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战南逍严肃的神色,沈意欢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一双明眸紧紧的盯着他。手里出了满满的冷汗。“皇叔,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霍太医要被害了,这件事实在是太真实了,也梦到了皇叔方才说的蛇灵,说不定这件事就是真的,是在提前向我预示什么。若是耽误了,霍太医真的被人害了怎么办?”
看沈意欢说的有模有样,本以为战南逍会答应。没曾想,战南逍只是伸手把沈意欢抱了过来,低声的说,“做梦这些事当不得真的,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到悬崖底下了,别想那么多,安心睡觉就是了。”
显然皇叔是不信的。毕竟放在谁身上,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派人前去救霍太医,确实是太扯了一些。沈意欢现在哪有心情睡觉,她也不知该怎么向皇叔解释,小脸都皱巴了,“皇叔,你就信我一次行吗,霍太医关乎着毫州瘟疫和百姓,若他真的出了事儿,那些百姓可就会死伤惨重了。”
沈意欢还不罢休的样子,战南逍微微皱眉,“本王说了,你这是在做梦,现如今整个院内所有的人手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耽误不得,本王派去跟着霍太医的人也都是得力的,这样的萌,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看到她怎么说,皇叔都压根儿不信,沈意欢才深觉无力,“听话。”
看到战南逍起身要出去,沈意欢当即追了上去。“皇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信我一次,行吗!”
可能是她之前胡闹的次数太多,这才导致她在战南逍心里的信任急剧下降。否则,凭着以往战南逍对她的宠爱,必然千依百顺。不然她都央求到这个份上了,战南逍也定然会心软。可自从发生她为了和战千寒私奔,各种阴谋诡计的去耍心机以后,皇叔几乎就收回了对她所有无限度的宠爱。战南逍止住脚步,看她又光着脚,刚要开口去说,沈意欢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跑到床边将鞋子重新穿上。“皇叔,这次我真的没有胡闹,只是去悬崖上看一看,若是没事便可以回来的,就看一眼,行吗。”
沈意欢都要急哭了,鼻尖都憋红了。看她这个样子,战南逍沉下眉头,旋即,冷漠的走了出去。完了!皇叔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沈意欢绝望了。可如今扭转这一局的关键就在霍太医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战千寒那些人得逞。霍太医真是被废了双手的话,皇叔可就深陷囫囵了。想到这里,沈意欢清秀的眉头紧紧促了起来,既然皇叔不相信她,那她只能靠自己了。沈意欢赶了出去,悄悄地从府门溜去了后院,果不其然,这里有马匹。谁知,刚要过去,就瞧见几个人影匆匆的走过来。沈意欢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藏在了身后的草棚内。去看时,瞧见过来的那几个人牵走了一匹好马。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急事?不管了,沈意欢趁他们离开,连忙溜向草棚,随意牵了一匹马,从后门内往外出去。后门也有人把守巡视。府内戒备很森严,现在这样闯出去,也难逃他们追问。“站住!什么人?”
天太黑,守卫没看清沈意欢的模样,凶神恶煞的伸手拦住了她。沈意欢摒紧呼吸,装的十分淡定,“你们看清楚我是谁。”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显然是认出了沈意欢,连忙恭敬地行礼,“属下见过郡主,不知郡主深夜外出,有何要事?”
“皇叔派我出去一趟,至于是什么事,你们没必要知道,赶紧开门吧。”
沈意欢说的大气不喘,从容不迫的,像真的似的。守卫们也不敢违背,连连点头,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沈意欢牵着马走到外面,翻身上马,朝着记忆里前世的路赶去。*这边,战南逍出来,刚回到书房打算看公文。可惜,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沈意欢方才焦急恳求的小模样,可怜不已。这样子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连公文也懒得看下去了,冷冷的合上。“鹤羽,让人备马。”
战南逍冷冽低沉的嗓音骤然从内响了起来。侍卫匆匆应了一声,似乎看到情况太过紧急,连忙派人去办。*沈意欢一路上快马加鞭的朝着悬崖赶过去。这一路很是艰辛,好在马匹得力,中间倒也没耽误时间,趟过河水,径直的朝前赶去。悬崖下到处都是雾气和瘴气,这中间只有藤蔓才能顺着下去。前世战千寒的人是在将近晨光微曦时才得手的。想来霍太医他们一行人应该是在悬崖上转悠了许久才下去的。这会时间还有……应该来得及。沈意欢脸色紧绷,紧紧咬着嘴唇,冷风拂面吹过来,墨发被风卷起。本是娇弱柔美的小脸,此时的眼底却带着让人忽略不掉的坚毅。此时,沈意欢穿过郊林时,沙沙的树叶被马蹄踩在脚下。沈意欢毫无防备,纲要握紧缰绳加快速度的时候,猛然间,一条绳子骤然出现在沈意欢的面前。她猝不及防,被绳子拦住后整个人直接被绳子从马背上挡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沈意欢咬着牙,迅速翻身而起。前世为了辅佐战千寒,她硬是学了许多武功在身上。这会儿倒是有许多的条件反射在身上。奈何脑子反应的过来,身子却跟不上。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意欢瞳孔紧缩。顺势拉紧绳子,用力踩在树上借力,直接重新跃上马背。马匹受了惊吓,速度更快,沈意欢匍匐在马背上,差点儿被颠下去。看到身后追过来的人,为首的男人,脸上带着刀疤。这个人她至死都不会忘,是战千寒前世的左膀右臂,帮他做了不少恶事。沈意欢心沉了下去,看来是战千寒早有所准备,在沿途的路上都布下了陷阱?为的就是防着有人过来救霍太医么?