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落疏的话以后,霍誉舟和南清瑶两个人眼里都是难以掩盖的失落,南落疏说的这些话她们心里面何尝不知道。是现在压根就没有办法,毕竟霍誉舟的身份就在这里摆着街边南清瑶是南朝的公主也没有办法帮她,谁让这里并不是南朝呢。霍誉舟有些愧疚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南清瑶,随后再将目光看向了南落疏。“贵妃娘娘,我知道我出生卑微,配不上二公主,但是我对二公主是真心的,而且我会好好努力的,绝对会给二公主一个好的生活。不会让二公主跟着我吃苦受罪的。”
听到霍誉舟的话以后南清瑶满眼感动的看着她,好像真的因为这句话感动的,除了她谁也不嫁似的。看到这一幕,南落疏和华姑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实南落疏是过来人,虽然她现在嫁给皇上不久,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她一直以来都看得十分的明白,在南落疏之前也有许多皇室的郡主出嫁,那个时候南落疏就已经在暗中的观察了,当初有一个为了自己所谓的真爱不惜下嫁的郡主,最后过的穷困潦倒,一无所有。从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如今也成了一个为了生计而去街上买绢布的妇女。在南落疏再次见到那位姐姐的时候,南落疏自己都有些震惊了,她没有想到当初那么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竟然变得身上满身粗布旧衣,头发上只有一根藤枝,身上背着一个孩子,站在熙攘的街市上去卖绢布。这些全部还都是她自己亲手绣出来的,以前她身上所穿的那些云锦绸缎,都是许多小娘们连夜赶工制作出来的,仅仅是一身衣服就能够换取她这一年所有的花销了。这样的落差,南落疏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既然霍誉舟没有任何出头之路,那么南清瑶跟着她,即便霍誉舟再努力,也敌不过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们。所以在南清瑶说出来霍誉舟的身份以后,南落疏的心里面就是反对她们的,因为她知道将来南清瑶一定会吃苦的。“清瑶现在在宫里面,她所有的吃穿用都一天基本上要花销将近一百两的银子,她身子从小不好,所以常用金线花作为汤药,来给她养身体补元气,她身上穿的这些衣服是左州的刺绣,上面所缝制的一针一线都是用金银线交叉而绣出来的。使所有的绣娘们连续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些衣服赶制出来。不仅仅是现在,她从小到大饮食用度都是最好的,你觉得你若是把她娶回家,有能力负担得起这些吗?而且她的身子必须要喝那些汤药,你知道那些汤药有多金贵吗?你最起码得把她这一切的负担好了,再去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如果你连最基本的都保障不了,你觉得本宫凭什么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听到南落疏的这些话以后,南清瑶愣了一下,生怕皇姐说的这些话太过严重了,会让她搁心里面不舒服,于是南清瑶连忙走到了南落疏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皇姐,我现在身子已经好很多了,那些汤要压根就不用再继续喝了。再说了,她现在就是孤身一个人在家中,也只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她哪里能负担得起那些汤药,连大病中的母亲,她都没有钱治病呢。现在能做上皇上身边的三等侍卫,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得给她一些活路吧。”
听到南清瑶这么说以后,南落疏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她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这么单纯。不过看到霍誉舟的脸色也不太好,南落疏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开口说。“你的那些汤药必须时时刻刻都喝着,而且不能断,你忘了太医是怎么交代你的?如果把药断了,你就是自己不要命了。行了,现在冰天雪地的本宫的身子也不愿在这里继续呆着了,你跟我回去。”
说完以后南落疏就站了起来,身边的月蓉和华姑姑连忙伸手扶着南落疏。南落疏转头看了一眼南清瑶,示意南清瑶跟她一起走。但是没想到南清瑶就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看到南落疏的目光似的,倔强不已的站着,一动不动。看她的样子,是要和南落疏犟上了。南落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再拿南清瑶没有办法了,南清瑶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无赖的孩子怎么劝说,只要南清瑶认定的事情就觉得像一头牛似的。南落疏直接转头就要离开,“你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不想跟我一起回去的话,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以后,南落疏直接就从凉亭内走了出去,月蓉连忙跟紧扶着南落疏,“贵妃娘娘小心脚下。”
华姑姑转头劝说南清瑶,“公主现在天气这么冷,你的身子又这么弱,还是别在这里呆着吹风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吧,贵妃娘娘现在也没有不让你们在一起,所以不必劝二小姐,别再忤逆贵妃娘娘了。倒不如说一些好话,说不定贵妃娘娘心软了,也真能出手帮霍侍卫一把呢。”
听到华姑姑的话以后,南清瑶依旧皱着眉头,不愿意动,华姑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霍誉舟,华姑姑本想着让霍誉舟开口劝说二公主的,但是没想到霍誉舟也纹丝不动,一声不吭。看样子自己也劝不住,华姑姑只能叹了一口气朝着凉亭外走,过去吩咐身后的几个宫女。“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守着二公主,等时间晚一些了,然后公主再回去,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宫女们恭敬点头,等交代完了,华姑姑就紧跟着南落疏离开了。看到华姑姑走了,南清瑶这才十分委屈地看向身旁的霍誉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皇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以前做什么事情都很向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