阳光照着,倒是有点刺眼。温如歌抬头,看了看照在树枝上,斑驳的阳光,她漠然道:“这样好的阳光,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阳光投在了温如歌的瞳仁里,她嘴角扯动,好像重生以后,时间过得很快,她从未想过,如今会是这样的结局。“小姐,你别这样说,一切还没有发生,都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以后还是会有转机的。”
珣竹叹了一口气,伸手扶住温如歌。“呦,这是谁啊?大热天的还带着披风?”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如歌转头,就看到了两个穿着盛装的女人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的宫女太监,场面甚是壮观。为首的人看上去雍容华贵,带着翡翠头饰,正是贤妃娘娘。而在她旁边,一个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